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那你可以起来了吧,赖在别人身上作甚。”贾昊勇看着花溪在南山的怀里躺着,竟生出嫉妒来。
“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花溪还嘴,用秋水瞳看着贾昊勇那张臭脸。
“看什么看,”贾昊勇的星目对上花溪的秋水瞳,一下有点失神,整个人像被吸进去一般。“我有这么好看吗?”
贾昊勇抖了抖自己的袍衫。
南山扶花溪站起来,冷冷得看了一眼贾昊勇,这暮春西湖似乎也被冰霜住了。
“你这人不讲道理,我都差点送了命,你还这么凶我,有没有心啊,你。”花溪不服气地回嘴。
“我不讲理,好,那你把那三声你是猪还我。”贾昊勇一气之下就要花溪还那赌约,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自己好歹也是拼了命跳下去救她,她还不领情。
“谁说我要赖了。”花溪一说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
刚刚那么从塔下摔下来,在西湖周围游玩的人都纷纷聚了过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下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那三声,花溪真是悔死了,可这世上好像没有后悔药。
“都散了吧,没什么事。”南山在一旁驱赶着众人。
“喂,你什么意思,你赶什么人。”贾昊勇看南山在赶人走,一下子急了,他要让这小妮子丢脸,让她几个月都出不了门。
“我不叫喂,我叫南山。”南山顷刻间与贾昊勇之间擦出了电光火石,气氛变得沉默。花溪夹在两人中间,感到一阵压抑之感袭来。风吹起两人的鬓发,刚长出的嫩叶从树上纷纷掉落。
“走吧,去西湖边上,不是说好了要在西湖边上喊嘛。”花溪开了口,那声音像一块石子掉入湖中,溅起了一阵涟漪,将这沉默被打破了。
那暗暗较劲的两人跟在花溪身后,默不作声。
西湖南岸,绿柳依依。
“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花溪将手做成喇叭状,连喊三声,那声音在西湖上回荡。
“这还差不多。”贾昊勇又是一阵小得意,这辈子他可曾输过谁,答案是——还没有。
“这罚也罚了,我们之间两清了,再也不见,遇见你算我倒霉。”花溪撇了撇小嘴。
贾昊勇看到花溪要跟着南山离开,心里感到空落落的:“我叫贾昊勇,要报仇记得来找我,御街,贾府。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呢?”
花溪一听原来是贾似道最小的儿子,怪不得这么嚣张,就像个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
花溪才不给他好脸色瞧,传闻中好嫖又好赌的家伙。
“告诉你才怪。”花溪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大鬼脸,我吓死你。
“你等着吧,我会来找你报仇的。”花溪转过头去,又回了他一句。
“我等你,多久都等。”贾昊勇竟露出了一个笑容。
贾昊勇望着这西湖的水,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动着金光。
他扣响一枚银色的金属扳指,潜伏在他身边的暗卫出现了。
“去给我查查那女子的详细信息,还有她身边那个叫南山的也给我查清楚。”贾昊勇饶有兴致地转动着手里的扳指,终是要让他遇见了吗?
花溪和南山并肩走在御街的青石砖上,脚步声安静。
“南山,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花溪对南山说道。
“应该的,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再说你也救过我。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去和那个贾昊勇比试,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南山自责道。
“不提那个讨厌的人了,都快被他烦死,原本我们在青木酒肆里吃得挺开心的,结果全被他搅了兴致,”花溪说到贾昊勇就有点恼怒。“不过,这仇还是要报的,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不过,他好像很厉害,我……”花溪犯了愁。
“我教你,你拜我为师吧。”南山转眸望着花溪,脚步停了下来,眼里充满期待。
花溪也停下来,望着南山,春风吹动两人的衣袂,这时光停顿在这春日里。
“好呀,南山最厉害了,有你教我,我一定能报得此仇。”花溪的眼眸里挂上了星光,亮亮的,好看极了。
南山对着花溪会心一笑,心里也似装满了阳光,温暖充盈了全身。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花溪弯下细腰,双手作揖,低头对着南山就是一拜。
南山用双手扶起她的臂弯:“好,起来吧。”
“谢谢师傅。”花溪欢喜地说道。
“你我之间不必道谢,记住了。”南山脸上掩不住笑意,可还是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记住了。”花溪点了点头,云髻上的荷花白玉簪滑落了,一头长发有些凌乱。
