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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想只是失败者的挡箭牌

逆袭这种事想想就算了

01

每次看那种讲一个怂小子突然获得了某种能力,然后风光无限地逆袭了的故事,都爽到炸裂。

《王牌特工》里,曾经被人欺凌、一事无成的叛逆少年,居然被特工局选中,又被资深的老特工垂青,一番培养后成为了王牌特工,以往的颓废一去不复返,不仅完成了惊险的任务,还能从容地将那伙以前一直看扁自己的恶棍教训了一顿。

《海扁王》里,被大多同学无视的中二少年,因怀揣着超级英雄梦,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在几次见义勇为却被暴打后,竟结识了真正的高手,从此如愿以偿与恶势力抗衡,成为青少年们的偶像,追上了女神。

《蜘蛛侠》里,平凡得丢进人海就能被淹没的普通高中生,在被变种蜘蛛咬了一口后获得了超能力,从此上天入地,拯救了整个城市,得到了女神的爱。

……

为什么这种故事套路屡试不爽,总能点燃观众的热血?

因为每天都被生活碾压的我们,潜意识里是那样期望有一个事件,能将我们从现有的生活里解救出来,从此和不如意的过往说再也不见,过上想象中的人生。

也因为我们知道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所以只能看虚构作品过过瘾。

02

小高是名策划,负责撰写公司各种活动的策划案。她的上司很糟糕,在下达任务时不把要求想清楚,等小高吭哧吭哧将策划案做好了,才一拍脑袋想出些新要求,然后要求小高重写。

更有时,上司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让小高写了好几个方案,最后说,还是第一个好,就用第一个吧。

小高被上司气得抓狂,她无数次想过,辞职那天一定要等上司再一次开口说你这个方案不行要重写时,将文件砸在他办公桌上,大吼一声,你爱找谁写找谁写吧,姑奶奶不干了!

这个想象支撑着她熬过一个又一个加班改方案的夜晚,支撑着她在上司每次提出不合理意见时默默接受。她总想着现在忍一忍就好了,等找好了下家,辞职那天一定要当面告诉上司他曾经的要求多不合理,建议多不专业,根本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可是后来呢?

真正辞职那天,小高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撸起袖子跟上司大干一场。人事问她为什么要辞职时,她也没说上司的坏话,只说是自己的原因,想换个环境。

并不是因为她看开了,愿意一笑泯恩仇。而是因为她发现,那个泼辣敢说的自己,只存在于脑海中。

她做不到。

她向来就是乖乖女,从小听父母老师的话,对他人的请求也不好意思拒绝。这样一只小白兔,怎么可能突然就有了勇气当一头敢想敢做的狮子?

03

小祁读大学时喜欢过一个女孩。

他口才不错,作为一辩代表系里参加辩论会,那个女孩是三辩。比赛前,系里的辩论小组每天都讨论到很晚,队员关系很融洽,就像战友。小祁自恃有一点才华,觉得那个女孩对自己应该也有好感。他打算表白。

他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问了一圈哥们后,决定在她生日那天送她一套化妆品。他用发表文章挣来的稿费在超市买了一套美宝莲,那是他能想象的最高档的牌子了。

女孩见到这份礼物后,并没有表现出小祁所期待的惊喜,甚至好像皱了下眉。她说自己平时都不化妆的,拒绝收下。小祁很苦恼,他不明白女孩为什么不收。说这是专门给她买的,要是不收也没人用,只能扔掉。女孩仍然坚定地拒绝了。

小祁请女孩的室友喝奶茶,偷偷问她们,她平时都不化妆的吗?那群女孩说,化的呀。小祁疑惑,那为什么我送她的美宝莲她都不收呢?

女孩们嘻嘻哈哈地笑开了,她们七嘴八舌地说,你傻呀,美宝莲这种开架牌子她怎么可能用,伤皮肤的呀,她都是去专柜买的。香奈儿知道吗?迪奥知道吗?

