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忘记了当下冲出来是为了解救赫煊,却看到朝臣们个个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靖王冕旒下的一张脸有些变形,‘国师,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妖怪?’下意识的我脑中也同时闪现这个词,认识赫煊种种以来,他突然的出现或离开,他厉害至极的轻功,他到底是谁或者他是不是个人?
我转过脸看向他,‘赫煊,你要做什么?’不管他是谁,他的出现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画儿,你莫要害怕,我是来带你走的。’
他肯定是听说了靖王登基的消息猜到了事情不对才回来的,他回来是为了我。
‘好!’我没再多想,我想跟他走,一直都想,我终于可以离开这樊笼一样的京城了,靖王的目的达到了,应该不会对我父亲怎么样,父亲也应该不想效命于这样的主君,没有我在宫中,父亲也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了。
‘朕不许你走!’靖王怒道。
‘你已经坐上帝座了,还想怎样?我现在对你毫无利用价值。’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靖王。
‘入画,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一会便会举行册封大典。以后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只会仰起头来看你。’
我冷笑一声,‘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稀罕,不管是从前的王妃还是现在的皇后。’
‘那你父母的命也不顾了吗?’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伤害他们!’我急道。
‘那是你肯答应做我的皇后朕才同意的,你若是走了那就是欺君之罪,其罪当诛,祸及九族。’
赫煊站到我前面挡住我大半个身子,‘身为帝皇,总是威胁一个女子。我知道你身上种了蛊毒,我拿解药给你交换入画的自由和她家人的安全如何?’
靖王惊愕的看着赫煊,赫煊雍容踱步,‘你不要害怕,也不用管我如何得知的,我不会害你,你只说答应不答应吧,我的解药可是能够永久的解除你身上的蛊毒。’
‘此话当真!’
‘定然,你可将入画先留在你身边,等我将解药取来彻底医好你之后再放她不迟。’赫煊复而又道,‘不过你要先保证能够不伤她一根毫毛。若是我想现在我带她走也是可以的,不过她定然要担心她的父母。’
‘好,我答应你。’
我没想到靖王答应的如此之快,方才还口口声声挽留我,不过既然这样或许最好不过了。
赫煊背对着靖王,好像一点也不惧怕这个天下之主,‘若是你敢伤她,我拿你的江山为她陪葬!’说完瞬间消失在大殿中,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大声喧哗,毕恭毕敬的垂首而立,有些老臣拿眼偷偷去看靖王。
靖王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一个内监悄悄问他道,‘回皇上,吉时已过,册封皇后的大典还举行吗。’
‘既然吉时已过,那就改日再说吧!’靖王摆摆手。
椒房殿内,靖王立在窗口沉默多时,终于开口道,‘入画,朕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再相信我,朕随便就将你交出去换取解药,可是朕是真的被蛊毒折磨的时间太久了。’
我叹息一声,‘皇上,你毋须自责,入画并不介意。不过君无戏言,希望国师将解药带来之后你不要再违背了你的承诺。’
‘入画,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朕吗?一点一丝也无?’
我坚定的看着他,‘没有,半分爱慕也没有。皇上,你再执着于这个又有何意,会有很多女子来爱你的。’
‘可·’
我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了皇上,看清你自己的心吧,你明明最爱的是自己,不过,这未必不是好事,也许你会是一代明君。’
他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还是你最懂朕。’缓步向殿外走去。
自此直至我离宫再也没有见到靖王。
出了宫一颗心才算放下来,路上买了一件普通百姓的衣服换上,此刻我方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真的是妖怪吗?会吃人吗?’
赫煊一阵失笑,‘我不是凡人是真的,不过还不至于吃掉你。’
虽然我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真的,魔君?魔界之主?我竟然跟魔君搭上了朋友,还接连被他救下,怪不得他竟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此刻我需要好好捋清一下这些事,我不是不能接受他的身份,这些事太突然了,要好好想一下,嘱咐他半月之内不要来找我。
将军府,父亲站在大厅,我怯怯的喊了一声,‘父亲!对不起。’
父亲抬手,‘此事不怪你,不过事成定局,我愧对先皇,我已经辞官,就此回乡归隐。’
动身在半个月后,此前半个月将军府又是一阵忙碌,整个将军府说不出的诡异气氛,没几日,京中便有传闻,凤将军的女儿凤入画乃不祥之人,勾结妖魔,害死先皇。
这夜,将军府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长街上站满了举着火把的人。
他们高喊,‘交出来,将凤入画交出来!凤入画是妖孽,杀死妖孽!’
我坐在房中瑟瑟发抖,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杀死妖孽!’胆战心惊。
母亲在房内守着我,‘不要怕,画儿,你父亲会保护你的。’
我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冰凉彻骨,不住的打颤,我方晓得,母亲她比我更害怕。
我松开她的手,悄悄走到桌前拿起一把锁,走至门口将门吱呀一声打开,母亲站起来问道,‘画儿,你做什么?’
我回头对她笑笑,‘阿娘你看,外面的火光将将军府照的恍如白昼,比月亮还管用呢!’
母亲诧异的看着我,低下头看到了我手里的锁,‘画儿,不要离开阿娘。’
我快步将门重新带上并上了锁,母亲与我隔在一道门两边哭道,‘画儿,你是娘的命根子,你不能离开阿娘啊!’
‘母亲,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只是眼下要先让将军府脱离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