时光荏苒,转眼间五年已过。这五年里,子良每天都会站在城楼上等待芸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她今天就来。
子良站在窗口,拿着陌然寄来的信,对着窗外说:“这已经是你寄给本王的第六十封信了,我还要收到多少封这样的信,你才能回来呢?”
小高在旁边听王爷这么说,:“既然王爷这么想念陌然姑娘,为何不把找她找回来呢?”
“如果本王去找她,她就能回来的话,我就不至于在这里静静的等了。”
“王爷不去试一试,又怎会知道陌然姑娘不是等王爷前去寻找呢?”
“如果陌然有一点让本王去寻找她的意思,就不会每一封信里都注明要换下一个地方了。”
“陌然姑娘可真是狠心。王爷这么好,她还选择离开。”
“那是在她心中,有更好的人存在。”
“这世上哪有比王爷还好的人?真不知道陌然姑娘是这么想的?”
“本王发现,今天你的话有点多啊。”子良看似责备的说。
“小的就是心疼王爷。”
“王爷,你这样等待值得吗?如果陌然姑娘有一丝喜欢王爷的话,就不会让王爷等这么久了。”
“如果等待就能换回一个人的爱的话,别说等这五年,就算等一辈子,本王也心甘情愿。只是,有些爱不是等待就能够换来的。”
“那王爷还在等待什么?”
“等自己给自己仅有的,那一点点渺小的希望。”
“希望陌然姑娘能明白王爷的痴情,早日回来。”
“好了,本王暂时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就下去吧。”
“卑职先行退下。”
小高走后,子良看向窗外说:“陌然不是不明白本王的心意。可能就是明白,才选择离开的。”
整个王府里的人,都心疼王爷的痴心、痴情。可子良觉得,今生能有一个让自己如此痴心痴情、愿意等待一生的人是多么幸运。所以他才会暗暗的决定,不论陌然会不会回来?多久回来,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这个世间,痴情的人儿总是那么多。而老天对待痴情的人,一半是幸福、一半是残忍。
五月的柳条、花朵,已经盛放,子良在书房里绘画。只见画中一个庭院、几道走廊,一束束绽放的花朵、一棵棵林荫小树,子良感慨:“花儿开了,叶儿绿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美好的画,美好的天,因为爱的人不在身边,也就没有欣赏的兴趣。子良走到窗前看着天空,因为他又想念陌然了。
“陌然,我想你了。”
一个人影的出现,让子良原本平静的心,荡起涟漪。一个熟悉的侧脸、映着花儿出现,子良的心已经变得波澜不惊。他等来了,他看到了。
陌然出现在自家的花园,还用她那精致的手扶开花枝,露出整个脸庞。
子良激动的跑出窗外,抱起了陌然。他们欢笑着,忘记了彼此的身份。
子良放下陌然,激动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哆嗦的问:“陌然,真的是你吗?”
“是的王爷,陌然回来了。”
子良高兴的两眼冒星,兴奋的看着陌然说:“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吗?”
“嗯。”子良又抱着陌然,他实在太兴奋了。随后他放开陌然,“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那样我好去迎接你啊。你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既然王爷说是惊喜,那怎么会让王爷提前知道呢?”
“你来了,小斯们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该死、该死。”
“王爷切莫生气,我不让他们说的。”
“这五年,你在外面过的还好吗?”子良关切的说。
“陌然一切都挺好的,只是有时候会很想念你们。”
“你们?也包括我吗?”子良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了,王爷也是陌然所牵挂的人啊。”
“那这次回来,你就不会再离开了吧。”子良激动的说。
“额?”陌然语塞。
子良知道问错话了便说:“你行走一路,肚子饿了吧,我让下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任你挑选。”
“陌然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陌然就想吃点这里专属的味道。”
“好,听你的。”
“等待了一年又一年的花开花落,这次是终于把你给等回来了,真开心。”
看着王爷如同孩子一般的开心,陌然顿时疑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对不对。
“王爷瘦了,比以前瘦了好多。”
“我没事。走,带你去看看琴音、琴心,当年你走她们可哭了很长时间呢。”
“那一会王爷要保护我了,不然她们会杀了我的。嘿嘿。”
王爷带着陌然走到后院,琴心看到陌然,手里的壶就给摔了。“琴音,你看谁回来了?”