小祁永远忘不掉那群女孩的嬉笑。他去市区的高档百货找到了女孩们说的牌子,鼓起勇气问了问柜姐一支口红的价格。天,一只口红比他买的美宝莲全套还贵。他的恋情就这样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小祁愤愤地想,等以后工作了有钱了,要送女孩一套百货商场里最大牌的化妆品。并不是为了再追求她,也不是要“拿钱砸她”,就是为了洗白自己给她留下的那个穷小子的印象,要拔去她见到那套美宝莲时轻微皱眉的表情在他心里种下的刺。

现在小祁工作了,月薪还不错。可是虽然能租一套看上去还不错的公寓,却拿不出首付的钱在大城市拥有一套房子。他也当然买得起一套大牌化妆品了,可他觉得没有必要花几千块买那华而不实的玩意儿。他的女朋友没事就在淘宝上找日韩的中档化妆品代购,用的是几十块一支的口红,一两百一瓶的粉底液。他们感情不错,虽然没有买房,还是打算结婚了。

04

穷小子配大小姐,高帅富娶了灰姑娘,这样的故事常常被虚构的作品讴歌,却极少发生在现实世界。即使发生了,也极少有好结果。

我们都希望自己是能嫁给王子的灰姑娘。可灰姑娘在现实里不会嫁给王子,只会嫁给隔壁老王。就算嫁给了王子,阶级不同、眼界不同、思维方式不同的他们就能过上幸福生活吗?

很多人总以为靠自己奋斗逆袭不了,那嫁入豪门或者娶个富家千金总行吧。可事实却是,闯入了另一个阶层的你可能成天战战兢兢地活在看人眼色之下,这种如履薄冰的生活除了物质享受上升了档次外,大概也没好到哪儿去。

同样是人,但就是分属不同的世界。有些坎永远跨不过去,有些隔阂永远不会消退。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就是难以有交集呀。

强行交集,就是大家厌恶的凤凰男或者孔雀女的故事吧。

05

富二代生富三代。穷二代生穷三代。

富二代做生意,有父母赠予的本金握在手里,有父母带来的人脉握在手里,想不成功都难。

普通人想靠做生意发家致富,却只能白手起家,从最苦最累的事做起,一开始做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人脉也需要自己慢慢去积累。

破产倒是容易,发财却难如登天。

即使真的成功了,那也叫暴发户,会被贵族们掩嘴嘲笑,冠以“土豪”的称谓。

06

就算只是被甩这种小事,想要努力逆袭过得比之前更好,却也陷入“来看啊,快来看我过得很好,你怎么不来看”的孤独。

被甩的人根本不可能比之前过得更好。

当真的过得更好时,也懒得向之前那个人炫耀了。

07

哪那么容易就能逆袭。

生活不是电影啊,不会有一个拨过去就有求必应的神秘电话;不会有超能力;温柔的绅士打完一架后发型一定会乱西装一定会皱;被毒蜘蛛咬一口即使不致命也会红肿过敏;不会有放着大把美女不要却单单喜欢什么都没有的你的霸道总裁;不会有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成功……

一个人属于什么阶层,就可能奋斗一生也只能成为这个阶层里过得比较好的人,却难以跃入更上层的社会。

这才是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有序、势利、现实得乏味的世界。

是咸鱼就别翻身了

01

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句打鸡血的话,激励了多少青年在追逐梦想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02

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我在杂志社做编辑。期间接触得最多的并不是作家,而是坚持不懈投稿却一直在失败的形形色色的写作爱好者。

有位少年十分勤奋,隔三岔五来稿,写得倒也不差,但缺乏亮点,行文也不够成熟。

我不止一次告诉他,不要写这么快,不要一有想法就落笔,不要把习作悉数投过来,写之前要多想。他并不管,仍旧保持着极高的来稿频率。后来我录用了他一篇相对来说质量不错的小短文,作为杂志版面补白的备用稿,几个月后见了刊。

从此他就像翻身的咸鱼,开始以作家自居,在杂志论坛里高谈阔论,大谈自己并不怎么高明的创作理念。

有一天我看到他提起,他毕业了并没有去找工作,决定要当专职作家。

但他后来再也没能发表作品,甚至因为混吃混喝,在圈内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大家提起他,都是心照不宣地一笑。

有一次作者们聚餐,他看到了我们发在朋友圈的消息,不请自来。看到他蓬头垢面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之前发表他那篇短文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不给他这点希望,他是否就会安生地找个工作?

