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装着无所谓,四处游走
漫步于灯火阑珊的时候
不知又因何故,只是莫名想起她,想去见她一面,仅此而已。还不忘告诫自己,或许这次之后,便相忘于江湖!
为什么用“又”字呢?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决绝后的出尔反尔;当然,我也不能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心血来潮。感情的事儿,从来没人能看得懂,摸得透。
只好慢慢开导自己:丢置一旁不闻不问,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有些事总归要去面对的,且宜早不宜迟。想得多了,自然会形成一种习惯。每当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聆听着悲伤曲调的时候,会想这样的忙碌你可曾感受过?每当装着无所谓四处游走,漫步于灯火阑珊的时候,会想这样的孤寂你可曾体会过?每当夜深人静却毫无睡意,傻傻望着星空的时候,会想此刻的你是否已渐入梦乡?想得多了,也便习惯跟着感觉走了,习惯了“每当……你可曾……”的句式,习惯了天马行空般的遐想,习惯了记忆深处的小海马们在它们的乐园里肆意飞舞,跳来跳去。
都在想些什么呢?不时期许着那一场久别重逢,编撰的各式对白在脑海中演了一遍又一遍,“好久不见”的开头总也等不到“那待会儿见”的欣喜;不时苦恼着怎会这般犹豫,不是早已做了决定,刚鼓足的勇气这会儿又跑哪去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连串莫名的自言自语,只是每一个字眼里都充斥着无助与茫然。
以什么样的“交情”去见她?初中同学,太遥远了;好朋友算不上,普通朋友似乎又缺了点什么;其他关系,大概也没有了,说得自己多可怜似的。或许这就是最可笑的地方:纵有一万个想见的理由,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身份。有点可悲,但现实往往如此。
还得聊点儿什么吧,总不能“你好”之后便是“再见”。忆往昔,把已记不起的点滴往事和懵懂岁月拿来诉说一番?总觉得有点徒增伤悲之感;叹今时,朝九晚五与形形色色功利场的勾心斗角?已是老生常谈没什么新意。为何朋友席间常用的谈资与话题,在你我这儿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想不出该跟你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还要说些什么。总是想着想着,恍惚间就断了,不是地铁到站该下车了,便是困得睡着了……
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此番相见之后真能放下吗?是选择无情的遗忘还是高尚的祝福?放下,何为放下,是能勇敢地去坦然面对,是再次提及心底已不会泛起半点涟漪吗?如果是,我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放下,即便真的放下了又能如何?残留的记忆,就像一颗藏在心底的不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迸发出一丝火花,然后漠然地毁掉你整个世界。不禁自嘲:何苦如此,凭空臆造出这许多纠结。
本想求一个解脱,又何必再给自己希望。每每回首,何尝不是在一次次失望之余,拼命去抓住那一丁点儿的希望,继而等来的是下一次更深的失望。更残酷的是,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自以为是罢了。就这样,徘徊在一个希望与失望的循环怪圈里不能自拔。当然,可怜之人也必有可爱之处,屡败屡战的我却也不曾绝望过,内心深处一直坚信着“从未拥有,何谓失去”的谎言……
是时候给感性放个长假,让理性支配生活了,现实中哪来的那许多童话故事。即便有,也不会那么巧砸在我头上。不是我不相信童话,只因为童话本身,其实也只是个童话。
期望也好,童话也罢,且珍惜这最后一面吧。谁让自己一直放不下呢,说好不见却屡屡抵不过思念。是谁曾几何时,在迎着寒风的雪夜里,仰天长啸,写下从此形同陌路的诀别;是谁曾几何时,剔除所有与她的联系,合上心门,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却不曾想,装得再无所谓,也还是骗不了自己;却不曾想,这一晃就是十年。
有人说,思念是幸福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去想,总好过独自望着皎洁的月光发呆;也有人说,思念是痛苦的,想见而不得,只能隔着冰冷的荧屏,听着彼此的气息。更多时候,思念是一种不由自主,一种情不自禁,就像天冷了要加衣服,就像明天又到了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