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井赢了,丹药没白吃…
底下顿时沸腾起来,十营那帮与沈井交好的学员大喊:“井哥!井哥!十营!十营!”
连续胜了数把,十营学员信心更加高涨。
而身为十营导师的重紫,神色却十分淡然,目光有一眼没一眼瞅着,心不在焉。
·
远在南昭之外,北辰皇宫也有人情绪高涨。
箫政敏掀起桌案上的茶盏,劈头盖脸地朝跪地的宫人砸去。
“废物,一点小事办不好,死不足惜。”她道,双目赤红,指尖闪着由怒气逼出的玄光。
身后朱全德手持拂尘,踱步到箫政敏面前,细声道:“娘娘息怒,奴才不才,倒有一计。”
“快说。”箫政敏瞪他一眼,气焰嚣张坐回凤椅。
“那姑娘远在天边,不容易杀死,还得北辰王如此相护,不如我们把她招进宫里来,封个小女官到时慢慢……”朱全德笑容阴险。
“蠢材,你认为玖兰隐会让她进宫?”箫政敏脑子疼,殿外秋意萧瑟,宛若她此刻心情。
朱全德又是一笑,低头道:“太后,若那姑娘执意,北辰王也拦不住啊。”
“有何良策尽管去做,只要她能死。”想到玖兰隐回北辰,还派人守着那女子,箫政敏就觉气愤,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是,奴才定不负娘娘重任。”朱全德恭敬退下,雪白拂尘扫在风中摇曳,宛若树枝上凋零的枯叶。
北辰王府。
玖兰隐隔窗凝望芝兰玉树上一朵微黄的花,倏忽飞来一只蜜蜂停歇在花芯,似在采蜜。
曹林看着自家主子,望着一朵花出神,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苍灵院的状况,那女人又迎刃而解一场刺杀,犹豫半晌,他决定还是不要说了——才隔几日,主子便观花思人,若知道她又逢刺杀,可能要观刀思人了。
“主子,老夫人托人送一碗七星大补汤。”门外赵三道,也是若有所思。
观花思人的玖兰隐,微微蹙眉,他只是肩膀受了点伤,又不是肾伤,淡淡道:“放着吧,等我闲时再喝。”
曹林抬抬眼,看着观花观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大忙人’,眼睛里有钦佩之色。
只听门外赵三又道:“老夫人要让丫鬟把空玉碗收回去再走。”
观花那人眉头又一蹙,无关风雅道了句,“你本我心腹,代替我喝了便罢。”
门外赵三呆愣,苦不堪言地看着那碗七星大补汤——这时主子想起他是他心腹了,为毛在霖幽谷都不看他一眼?
端起玉碗,一口喝干——得主子恩赐是他福分,届时准备手绢,准备擦鼻血,他的肾也不伤啊爷。
玖兰隐移开视线,深呼一口气,“屋里真闷……”
他言罢,曹林立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以为他又要出走,闭着眼碎碎念道:“属下答应过老夫人,毕当寸步不离守主子半月,若主子执意要出去,那请从属下尸体上踩过去,能被主子踩实乃属下福分,但请主子看在多年,在属下坟墓种上属下平生最喜爱的小雏菊。”
“……”
玖兰隐揉揉太阳穴,在想赵三那碗补药喝了没有,若没有喝,便让曹林喝了补补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