他聊着自己的现状。住在家里,然而跟父母关系并不好。父母一直催促他找工作,他烦都烦死了,觉得父母不理解自己。

我试图劝说:“不要不找工作啊,靠写作养活自己很难的。”

他双手一挥,大义凛然地说:“没事。”

拜托,你为了追梦吃不饱饭没关系,可你明明成为了家人的负担,只要你“没事”就可以吗?

这样的翻身,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一条好好工作按部就班生活的咸鱼啊。

03

小李是我在某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人。后来也一起玩了几次,算是酒肉朋友吧。

每次聚会总能听到她抱怨。她很讨厌她的工作。

她在一家公司做报表,经常在朋友圈苦兮兮地说自己在加班,结果了解她工作状态的人偷偷给我们讲,她加班可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丢三落四马马虎虎,一份报表里常常出现好几个错误,每每被主管批评,不得不留下来加班修改。

后来小李决定换个工作。

她说,想了很久,觉得那份工作不适合自己。她开朗热情,爱交际,爱玩,应该去做销售或者市场推广。

咸鱼当久了嘛,总想努力翻个身看看。

不久后,她如愿以偿找到了个销售的工作。

她的朋友圈在打了一个月鸡血后,很快恢复了以往的抱怨连连。她有新的内容可供抱怨了:销售太辛苦,风吹日晒总往外跑;底薪太低,没有业绩根本赚不到钱,还没以前的工资高;没少受客户的气,生意却没谈成几单……

前阵子,听说她又想换工作了。

有些人将自己的无能归结于工作的不合适。总想着只要一直跳槽,总能遇到适合自己、能让自己大展拳脚的工作。可惜越换工作,越暴露了自己的无能。

总以为翻个身就能过好人生,最后却满身伤痕跪地求饶再灰溜溜折返。之前许下的雄心壮志说过的豪言壮语都变成了笑柄。

如果只有一份工作自己干不好,还可以用“不适合”来当借口。

如果不管换几份工作都干不好,不就相当于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咸鱼了吗?

04

我身边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值得扼腕叹息。

有人喜欢文科,却因为社会上重理轻文的偏见,被家长强迫要求选择了学理。最后学不进去,只考了二流大学,混着日子。他们总爱幻想要是当初选了文科会怎样,好像只要读文科就一定能考上重本。

有人从小喜欢漫画,高考后填报志愿,因为长辈说学动画不好就业,便去学了所谓吃香的会计。可惜整天面对账目令他们痛苦,在学校里天天逃课,门门挂科。

从小爱好写作的人,我认识的更不少。但他们大部分都没走上写作的道路,甚至连“豆腐块”也没在正式刊物上发表过。他们过着随波逐流的生活,只是在社交网络上写写酸得掉牙的心情碎片,好像会伤春悲秋就能成为作家。

所谓扼腕叹息,无非是以为自己满腹才华就这样被消磨了,生活稍不如意便去怪当时左右自己选择的人。怪班主任,怪父母,怪社会现实。

一遍遍在白日梦里设想:若非他们阻拦,千方百计说服我放弃梦想,再选了热门专业逼我学,又怂恿我考了公务员,让我成为目前这样普普通通的人……我现在已经是著名的漫画家、作家了吧?是发了好几张唱片的歌手了吧?是新锐导演了吧?

白日梦醒,听着筷子兄弟唱“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看着中规中矩的两居室,看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真后悔过着最普通的人生。

好像是平凡之路让他们成为咸鱼的。

其实,厉害的人能过好每一种人生。

05

为什么有的人活得光鲜亮丽,有的人却活得鸡飞狗跳?

为什么有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好,有的人却永远无法成功?

因为有的人是龙,是千里马,而有的人只是一条咸鱼啊。

咸鱼永远越不过龙门,不管它是挂在窗外被风干也好,还是放在油锅里煎炸也好,它不会变成别的什么,它只会是咸鱼。

当被放在铁板上时,不去挣扎不去翻身,也只会单面焦。灼烧自己承受着,好歹还有光鲜的另一面给他人看。

努力翻个身呢?

