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星空绚烂,夏风轻拂。
贾昊勇拎着两坛流香酒,走在热闹的御街上,可笑的是,在这么热闹的御街上,却没有他可以去的地方的。他想也许是他平时太嚣张了吧,又或者是他是太师之子,大多数人都高攀不起吧。
他微斜嘴角,扯起一抹笑来,想来也只有一个好地方可以去转转了。夏夜的风微微地吹动他的玄色衣袍,上面的金线在灯火下闪着微光,他不再去看那热闹的御街,自顾自快步向前走去。
过了半歇,贾昊勇来到花溪的莲花苑白墙外头,他轻点足尖,跃上了墙头,继而又上了莲花苑的屋顶。
贾昊勇刚要坐下来,发现了也坐在屋顶上的南山,贾昊勇掩盖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南山,你怎么在这儿?”
“贾昊勇,你怎么也在这?”南山见贾昊勇也上了花溪莲花苑的屋顶便反问他。
“我想来就来,你管不着我。”贾昊勇说着就打开那坛流香酒的塞子来。
“哼。”南山撇撇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欸,我说南山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我呀!”贾昊勇将酒坛子放在屋瓦上,跟南山吼起来。
花溪屋里的灯火突然亮了,里面传出响动声。
只听见小嫣在屋里头说道:“小姐,屋顶上好像有人在说话,我出去看看。”
“好,小嫣,你快去快回,我今天累坏了。”花溪的声音传出来,顺势还打了一个哈欠道。
贾昊勇和南山一听,两人同时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气氛顿时变得有一点点的奇怪。
南山睁大了他那黎明似的眼眸,贾昊勇蹬大了他的星目,两人都是一惊。
随即两人贴着屋瓦,匍倒在屋顶上。
小嫣打开了雕花木门出了来,她站到栽有黑果桑的院子里,抬头往屋顶看去,没有人呀!是自己听错了?小嫣看了看屋顶上没有人,就又进屋去了。
“小姐,你睡吧,屋外没人,也许是你太累了,所以出现幻听了。”小嫣对花溪说道。
花溪微睁秋水瞳,露出一个傻傻的笑来:“嫣儿,我怎么梦到刚刚有人在吻我?”
“小姐!你梦到谁了?”小嫣的好奇心一下子被钩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嫣也没见花溪有动静,小嫣穿过黑山白水画屏去看花溪。
“睡着了?”小嫣见花溪正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去了。小嫣给花溪掖好被子,就去外间睡觉去了,她睡前时把灯给熄了。
南山和贾昊勇见花溪屋里的灯熄灭了,才直起身来。
贾昊勇看了一眼身穿紫色祥云锦绣衣的南山一眼说道:“要不是小爷我今天心情好,我早用扇子拍你了。”
贾昊勇拿起身旁那坛还未打开的流香酒,递给坐在身旁的南山道:“从老头那拿的流香酒,就这么两坛了,是好酒,小爷我今天心情好,就请你喝了,你运气可真好!”
当贾昊勇打开那一坛酒时,南山就闻到了那酒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吗?”贾昊勇去问南山,贾昊勇说的时候脸上似有桃花开放。
南山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口后说道:“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南山不去看贾昊勇,抬头去看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
“你敷衍我!”贾昊勇见南山一脸不屑的样子道,“我说出来了,到时候你可别羡慕我。”
“你小点声,花溪睡着呢。”南山提醒贾昊勇道。
贾昊勇往南山身旁挪了挪,要靠近南山一些。
南山见贾昊勇往自己身边靠,身子便往一旁弯去道:“贾昊勇,你要干什么,不会是遇见我了,你高兴吧?”
“不是,是关于花溪的。你不是叫我小点声嘛,我靠近点好让你听清楚。”贾昊勇故装神秘道。
“快说。”南山又直过身子来。
贾昊勇靠近南山的耳朵说道:“花溪她喜欢我。”
“什么!”南山的身子震了一震,复而他又笑道:“怎么可能,贾昊勇你别开玩笑。”
“我跟你说,我没开玩笑,我是今天才知道的。”贾昊勇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知道花溪她喜欢你的?”南山问贾昊勇道。
“因为昨天晚上是她救的我。”贾昊勇说起这个,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她为救我连手都受伤了,怕我难过还不让我看她的手。”
“她来找你了?”南山问道。
“对呀!看我昨夜出了事情,今早特意来看我,特意!”贾昊勇的嘴唇几乎要贴住南山的耳朵了。
南山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贾昊勇身上,他只是看着夜空,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怎么啦?生我的气啦!要我说你就不该跟我争花溪。虽然吧你这个人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是呢小爷我还是略胜一筹,不对是十筹。好酒!”贾昊勇喝起酒来,他脸上的笑容高高挂起,生怕南山看不到。
南山将空酒壶放到屋顶上,他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是呀贾昊勇确实略胜一筹,他该怎么来对待他的这一段感情呢?
