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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楠楠苏醒

正如很多人所了解的,不同于西医的是,中医的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在遇到一些经年顽疾的时候这种治疗过程会持续好几年,因为中医讲究的是药到根除,通常情况下中医治疗痊愈的病症,是不会再复发的,而这或许也是中医近些年来颓势明显的原因之一吧,毕竟缓慢的治疗过程在越来越快的社会节奏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距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古风要说一点都不在意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又能如何呢,他现在已经退学了,在距离高考不到三个月的时候退学了,已经失去了参加高考的资格,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全身心的为楠楠医治了吧,也幸亏是因为有楠楠这个病人,才得以让古风的注意力没有一直集中在越来越近的高考这件事情上。

两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古风也已经为楠楠进行了六次治疗,在这种匪夷所思的医治手段下,楠楠的下半身恶意增生骨髓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最起码没有出什么差错,而想要完全将此病根除的话,还是需要等到楠楠醒过来,配合着外部锻炼巩固才可以,针对这一点,古风也早就制定好了后续的计划。

按照古风的估计,楠楠这两天应该便会醒过来,只要醒来,事情就好办多了。而楠楠的父母,楚天正和芸儿这两周也是经常光顾这里,昨天便来过一次,看见楠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之后,也是颇为激动,对于古风更是感激不已,许诺古风只要能够医治好楠楠,可以满足一切力所能及之内的事情。对于这些,古风当然不会拒绝,毕竟医生也是需要吃饭的。

古雪已经去了学校,家里面就剩下古风和温如水母子两人,温如水每天的工作便是照看诊所,除此之外就是给古风做饭了,日子过的平淡却也充实。

后堂,楠楠依旧是躺在那张单人病床上,比起刚来的时候,现在楠楠现在身上的血色红斑已经少了很多,嘴唇因为大量失血有些发白。而古风则是穿着拖鞋,头发乱糟糟的坐在房间中的沙发上,左手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籍,右手手中拿着一个已经被啃了一半的苹果,一边吃一边认真的看着。

“嘤——”

突然,许久不曾动弹过的楠楠发出一声轻微的,痛楚的声音!

房间中本来就很安静,所以认真看出的古风第一时间就听见了这个声音。

扔下了书本,古风迅速的跑到了病床边。

果然,病床上的楠楠此时眉头紧皱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一声声的痛呼声正是楠楠发出的。

不过楠楠却没有醒来,痛哼声只是她潜意识中的动作。

古风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无比苍白的女生,心中也是涌出一阵不忍。这样的治疗手段,即便是一个成年男性也未必忍受得了,更何况楠楠这个只有着十四岁的少女了,古风完全能够想像得到楠楠此时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但是这却也必须是她要经历的。

中医有这样一个说法,人本身便是这天地间的一份子,自然必须要遵守这天地间的道法,生老病死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中医所做的,便是在不违背天道的前提下改运谋命,所谓想要得到,就一定要有付出,得到的回报价值越高,也代表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同理,楠楠想要获得健康的身体,就必须要承受相应的痛苦。

麻醉针的作用不会一直存在,总会有消失的那一刻,消失的时候也就是痛苦来临的时候。

“看这情况应该快醒了吧。”

看着楠楠痛苦的反映,古风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心中这般想着,顺手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反应就是好的,这也代表着楠楠已经度过了最开始的危险期,剩下的只会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时至五月,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北方室内丝毫感觉不到寒冷,阵阵暖意萦绕在房间中,很是温和,病床上楠楠的身上只是简单的盖着一张薄纱,十四岁的玲珑身材若隐若现。

“疼,好疼……爸爸……”

意料之中的,在古风的注视下不过两分钟的时间,病床上楠楠毫无血色的嘴唇就动了,下意识的呼喊着,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睁开了那已经闭合了许久的眼眸。

也就在楠楠双眸睁开的一刹那,古风才发现,楠楠的眼珠竟然是——黑紫色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即使楠楠的头发被剃光了,但是昏迷不醒的时候古风就觉得楠楠已经足够漂亮了,此时当她睁开这奇特的双眸之后,古风不由得一怔,他见过蓝色的眼珠,黄色的眼珠甚至是银白色的眼珠但是从未见过像楠楠这样的紫黑色的眼珠,端的是奇异无比。

那紫黑色的眼珠中仿佛暗含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古风盯着看的时候像是要深深的沦陷一般,就那样呆呆的站着不动,嘴角依稀残留着些许的苹果渣。

而病床上的楠楠,睁开眼眸看见的第一个人,或许说第一个场景更合适一些,也正是一脸呆滞状态的古风。

一秒……

两秒……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看着。

“你是谁?这里就是天堂吗?”