双面焦而已。

自己都养不活还谈什么梦想啊

01

有很多自己本身就已功成名就的人大谈生活之道,无非是鼓动年轻人大胆追求梦想,不要向生活妥协。

他们宣称只要坚持,梦想一定能实现。唯唯诺诺被现实磨平棱角却从不反抗,在他们看来是不可忍受的懦弱。

可能是被他们洗脑了吧,我曾经也相信,只要坚定不移地付出努力,没有实现不了的梦,天道酬勤。

我也说过一些大言不惭的话,诸如“喜欢的东西就去追”“不想过的生活就不要过”之类。

现在再看这些想法,真是一厢情愿地相信和无可救药的中二病。

02

我当编辑时,有一位投稿者令我印象深刻。他在来稿中附了信件,表明自己家境苦寒,目前母亲又卧病在床,急需一笔钱诊治。他不愿放弃文学梦想,哪怕在这种境地也坚持创作(却至今一无所获)。现在他已到了破釜沉舟的境地,这次背水一战写出的“惊天巨著”一定能一鸣惊人,询问编辑是否能预支他稿费,先解燃眉之急。

且不说那封信后面呈上的作品根本达不到发表水平,把自己的苦当成筹码压在一件本该轻描淡写的事上,又是何必呢?

像他那种境地,有工夫写小说,真不如去踏踏实实干点活打个工来得痛快。

每次讲这些事,就有人站出来反驳。他们会说,卡夫卡的作品,生前根本没人看,也几乎没得以发表和出版,就是被像你这样鼠目寸光的编辑害的。他们会如数家珍列出那些被拒稿多次最后终于成功的作家名字,以表明无论生活多么窘迫,只要坚持就有出头的那天。

我不介意当一个所谓抹杀天才的编辑,让世界上少一个卡夫卡。我希望让更多不是卡夫卡的人不要困顿终生连累家人,踏踏实实做点接地气养活自己的事。

我相信是金子迟早会发光,而不是金子怎么都不亮。

他们又会拿出最著名的渡边淳一的例子,以证明就算八十岁,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要实现梦想也为时不晚。

八十岁,要过想过的生活当然不晚。只要有衣食无忧的基础,做些喜欢的事,且无所谓成败又不拖累他人。

可是,二十岁的你,靠五十岁的双亲辛勤工作来养活,也好意思谈梦想吗?

03

我读中学时,邻居家有个小姐姐死活不读书了,要去参加选秀。那几年选秀正流行,到处都有一夜爆红的神话。

父母不让她参加,她就要死要活。最后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来。

我家在那个小区住了挺多年,院子里的孩子差不多都是一起长大的,平时关系不错。

那个小姐姐给我们看她的新衣服,说是为了选秀比赛让家里专门买的,在商场的一个什么什么专柜,好几千块钱。那是十年前了吧,几千块的衣服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概念。

虽然羡慕她可以不上学了,羡慕她有机会上电视,心底还是隐隐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太好。

后来呢,她通过了海选之前的海选。通过了这一层,才有机会进录影棚,当着明星评委的面表演,即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海选。

结果当然是没晋级。

她并没有太沮丧,觉得第一次参赛能进录影棚就不错了。

当地海选的赛况在电视上播出那天,她专门让我们都去她家和她一起收看。

我们挤在她家的客厅,连广告都没落下地从头看到尾,却根本没看到她的身影。

她被剪掉了。

她父母以为闹过这么一次她也该收心重新去好好读书了,没想到她就像着了魔似的,这个比赛没通过就去那个,反正那些年选秀比赛那么多,不愁没有可参加的。

不管怎样,她就是不读书。她说,音乐是她的梦想啊。人生有了目标,怎么能不去追呢?

那一两年她参加遍了全国大大小小的选秀,有进了几十强的,也有初选就被淘汰的。

再后来,所有选秀节目一夜之间偃旗息鼓,她并没能爆红。

我家搬走了,没再听到她的消息了。

我只记得她妈妈那两年老得特别快。有时不放心她一个小女孩独自出门,总要陪她去外地参赛。自己也不买新衣服了,钱都花在女儿买演出服上了。

现在想想,她那种追梦的过程就像胡闹。

全世界就你一个人有梦想吗?你有梦想就高人一等,家人都得让着你养着你,任由你打着梦想的旗号胡来吗?只要有梦想,就可以成为自己不干正事的理由吗?随随便便就以梦想为借口,也根本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吗?