“贾昊勇,下次再见。”南山说着就轻跃到对面的屋顶之上,顿时贾昊勇身边掀起了一阵小风,还没等贾昊勇反应过来,南山转瞬间就消失在这夜色中。
“南山,你还没回我呐,就这么走了?”贾昊勇想要去拦南山,都好久没人陪他喝酒了。
花溪一直沉沉地睡到地二天的晌午。
花溪醒了便叫小嫣道:“嫣儿,快来。”
“小姐,我这就来。”小嫣答道。
小嫣一边给花溪穿衣一边对花溪说:“南山公子一大早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些治伤的药,现在还在百花厅等小姐你呢。”
“师傅来啦!嫣儿,快点帮我梳洗好。”花溪拿穿好白色的鹿皮靴,就想往外冲。
“小嫣,你把衣橱里那件百花流仙裙拿来,我要穿那个。”花溪在银盆里洗了一把脸,拍了拍,照着折枝莲花铜鉴里的自己,还好气色不错。
花溪一路小跑着往百花厅里赶去。
花溪一进百花厅里就见着正坐着的南山。
“师傅,你来看我了!”花溪闪着秋水瞳道。
“是呀,听说你前几天手受了伤,所以来看看你。”南山用他的黎明眸看着花溪,似看不够。
花溪拿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道:“师傅,我的手没受伤呀?”花溪早将那日骗贾昊勇手受伤的事,抛之脑后了。
“我看看。”南山上前去看花溪的手,只见一双素手无瑕,“那就好,你没受伤最好了。”
“花溪,你可大好了?”南山低眸去看花溪的脸。
“我早好啦!师傅你不用担心。”花溪朝南山绽开一个笑容。
“那就好,走师傅请你吃饭去,庆祝你的康复,再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南山拉着花溪的手就要往外走,“你爹娘那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
“好!花溪低头一笑,握紧了南山的手。
清河街坊不远处的有一块大场地,名为吴山蹴鞠场,在临安颇有名气。花溪和南山在楼外吃完饭,南山便领着花溪来到了这吴山蹴鞠场外头。
南山在门口买了票,两人进了去。
吴山蹴鞠场此时是热闹声一片,刚刚有一个人进了球。
花溪和南山就近找地方坐下看球。
“师傅,原来你带我来的是这儿呀!”花溪托着腮帮子,看着那球场里奔跑的人群。
“怎么样?喜欢这儿吗?”南山问正在看球的花溪。
“喜欢,好多年前,大概十岁吧,爹爹也带我来这看过球。那时我还小,人矮,看不到那球场,爹爹便把我跨放到他的脖子上,让我看球。那时候的自己可真幸福呀!”花溪说道,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以后爹再也没带我出来玩过,一直让我用心念书、习武,好为这个国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可是我只是想好好的和爹、娘、哥哥平静幸福的生活,如此而已。师傅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花溪,你按照自己的愿意去过生活就好了,这样最好了。你会一直幸福的,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南山还想说一句,只要我在你身边,但是他没说出口,不知道他以后有没有这个资格。
南山抓着花溪的手,用黎明眸看着花溪,不再说话了。
“谢谢师傅,你也一定会一直幸福的。”花溪朝着南山甜甜一笑。这夏日也似乎变得甜蜜起来,球场的上的人来来往往,球场里的人不断地奔跑与追逐,但时光在他们身上静止了。
南山轻低头,吻上了花溪口中的“幸福的”这三个字,既然他不知道是否能抓得住花溪的未来,那就抓住她的现在吧。
花溪的秋水瞳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随即她便闭上了秋水瞳,任南山吻她的唇,她的舌。
空气也热烈起来,不再只是球上流汗的热气,而是包含了两颗心的甜蜜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