南山一伸手接住了白玉簪子:“小心点,以后别那么冒冒失失的了。”
南山亲手将荷花白玉簪子插到花溪的云髻上,顺手帮花溪理了理凌乱的长发。
“以后你每天傍晚在银丝坊忙完后就来御街的南山苑找我吧。我在那儿教你轻功和防身术。”南山说道。
“师傅,你要在这儿住下了?”花溪疑惑。
“对,暂时打算住下了。”南山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
次日,南山早早的等在了南山苑的门口。今日的他是一袭紫衣,且这紫衣的衣摆上用银线绣上了精致的芙蓉花。
“师傅。”花溪看到站在南山苑门口的南山,欣喜地叫道。
花溪今日忙完铺子的事情,就偷偷溜回家换了一身白色圆领袍衫,叫小嫣梳了一个抓髻戴着一顶孔雀石冠。
南山见花溪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怕她跌倒忙上身去扶花溪。
花溪身手还是灵巧的,一个小跨步避开高门槛,进入了院子。
“师傅,我还是有点基础的,我还带上了我的小鞭子。看!”花溪从腰间里抽出她的小红鞭,举起来给南山瞧。
“走吧,我们去后院里。”南山扶了个空,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有点尴尬,便往前走去,他叫花溪跟紧。
“师傅,你这南山苑不错呀!”两人穿过长长的回廊,回廊两边植着几株矮芭蕉。
“还行吧,随便选的,”南山答道“你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荷花,又能吃,又能看,”花溪回道“不过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口问一句。”南山不去看花溪。
“哦。”花溪答道,怎么感觉心虚的是我。
南山苑,一二阁。
一二阁中间有一条宽活渠从中穿过,活渠之上架有三座小石桥。这活渠将这一二阁一分为二,南边是一个凉亭,北边是一个由鹅卵石铺成的小广场。一二阁四周分散地植着一些翠竹点缀着。还摆有几盆松树的盆景。
“师傅今天学什么呀?”花溪问道,摆弄着她手里的小红鞭。
“这几天就练习轻功吧。”南山回道。
“鞭子先给我吧。我给你收好。”
“李安,把这鞭子先收起来。”南山朝着一二阁外喊道。
李安赶来收下皮鞭,转瞬间离开了一二阁。
“你先从跑步练起,沿着这院子先跑二十圈。跑步是轻功中提高肺气和腿部力量的基本功,轻功的关键就在于双腿的素质,以及肺气等身体素质,跑步有长跑、短跑、慢跑三大类,在轻功中短跑是训练短距离双腿爆发力的核心,长跑可以有效的提高双腿的耐力,慢跑可以提高自身的肺气,无论哪种跑步方法都对身体素质有很好的提高帮助,所以一个人轻功越好的人,他跑步的速度和耐久力以及肺气就越好,跑步好不好也是衡量一个人的轻功到了什么程度的关键因素。”南山向花溪交待道。
“你上次输给贾昊勇就是因为他的双腿比你健壮有力,身体素质远胜过你。”南山提起贾昊勇来有些怒色。
“我五岁起就开始习武了,我会比他差。”花溪不屑道。
“就是比他差。”南山轻微地咳嗽了一下。
花溪撇撇嘴:“贾昊勇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开始吧。”南山叫花溪开始。
“师傅你陪我吧,我一个人承受不来。”花溪撒娇,一双秋水瞳可怜巴巴地望着南山。
南山微斜嘴角:“行,不过不许偷工减料。”
“我就知道师傅对我最好了。”花溪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三日后,南山苑,一二阁。
“花溪,师傅要走一个多月,家里出了点急事。”南山对花溪说道。
“这么久啊,出什么事了,要紧吗?”花溪问道。
“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大事。”南山有点心虚道。
“这样啊,那我想见你怎么办,我有问题想问你怎么办呀?”花溪看见了南山那躲避的眼神。
“你往南山苑投信,交给这里的门子,这样我就会收到。你过九日再来找门子便能拿到回信。”南山不敢去看花溪的眼睛,怕自己留恋。
“好吧,我知道了师傅。”花溪失落地说。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以随意进出这南山苑,有什么事你就找李安,他会帮助你的。你还是要按时练功,不可偷懒。”南山看着花溪失落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好吧,好吧,我听师傅的。”花溪可怜怜巴巴的眼神让人心疼。
“那乖乖等师傅回来。”南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花溪练完功有点落寞的出了南山苑。
“李安。”南山唤李安出来。
“你就不要跟我回去了,你最近就盯着花溪的动向,保护她的安全,有什么异常,你跟我飞鸽传书汇报,还有花溪的给我的信勿必送到。”南山叮嘱。
“属下明白,”李安答道。“只是我不跟着您,我怕您有危险。”
“不要紧,这次我秘密回去,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有能力自保。”南山又作了一番叮嘱便让李安退下。
次日一早,南山一人快马出了临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