如果你的梦不实际,我宁愿劝你放弃。

04

李安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好多遍了。他为了拍电影的梦想,赋闲在家,研究艺术,期间全靠妻子养活,整整六年。

这给那些打着梦想的旗号由家人养活的人提供了很好的借口。

他们会说,要不是妻子养着他,他要是放弃了梦想去做了普通的工作,世界上就不会有李安了。

可事实却是,一万个这样的人里大概只有一个成为了李安,而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一事无成,最终混吃等死。

就算是李安,赋闲在家研究电影之前,他已获得伊利诺伊大学导演专业的学士学位、纽约大学电影制作研究所的硕士学位。他拍摄的短片《荫凉湖畔》《分界线》拿了一些奖,并与美国的一家经纪公司签约。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才有底气不工作,在家研究电影,他妻子也才有信心养着他。

否则呢?

真以为他是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脑子一热就要去追求拍电影的梦想吗?

05

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电影知识的人,只因为爱看电影,觉得拍电影可能会比较有趣,就放弃干得好好的工作,开始在家研究电影怎么拍;

一个从来没在杂志发表过文章的人,只因为爱好写作,就大学毕业了也不找工作,在家啃老,却梦想着要当专职作家;

一个连五线谱都不识的人,只因为看了电视节目里那些制造明星的选秀歌唱比赛,便抛开生活琐事,以此为人生目标……

这些从来不是热血的励志故事,而是没有担当的人如何一步步变成一个好吃懒做的人的故事。

这样的人,请不要再拿“梦想”这种伟大的词当借口了。

你以为“梦想”就是一拍脑袋突发奇想要去做的事吗?

06

你也许要说,日常生活太琐碎了,要是整天为生活奔波,还怎么去追求自己的艺术理想啊。

世上并不会因为一个天才被压抑而少一名艺术家,实际上,有天赋的人无论正做着什么,也迟早会在他擅长的领域发光。

没有发光,并不是生活压抑了你,只是你不够有天赋而已。

不要堂而皇之地说什么要不是当初父母逼着你学了不想学的专业……说得好像真让你如愿走了自己想选的路就能成功一样。

事后嘴上逞能,不过是可笑的口腔英雄啊。

考大学,找工作,挣钱糊口,看似最普通的路,走的人最多,也最简单。连最简单的路都走不顺,那些更难的登天梯呢?

既然那么不屑这种“平凡”的人生,不如花一点点精力随便应付应付,保证自食其力不被饿死,再分出精力去做那些需要天赋的事,对于天才如你来说,一点都不难吧?

看似过着普通的生活,其实在暗中研究自己喜欢的动漫、音乐、文学。当有一天作品问世,一鸣惊人,不是更让他人惊讶吗?

放着大路不走,偏偏哪条路窄走哪条,说得好像自己多清高,其实只是连走好最简单的路的能力都没有吧?

07

你只看到了成功者的风光,就以为成功无须努力。

你只看到了成功者在最艰难时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就以为只要耗在家里让家人养着就可以成功。

你以为自己找到的是梦想,其实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通往成功的捷径罢了。

你根本没有梦想。

你说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不喜欢朝九晚五,不喜欢周一到周五,这种生活让你感觉自己像条狗,像行尸走肉。你的梦想是环游世界,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让我告诉你,你纯粹只是懒,是逃避责任,你的梦想其实就是不付出劳作也会有用不完的钱。

哪有这样的好事?

没有人享受赚钱糊口这个过程,成功的人在于他们尽量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赚钱糊口。可一个连赚钱糊口都做不到的成年人,有什么资格对方式挑三拣四呢?

重来一遍的人生就会更好吗

01

之前微博上有一段转得很火的话,大意是如果一觉醒来,你发现自己正在高中的课堂上,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很长的梦。老师在讲台上讲课,课本摊开在课桌上。窗外阳光明媚,飘着柳絮。你会怎样?

