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爷听了鬼头的话不由得笑了笑,那笑容里面包含着杨逸不知道的含义,但却能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杨逸只能替那个鬼头哀悼。
“唉,惹谁不行?偏偏要惹我三叔。”杨逸低声地叹了一口气。
金三爷一下子朝鬼头的方向攻去,只见鬼头骤然间消失,留下金三爷在哪里东张西望,杨逸连忙叫道:“三叔,小心后面。”
果然,一张鬼脸出现在金三爷的身后,她开始放声大笑,笑容放肆而诡异,声音里还有毫不掩饰的不屑:“呵,也不过如此!还以为有多厉害!”
说完,鬼头一个俯身,张牙舞爪的朝金三爷的方向冲了过去,看着金三爷没有任何动作,杨逸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却见金三爷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让杨逸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
只见金三爷双手微微握紧,只有中指和食指抵在唇下,念叨着什么。
鬼头发现自己被忽视,瞬间勃然大怒,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龇牙咧嘴,一张血盆大口好像能够一口将金三爷吞下。
杨逸捏紧了拳头,有些焦急的看着这一场斗争,虽然很想去帮金三爷的忙,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恐怕只会帮倒忙,一时间,他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道法。
金三爷念叨的速度越来越快,还会时不时的皱起浓眉,在他念的同时,杨逸看见一旁的箱子里好像爬出了什么东西。
他微微眯了眯眼,在看见那爬出的东西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那正是金三爷上次所用的纸人,一个小小的纸人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从箱子狭窄的缝中钻了出来。
接着随着金三爷的速度越快,纸人的动作也开始加快,一堆小纸人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鬼头身边,围绕着她,纸人拉着纸人,样子好不滑稽,但杨逸却笑不出来。
那鬼头有些呆愣的看着这群纸人,脑海里像是出现了什么东西似的,她开始叫声大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杨逸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刺破了,连忙捂着耳朵,表情痛苦,他撇了撇金三爷的方向,他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神态自若的闭上了眼睛,嘴里依旧在嘟嘟囔囔。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凡胎已亡,恩怨未了,魅惑众生,冤亦变矣,替天行道,道气长存!”
说完,他的眉毛一挑,神色竟出现些许同情和怜悯,金三爷的手势摇摇一变,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纸人围着的鬼头上。
杨逸一直盯着金三爷的动作,仔细的观察,说不定自己也能够学到一招一式,看见金三爷的目光一转,他也跟着望了过去。
只见那鬼头摇身一变,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眼前的人和之前的鬼头根本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变成了一个窈窕少女,她的眼里闪耀着异样的光芒,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脸蛋也是白嫩可爱,总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杨逸正打量着她,完全没有看出来她哪里有鬼头的影子,登时间愣住了。
金三爷却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沉了沉声:“姑娘,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杨逸当然知道金三爷说的“他”就是指自己,刹那间反应过来,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要不是他把我带出来,我当然也不会对他下手了。”女孩的眼睛投到杨逸身上,清脆的声音从喉咙里钻了出来。
倏然,杨逸的脸都黑了,他反驳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连你是谁都不认识,从哪里带你出来?”
通过女孩的话,杨逸才明白,原来这个鬼头就是那天自己去墓地时无意间碰到的白骨,因为有了活人的气息,她才跟着杨逸,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一说到这时,女孩的脸仿佛马上就要变回那惊悚恐怖的鬼头,周身围绕着浓浓的怨气。金三爷见状,连忙压制下了她的怨气,女孩才恢复正常。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告诉了金三爷自己生前的遭遇,听完之后不禁让人唏嘘。
原来女孩出身在一个单身家庭,她的一生只存在过她的母亲,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因为母亲有一段时间生病,她代替母亲去那户人家当保姆。
那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家,家里只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无所事事的儿子。
她和那个男人相爱了,其实也是被那个男人蒙蔽了,从一开始,男人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邪恶的念头,他一步步的将她引入陷阱,令女孩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反目成仇,母亲本就重病,一气之下去世了。
男人最终得到了她的身体,而她也以为男人就是自己的余生,直到那天晚上,她终于撕开了男人虚伪的面具,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我怀孕了。”女孩表情里充满了憧憬,脑海里面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美好。
她没有从男人的脸上看到喜悦的表情,相反的,他的脸上是无尽的厌恶,黑暗中,女孩看见几个黑影跳了出来,他们声音里充满了鄙夷,猥琐的笑声让她胆怯的退了几步。
却没有想到,男人一把将她推到几个黑影的怀抱,毫无感情的语调令女孩绝望:“哥几个,她归你们了。”
那一晚,她失去了生命,在死前受尽了屈辱,折磨,痛苦,以及真相。
男人在一旁欣赏着一切,冷冷的说道:“你还真以为你妈是被你气死的?那老东西只会阻拦我做好事,不给她点教训尝尝,她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女孩失声尖叫,泪水流满了脸颊,紧紧的盯着他,狠狠地发誓:“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们将她的尸体随意的扔在那已经荒废的墓地,她的尸体引来了乌鸦,死也没能得个全尸。
听完这一切,杨逸捏紧了拳头,眉眼间藏不住的愠怒,“王八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
金三爷沉了沉声,准备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