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会安排好一切
我的路,我自己走
盼了很久,也等得太久,“逃离号”列车终于缓缓驶出帝都。这座呆了近五年的城市,没有太多的不舍,反而多了几分轻松,甩掉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束缚,轻装上路。
离开,这个想法的确酝酿得太久,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我不再喜欢这里,不再喜欢这样的生活与节奏。或许,从来没有喜欢过,就像爱情,不是你说爱就真的爱过;同样,我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会爱上一个人,却说不清是从哪一刻开始的。
窗外,望着陌生而又曾经熟悉过的灯火与街道,似过眼云烟,却也胜过海市蜃楼,毕竟它真实存在过,就在那里,触手可及。“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汉泪滴。谁知道我们,该何去何从,谁明白生命,已沦为何物。”汪峰的一曲《存在》,说出了多少漂泊人的心声与无奈,至少道出了我此刻的困惑:我们为什么活着,活在这座城市、这个世界?我们终究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为了名,为了利,还是仅仅为了生存下去?人生,该如何去走,幸福、快乐该如何去追寻,笑着,哭着!或许,没有人可以给出答案;抑或,这就是答案……怎会有这许多难解的谜题?
夜,渐渐深了。又是夜间的火车,不知是巧合,还是习惯。曾经,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有在思考,有在荒废,有过欢乐,也有过感伤,但更多的是静静地发呆。胡思乱想,亦自得其乐,只是往往不得其果而已,这次希望有所收获。
下决心要告别这一切,告别浑浑噩噩却不自知的状态,告别熟悉的环境陌生的自己,应该是在那一刻,在我发觉自己已经慢慢适应了帝都生活的那一刻。我不喜欢这样,尽管我有足够的自信能赶得上那些追梦的人群。既然不喜欢,何必强求。《致青春》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我们最终会成为那个我们曾经最讨厌的人!我想,对此有感触的人应该很多,电影里是,电影外或许更多。人,为何在早已明白这一道理的时候,还任由自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有人说,北京就是一个大染缸,什么样的人和事都有,五颜六色的,掺杂在一起。一开始,有很多人坚守着自己的那一份白,慢慢地穿上了一件被染色的外套,却依然捧着那微不足道的尊严辩驳:我的内在还是白色。渐渐的,这样的心理暗示便升华成为一种信仰——坚定,自以为是的坚定不移。可曾知,那一份白也早已被渗透和侵蚀,已然不是最初的那份单纯。只是,日积月累却不曾发觉,也便接受了这一份被侵染的白,至少还有白的影子。
当有一天,迟早有那么一天,脱去外套照着镜子,不禁惊叹,啊,这还是我吗?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不应该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之后便面临着一个选择:褪去保护色,完完全全成为名利场的一名斗士;或用尽各式各样的漂白剂,努力还自己一块宁静的自留地。择其前者的有一些人,终会功成名就,成为他人眼中的榜样,令人神往,羡慕不已。择其后者成名的不多,往往成为了冠之以淡泊的隐士,不屑于去争去抢去夺。其实,他们未必争得过前者,只是不肯放弃那早已被侵蚀污染的信条。
尽管,我们都不愿承认,并继续坚守着,盲目着,不知所措。只是坚守着,生怕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现实无情地撕去。无疑,这一类人是可悲的,他们原本可以成为前者。诚然,他们也是幸运的,至少他们不会那么讨厌自己。
换一种角度去看,前者快乐吗?充斥着权利与金钱带来的快感是快乐吗?可以算,也可以说是一种无奈,因为吃不到的葡萄总是酸酸的。那后者就幸福吗?柴米油盐的斤斤计较,市井之间的闲然自得,可以说是幸福吗?一种不置可否的窘迫感油然而生。我想这样的命题,摆给哪个追梦人都会是一道艰难的二选一。说说自己,绝对不是做前者的材料,连信仰都称不上的条条框框太多,而且被压抑了太久,这才迫使自己逃离出来,美其名曰为了寻回自我。后者注定也做不成,精神上的强迫症已养成多年,也任之由之,习惯一旦形成,就懒得去改。所以,我是一个十足的怪人,无所谓的时候怎样都成,触及底线的刹那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尽管在他人看来那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譬如我滴酒不沾。
或许,应当庆幸,在成为后者之前,我跳出了大染缸,说是逃避也好,逃离也罢,我是没有勇气再在那里挣扎了,好听点叫拼搏或是奋斗。不过着实没有必要叫得那么动听,一个词而已。
辞职旅行,就这样开始了……我不知道此行能否收获什么,让自己能明白什么,能否看透一些事,能否放下一些人,甚至我不知道能否就这样走下去!有过彷徨,不知所措的迷茫;有过犹豫,毅然决然还是安于现状;有过屈服,世俗那无形的压力告诉我现实就这么残酷,你必须接受;有过抗争,命运会安排好一切,我的路我自己走。更多的是,面对一个又一个选择,我却只会本能地选择跳过。
听了几首歌,飞驰的列车便将北京的繁华统统甩在了身后,我的逃离之旅终得以成行。大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最能体会“轻松”二字的感觉是多么美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