高中时老老实实学习的人会说,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努力读书了,没有早过恋,没有逃过课,没有打过架,青春都被狗吃了。

有过叛逆青春的人却说,如果能重来一遍,真想好好读书,考个重点大学啊。

看,并不会因为选择了另一种人生就过得更好。大家都只是羡慕自己没有经历过的那种人生罢了。

可是,并没有一种人生会不留遗憾。

你想过另一种人生,是因为现在的人生充满遗憾。但就算当初选了另一条路,总会有另外的遗憾在等着你啊。

正因有遗憾,不才是我们的人生吗?

02

有时我们面对红玫瑰白玫瑰的选择,选择了红玫瑰,便心心念念着白玫瑰,选择了白玫瑰,便魂牵梦绕着红玫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其实,没有哪个选择是更好的选择,而是没被选择的那个是更好的选择。我们只是习惯性地对正在过的人生不满,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总幻想着只要当初选了另一条路,一定会过得更好。

想要人生重来一遍,无非只是想体验另一条没被选择的路罢了。

可是,人生就是买定离手,选择了一条路好好走下去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贪恋对岸的风景呢?

03

而另一些时候,我们想要重来一遍,并不是因为贪恋没尝过的滋味,却是因为想要修复某些错误。

04

小洋谈了一场糟糕的恋爱。

一年前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孩子,甜言蜜语说得动听得要命。两人很快陷入热恋,然后那个男孩子说自己放弃了工作,要去小洋所在的城市找她,并在那里定居。

一个男生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来追随她,小洋觉得一定是真爱吧。她快要被幸福淹没了。

可之后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男孩住在小洋租的房子里,一开始说是暂住,等找到了住处就搬走。可住着住着就变成同居了,却没提出要负担房租。这也罢了,在爱情中智商为负的小洋想,既然是男孩放弃了一切来这个城市投奔自己,那自己提供住处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男孩说要找工作,但三个月过去了,他除了每天在家打游戏,完全没有要出去找工作的样子。

小洋之前养自己一个人都月光,现在多养一个大活人,生活质量直线下降。之前每个月都买衣服的,现在买不了了;之前总在外面吃饭,现在在家做了。可就算是这样,沉浸在爱情里的小洋还是觉得,这就是爱吧,两个人在一起就着咸菜啃馒头很浪漫啊,就像风雨同舟的老夫妻。

后来男孩开始找她借钱。说是借,其实从来没还过。一开始几百几百的,小洋还拿得出手。后来胃口越来越大,有一次居然要借五千块。

小洋的爱情梦终于醒了。

她废了不少工夫才摆脱这个渣男。搬了家,换了手机号。她觉得那一年的青春真是喂了狗。

要是人生可以重来,她真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啊。

05

我的朋友小倔,他的人生际遇讲起来都叫人唏嘘。在他十七岁那年,父亲在出差的路上发生车祸去世了。因为母亲在车祸发生之前催促过父亲快些回家,因此这些年母亲都很懊恼。

小倔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在后来还是慢慢恢复了,还考了所不错的大学。

现在再聚会,他看起来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有时大家聊到家里父母有关的话题时,他眼里的光会突然暗淡一下。

他说,要是时光能倒流,让一切重来一遍,那一年真是说什么都不会让父亲去出那趟差。撒泼打滚也行,生个重病都行,总之不能让父亲走。即使父亲还是出差了,他也不会让母亲说出催促父亲赶紧回家的话。无论和父亲出事有没有关系,他不希望母亲后半生都活在懊悔之中。

可是我们都知道,“重来”只是一种假设罢了。

06

我们的人生里当然都发生过一些非常糟糕的事。

遇到不好的爱情,遭受突发的灾祸,失去重要的人。

我们无不在事后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好想重来一遍。

这时我不会再说人生要有遗憾才完整了,因为这些遗憾太沉重,沉重到我们根本难以承受。

我也不会说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人生已经给了我们最好的安排。这些撕心裂肺的伤害,算个狗屁的最好的安排。

但是……如果有时光机,我们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回到过去修复那些糟糕的事,就真的能让人生完美无憾吗?

