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萧副将,是时辰该启程了。”一直在身后候着的督军出声。
“这是刘督军。”萧奕和江景云眼神交换,特意介绍了这位刘督军。
江景云嘴角上扬,“刘督军,想必您接下来会十分辛苦。”
刘督军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砰砰直跳没个底,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随后江景云大笑起来,“督军别紧张,我是说路途遥远,您势必要受累了。”
刘督军摸了把汗,“多谢七皇子关怀,臣奉命监察军队,不敢言累。”
江景云利落的翻身上马,朝姑娘点了点头后,头也不回的夹了马腹前往城外与大军汇合。
萧奕跟在江景云后面,走出一段路后,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那姑娘仍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着,忽然一阵风从那头吹过来,颗颗尘土席卷飞扬,眯了他的眼,乱了她的发。
头发被突如其来的风糊在脸上,姑娘把头一扬,用手抓住发丝往后撩,罗衾站在一旁替姑娘挡了些风,“姑娘,进去吧,起风了。”
萧奕心里忽然漏了一拍,她手中撩起的发丝,好像甩进了他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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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前锋部队风尘仆仆到了上阳城,一干人等立马去见了守城将领,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一时间默契的陷入了沉默。
江景云两手撑在桌上,总结性的指出了困难所在,“边境遭北宁三面夹击,除了上阳城,左右两边的两座城池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七皇子说的不错,北宁盯了上阳城足足两三月,派的探子是一波接一波,就是为了打探城中兵力和布局。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混淆视听,往另外两座城池去了。”说话的是守城将领莫大,说到最后愤愤锤桌。
“莫将军切勿自责,我们都以为东西两边那两座城池有天堑护着,竟没想到敌军会铤而走险。”
只有刘督军,宛如局外人坐在帐内品茶,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只是静静的听着。
江景云也不说话了,端起桌上凉透的茶水就往嘴边送,萧奕趁机站起来,“七皇子,近日舟车劳顿,您也累了,今晚便先到这儿吧,冷茶喝着对身体也不好,叫人送壶热的去帐中就是了。”
“如此甚好,还是萧将军想到周到。”
于是三人一齐起身离开中军帐,将刘督军一个人留在帐内纳闷,这说了这么一会也没提该怎么办啊?于是也跟着起身出去。
“七皇子!”刘督军伸手去追。
江景云回过头来,“刘督军有何事?”
刘督军一张笑脸贴上去,只是笑得实在虚假,“七皇子,这……军情紧急,可有制敌良策了?”
萧奕一掌拍在刘督军肩上,刘督军被压的脚下一歪,依旧维持着那张扭曲的笑脸,“刘督军真是比皇子和诸位将军还要心急啊,您有心了……改日我一定要上奏皇上,以表我对刘督军一颗忧国忧民之心的敬意。”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将军都像萧奕这般文武双全会跟人斡旋的,莫将军直接一把刘督军推开,“你少在这挡道,七皇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的话便是军令,军令如山!”
刘督军差点被推倒在地上,指着莫大你你你,就是没说出什么来,因为他不敢啊!这老大粗一个不如意就动手。
刘督军闷着气回到自己的帐中发了一通脾气,“莫大!等着,我早晚要跟你算账的!”
没过多久,刘督军刚刚气消一点,从外头进来一人,做校尉打扮,体格又矮又瘦却留着络腮胡子,越瞧越觉得怪异,人却异常中气十足,“见过督军,小人奉主人令,听您吩咐。”
刘督军理了理衣裳,一下子又摆起了在人前的架子,全然不见方才气氛的模样,“原来是曹校尉!快快请起,你我同在皇……同在主子手下,就不用管这些虚礼了。”
“多些督军。”
“曹校尉,来时没叫人瞧见吧?”
“自然没有,请督军放心。”
刘督军放心的点点头,“你现在立刻派人,去七皇子帐外盯着,派些信得过的自己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另外,在他身边插个人。”
“是。”
“想躲开我,哼,未免太小看我。”刘督军摸着下巴冷笑。
夜幕降临,借着给刘督军送晚膳的机会,曹校尉向刘督军汇报情况。
“听人来报,萧将军进了七皇子帐中后,没过多久莫将军送了一壶茶进去,半盏茶便出来了,再半盏茶后萧将军也回了自己的帐篷。”
“嗯。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