起初的茫然之后,楠楠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嘴唇微动,很是虚弱的问道,紫黑色的眼眸中一片死寂。

楠楠的声音很好听,将有些呆滞的古风唤醒了过来。

“啊?不不不……你没死,这里是我家,不是,这里是医院,不是……这里是诊所,对,诊所!”

反应过来的古风,手手忙脚乱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结结巴巴的说到,甚至是连古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慌张。

“你家?诊,诊所?”

“对,你爸把你放在这里进行治疗的,那个,我是……啊!!你是谁!你这个流氓!你——”

听到古风的回答的楠楠,眼神中渐渐的恢复了神采,五感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房间中的装饰和无处不在的浓郁的中药味道,紧接着,自然也发现了自己现在‘暴露’的着装!

之前古风有一个同班同学曾说过,女人的尖叫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音波武器,那时候古风对于此还不屑一顾,直到现在!

怎么形容呢,前一刻古风还在斟酌着怎么才能最简单最明了给楠楠解释当前的处境,后一秒古风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震慑的,感觉自己魂飞天外,直接是呆立在了当场,手中的苹果什么时候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你!你还看!我……啊好痛!”

不怪楠楠如此反应太剧烈,确实是因为楠楠从小娇生惯养,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没有任何人看过自己的身体,楠楠对于这方面格外的看重,何况古风还是一个男的!自己昏迷了这么久,谁知道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楠楠甚至都不敢再深想,语气中竟然出现了一丝啜泣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动作有点大扯到了自己的伤势,让楠楠脸上一阵青白交替,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怎么回事?”

就在古风依旧呆滞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温如水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刚刚楠楠的尖叫声穿透力太强,以至于让身在前厅的温如水都明显的听到了。

温如水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走了进来,一进门先是感觉到了房间里面诡异的气氛,然后才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楠楠。

“哎呦,你醒了啊!”

看到楠楠醒过来,温如水显然很高兴,这就说明自己孩子的医治手段是正确的,最起码是有效果的,也不枉古风这两天的费心费力。温如水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楚天正夫妇二人看到醒过来的楠楠会有多么的高兴。

快步走到病床跟前,温如水眼中的关切神情不加掩饰,说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啊?很痛……”

“痛就对了,只要能够把你的病治好,受点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

古风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但是却完全被温如水无视了,无奈的撇了撇嘴,悄悄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半个苹果走开了。

反观楠楠,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的清醒,眼前的场景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按理来说就算父母在救治自己的话也应该在一些大医院里面啊,可是眼前的明显不是医院,更像是某些人的家里,不然之前那登徒子如何那般邋遢,再者在温如水的身上,楠楠感受到了和在自己母亲身上一样的感觉,那就是母爱,楠楠感受的出来,温如水是真的在担心自己,这让原本羞怒不已的她反倒不知道如何了,只能有些机械似的回答着。

“古风,赶紧去倒点水来。”

“喔……”

两人一直说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楠楠终于是明白了所有,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没想到自己认为是登徒子的那个小子,竟然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这倒是让楠楠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你休息吧,我会告诉你父母你醒过来的事情的,等你再醒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刚刚醒来,楠楠的身体还不足以支持她长时间的聊天,所以温如水在聊了一会之后便让楠楠去休息了。

“嗯。”

楠楠也刚好觉得有些疲累,回应了温如水一下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古风的方向。

对于自己的病,楠楠太了解了,之前楚天正和芸儿带她看过那么多的大医院,甚至是一些国际有名的医者都曾看过自己的病,不过都是觉得没有办法救治,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治好了,虽然只是初步的,但是却让绝望的她看到了希望,而他的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吧。

古风怎么会知道楠楠心里在想些什么呢,自顾自的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着书,他现在只觉得心情确实不错,这次可以算得上是古风长这么大进行过的最难,也是最危险的一次医治了,所谓成就感,不过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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