电影《蝴蝶效应》讲的就是这件事。

主角的人生非常糟糕,在他偶然发现有个办法能重返过去后,他开始一遍遍回到过去关键的时间节点,企图修复自己的人生。然而事与愿违,他并没有生活得更好,而是将生活改得越来越一团乱麻。

好在人生无法重来。

我们没办法验证重来一遍的人生是否会更好,也不会将人生越改越坏。

也正因为它无法重来,我们只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按部就班地活下去。

本本分分当个合格的屌丝吧

01

小图。女。二十三岁。本科毕业。工作一年。上五休二。朝九晚五。从不加班。月薪两千。

她仍旧和父母住在一起,家离上班的地方颇远,可是又没有多余的钱租公司附近的房子。

她有人群恐惧症,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所以朋友圈子小得可怜,也认识不了新的男生,交不到男朋友。

她有心在工作之余搞点副业赚些零花钱,可惜拖延症严重。每日下班从城南坐两个小时地铁穿梭回到城北的家,只想赶紧吃了饭洗洗睡觉。周末打开电脑也只是一遍遍刷网页看电影。想要开个淘宝店啊什么的,都只局限于一个想法,从未落实到行动上过。

她倒是想得开,常常自我调侃,女屌丝嘛,就这样咯。

她也想过要改变,但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因为是女屌丝,所以工作了一年手头的存款从未过万,每存一些,换台电脑换个手机便会花得精光;因为是女屌丝,所以每个月的收入有百分之六十以上花在吃的方面,其他的,看几场电影逛一逛淘宝没了便没了吧;因为是女屌丝,逛商场也只能买打到三折的旧款衣服,更多的衣饰来自网购;因为是女屌丝,所以心中愤愤却也安于现状。

因为是女屌丝,所以永远成不了白富美吗?

02

小宏。男。二十一岁。本科在读。政治专业。二流学校。成绩优异。宿舍杠头。自命清高。

他的每一条微博,几乎都是评论各项国际大事。为了突出自己的观点和个性,不惜极端张狂。一旦引起陌生人回复,他势必跟其理论,直说到别人受不了下线不再理他为止。

他极认真地学习书本知识,把多次获得过奖学金当作自己的勋章,逢人便拐弯抹角地炫耀。

他看不起身边大部分同学,总抱怨要不是自己当年高考考砸了才不会来这破学校。快毕业了,不少人已跟小公司签好了工作协议,他撇嘴一笑:“嘁,要去就去大公司,那种混日子的工作有什么意思啊。”

他是应届毕业生,对工作的要求是:最好是政府部门或外企,月薪不能低于五千块。然而还剩一个月就该从学校滚蛋了,他理想中的工作仍没着落。

他没有女朋友。而他的同学谈上恋爱的,都免不了被他奚落一番:“就凭他那个熊样也能找到女朋友?我敢打赌他们绝对不出三个月就会分手,你信不信?”

“他不就是有点钱嘛,那个女生是看上他的钱了,他还整天扬扬得意的。再说了,那个女生长得也不漂亮啊……”评头论足后,他摇摇头一副忧心的样子。

其实他倒是有过一个女朋友,毕竟有些小“才华”,总容易骗到未经世事的女孩子。但他们才真正是不出三个月就分手了。因为那个女生和他在一起后,逐渐受不了他整日的自我吹嘘和咄咄逼人。

好吧,他或许的确有些才华。可他的才华及不上他的野心,最后令他变成了一个恃才傲物、夸夸其谈的人,让所有人敬而远之。

因为是屌丝,所以永远都心比天高吗?

03

小超。男。十九岁。复读了一年后终于考上全国前十的名校,现在读大二。物理专业。挂科率60%。缺勤率60%。

他已经有些回忆不起高中每天六点半起床,除了上厕所和吃饭要一直学习到夜里十二点的日子。可是除了考试他什么都没学会,现在更是连考试也不会了。

他喜欢打游戏,可是读的高中是封闭式管理,只有每月一次回家时才能玩上那么一两个小时。现在电脑就摆在宿舍床铺下面的桌子上,他只要睁眼醒来下床,摁一下电脑的开机键,就能进入另一个世界。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从大一起暗恋一个女生到现在,可那个女生在朋友圈发自己的照片,其他人都夸赞“美死了”,只有小超为了显示自己的特立独行,酸溜溜地留言说:“好像比上次胖了一点哦!”