琴音回头看到是陌然,欣喜的掉泪。陌然走过来说:“我回来了。”
“你个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知道王爷等了多久吗?”
“好了。收拾收拾出来吃饭吧,为了给陌然接风洗尘。”
“谢王爷。”
“那你们聊。”
“嗯。”
“傻丫头,你这几年怎么样啊?都瘦了,摸摸摸摸。”
“琴心好了,别吓着陌然。”
“陌然,欢迎你回家。”
“谢谢姐姐。”
为了庆祝陌然归来,王爷特批琴音、琴心、小高、莫大娘和齐管家陪坐。一大家子围桌而聚,其乐融融。
“为了欢迎陌然回来,大家今天可以随性、随心,不必在乎规矩,也不用在乎本王的身份,一切都已陌然和大家的开心为要。”
他们站起来说:“多谢王爷。”
“快坐,快坐,不是不要在乎规矩嘛。”
子良给陌然碗里夹了一块肉说:“你多吃,多吃。”
“谢王爷。”
众人看到他们这样,很是开心。
“陌然,我们都很开心你能回来。这一杯酒敬你,欢迎你回家。”
“齐叔,害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我们一起喝一杯。”莫大娘说。
他们饮完此杯,小高说:“陌然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走后王爷有多么挂心,整天在城楼上等你回来。”
“小高。”
“就是嘛。”
气氛有点尴尬。琴音说:“陌然,这五年你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趣事?快给我们讲讲。”
“我还挺枯燥的。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留下学习当地的医术,花花草草认识了不少。”
“咋们这个王府什么都有了,就缺少一个医师,你回来了刚好。”琴心说。
陌然微微一笑。本来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大家过的好不好。见他们这样,陌然也不好意思说还想前往北魏去寻找妹妹。
午膳结束,子良和陌然在花园行走。一路上他们都未先开口讲话。他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说错话,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可不说便没有机会。即便答案已经注定,也要试一下。
他们走到一个亭子里,子良开口说:“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陌然笑了笑说:“记得。陌然记得我们是在一个下雨天相遇的,而那天奴婢还撞了王爷。”
“是啊,你撞了我,而我也看到了流泪的你,那究竟是有多伤心,连下的雨也遮不住你的泪。”
“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动心?自那一见,我就命小高到处寻你。只可惜,我们再次相见,是在你参加选拔的和亲大赛中。”
陌然根本不知道子良还特意寻找过自己。“王爷还找过我?”
“嗯。当初是为了国家利益,我就这样看着你成为和亲公主出嫁北魏。原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们在秣陵县又见面了。那一次相见,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再轻易将你放弃,所以我把你带回了西抵。想要用真情和陪伴,让你对我有一丝的喜欢。可是,是我不善于表达,错失了你。”
“王爷对陌然的好,陌然知道。王爷对陌然的情谊,陌然也知道。只是有些事王爷不知道,陌然也不能告诉王爷。”
“五年了,我以为你回来就代表可以忘了。没想到你还是忘不了。”
“有些事,陌然是忘不了。可是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王爷不知道的。”
“什么原因?你说我就能改。”
“这个原因是王爷怎么该都该不了的。我们此生只能相遇、相识、相知。”
“除了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还有什么横在你我之间?”
“也许以后你就会知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子良激动的说。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看着子良如此落寞伤心,芸儿说:“等我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一定告诉你。”
“真的吗?”子良有点期待的说。
“嗯,真的。”
“谢谢你陌然。不管怎样,你能回来,就够好的了。现在能看到你,我很知足。”
“哥,我该怎么告诉你?我该如何把对你伤害降到最低?把真相说出来是唯一的办法吗?我该怎么办?”芸儿沉思,她可能遇到了今生最大的难题。
这一天,一切如往常。天气热腾,阳光直射。子良准备前去寻找陌然,想让她下午一起陪自己郊游。他一边开心的走着,一边和丫鬟们招手。一不注意,小高便溜到跟前跪下说:“王爷,有要事禀告。”
小高递上信封,子良打开看。脸上的表情从喜悦慢慢变得沉重。
“这事要怎么告诉陌然?她知道该如何承受?可是如果不告诉她,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小高见王爷面色沉重。“王爷,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前往江陵”
“卑职遵命。”小高走后,子良便急冲冲的跑到陌然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