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出发？”孟子清给梁刎殇倒了一杯茶，问。
药堂里满是沉甸甸的药香，孟子清在这呆久了好像整个人也被药给浸泡过，走路时都闻得到他身上的药味。
梁刎殇对这味道不是很抗拒可也是喜欢，微微皱了皱眉。
“时间很紧，要立马回去整顿兵马，三日后出发。”梁刎殇半倚在椅子上，放松放松。
这么急？
到时候孟子清肯定还是随行出发，他也得准备准备，一些难配的药得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梁夫人那通知了？”孟子清问道。
以前出征，梁刎殇没有一丝牵挂，毕竟都只是一个人，现在可不一样，他有了妻子。
万一出了什么事……顾芷薏怎么办？
梁刎殇手到嘴边的茶停了下来。
那天晚上……他为什么离开也是因为要出去打仗了。
这次情况特殊，死生难料，顾芷薏虽然是他夫人，可他根本没碰过，就算是他真的死在战场上，顾芷薏以后想改嫁，带着清白之身，也总归是好的。
“没说。”梁刎殇回答道。
喝如口中的茶水是难以想象的苦涩，一直到达心底。
他已经明白他对顾芷薏的心思，那顾芷薏呢？
说不定对他也只是一总不得不履行的责任罢了。
“难道想不说？”孟子清满是疑惑。
“再说了，你不说她也是会知道的……”孟子清无语。
这梁刎殇平时带兵的英明策略呢？怎么到顾芷薏这梁刎殇就像个二愣子似的？
这话孟子清当然不敢当面说，毕竟小命要紧。
这时候秦亦然走上来，手里拿着一个灰色布袋，给孟子清递上来。
这就是梁刎殇要的药，孟子清早就让秦亦然准备好了。
梁刎殇对秦亦然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他的映象极其深刻，况且还是孟子清亲自带回来的孩子。
梁刎殇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秦亦然。
比那时候胖了些，但身上的褂子显得他还是很单薄，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跑。
脸上好像无论怎么样都没有什么血色，看着没有什么精神。
梁刎殇很快将目光给收回来，拿过装药的布袋向孟子清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孟子清见着离开的梁刎殇，摇了摇头。
他梁刎殇才休息几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喜欢的姑娘还没好好过一阵子就又得出去了。
“公子。”秦亦然见着孟子清在发呆叫了他一声。
声音清冽，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这已经成为了秦亦然的习惯，卑微，卑微到了骨子里。
“今夜陪我去听戏怎么样？”孟子清转过头来，冲秦亦然笑了笑。
秦亦然对上孟子清满是笑意的眸子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好。”秦亦然声音微小的回答道，要不是四周安静，可能孟子清根本就听不到。
…………
在太阳落山前梁刎殇还是回到了将军府。
门口的守卫见将军回来，连忙迎接。
梁刎殇在府门口站了小般会儿，突然好像松了一口气后，走进门去。
风吹得他的衣襟飘起，背对着阳光，好像是一切都被他抛在背后，难以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