女生一直没有回复他。她发的每一条朋友圈都有小超的回复,可他说的话要么是令人生厌的套近乎,要么就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话。对于这个女生来说,小超是连屏蔽这个功能都不值得对其使用的一缕空气。

小超不知道该如何与人接触,所以索性宅起来不出门。他可以连续五天每一顿都吃泡面,可以一周都不洗澡也不洗头。可一旦跟他聊起游戏,他立马像换了一个人,神采奕奕滔滔不绝,似乎那才是他终生的事业。

他在学校里几乎已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家里当然不知道他目前的状况,他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本来还以为进了名校就可以改变命运呢。

然而因为是屌丝,所以永无出头之日吗?

04

“屌丝”这个词出现后,凡跟“穷矬矮丑土肥圆”等特征沾边的青年,无论自愿还是不自愿,统统沦为庞大屌丝群体中的一员。

从此世界一分为二,白富美、高帅富和屌丝之间竖起无法逾越的高墙,好像屌丝们无论如何努力,也逾越不到另一边夜夜笙歌的世界。

没有重合,没有交集,甚至没有想要改变的心。

看到开着拉风跑车的年轻男人,会恶意地猜想——是富二代吧!花家里的钱显摆有什么了不起?若是年轻女人则又会想——反正是被包养的!

想到自己既没有把家里的钱拿去挥霍,也没有傍大款被包养,竟也生出一丝自豪。

不得不承认,有些光鲜的白富美、高富帅所花的钱的确并非自己劳动所得。正因如此,屌丝们找到了一个道德制高点,心安理得地过起自己毫无品质可言的生活,好像当屌丝是一件很骄傲的事。

其实屌丝不过是些放弃了自己的人罢了。

没真正考虑过要如何脱离困境,或者是自命不凡根本看不清现实,再或者就是沉浸在虚拟世界里从菜鸟直升到最高一级,好像自己变成了英雄。

可这难道不是坐以待毙吗?

05

要一跃成为白富美、高富帅当然是很难的。

如果只是找一份平凡的工作兢兢业业劳作,一辈子也住不进高档社区。

如果每分钱都是自己辛苦挣来,怎么舍得每个包、每件衣服、每样化妆品都买几千上万的名牌。

如果不去整容,一辈子也和高、帅、美等词沾不上干系。

这些岂是靠我们自己能说了算的?

我想起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一个长得很丑的人,只要从十八岁开始,善待他人,用宽容和理解的心面对世界,如此坚持三十年,就可以成为一个长得很丑的中年人。

其实屌丝大抵也如此。

面对这个上天无路的世界,好人一定有好报、努力一定会成功的世界观统统瓦解。阶层早已固化,上层没有自己的位置。

对于屌丝们来说,在魔兽世界里进入上层要容易得多。

但真的甘心吗?真的甘心什么也不做,只是消磨光阴吗?

在断网停电没有游戏打的时候,在深夜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虚度上床躺下准备入睡的时候,在等一碗泡面泡开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些后悔和不安于现状,也会想——

如果长得不好看,至少可以把自己收拾得整整洁洁。

如果没有机会,至少先认真完成目前的每一件事。

如果暂时没有很多钱,至少努力工作——不管怎样,这个世界连努力都不一定有回报了,不努力更不会天上掉馅饼的。

06

看到这里,有读者要给我一巴掌了,不是你说的逆袭这种事想想就算了吗?不是你说的是咸鱼就不要翻身了吗?不是你说的自己都养不活根本不配谈梦想吗?做屌丝我们也不想的,可我们又能做什么?

不是要你拼了命去逆袭,不是要你瞎折腾,不是要你定一个根本够不到的目标。

只是让你别自暴自弃。

像是躲在茧里的蛾子,自知没有蝴蝶那么美丽,所以干脆连破茧而出都免了吗?

都已经是屌丝了,只能比别人更辛苦地活着,才能稍微有那么一点体面。

即使当不了自带光环的主角,至少当一个体面的NPC(非玩家控制角色),不给他人添堵。

大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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