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欧阳容正想痛骂小雪一顿,哪想小雨却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欧阳容身边闪过,直冲到小雪面前,一把将小雪推到了墙上。
小雨揪住小雪的衣服,咆哮道:“小雪!我现在要是有超能力,一定当场杀了你!”
没错,小雨现在一点超能力都没有,一来是因为此时正值白天,没有月亮,二来则是因为小雨头顶的通天穴刚刚遭到小雪的重创,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
“你好没人性!”小雨此时却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痛苦怒吼,她真的拿小雪没办法。
小雪不以为然地道:“你知道晴奶奶杀了多少人吗?整整六个!其中还包括她的儿子和儿媳!”
小雨叱道:“晴奶奶有精神病,她什么都不懂,她不是故意的!”
小雪冷“哼”一声,振臂打开小雨的手,双眼犀利起来,“精神病也是间歇性的,不可能永远都是精神失常的状态,总有一天,当她清醒过来时,就会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何其残忍!”
小雨一怔,竟无言以对。
“只是因为被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忽略,就亲手杀了他们,试问这种事是正常人做的吗?”小雪感觉自己在气势上压过了小雨,不禁面露得意之情。
只见小雪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继续道:“所以,在她明白真相之前,在她明白自己是个毫无人性的杀人恶魔之前,把她杀了,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好?”
“小雪!你这种人…”小雨气得柳眉倒竖,却苦于口才不佳,说不过小雪。
“小雪!”欧阳容大喝一声,直扑小雪而去,他委实担心小雪的歪理邪说会蛊惑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包括他自己!岂料刚刚欺近小雪的身,却见小雪飞来纤臂,一只秀拳直击他的面门。
欧阳容急忙侧身闪过,哪想小雪的秀拳之中竟还暗藏机关,只听“锃”的一声,一柄利刃自秀拳的拇指和食指的圆圈处弹出,朝欧阳容的脑袋横向削去!
欧阳容这时方知小雪的秀拳之中还攥着一个刀柄,那利刃实际是从刀柄中弹出!
眼见刀锋已达鼻尖,欧阳容急急一蹲,堪堪躲过了削头之灾,又定睛一看,才发现小雪手中之刀竟是他家的祖传短刀!
“我家的祖传短刀怎么会在小雪手里?难道是小易?…对了,小易身中小雪的蛊毒…”欧阳容心念未已,小雪却已闪到小雨身后,掐住小雨的脖,举起短刀,用刀柄砸向小雨的头顶!
随着“啊”的一声惨呼,小雨那重伤未愈的通天穴再次遭到重创,以至于她痛到难以形容,如泥般瘫软下去。
小雪趁机用一条手臂架住小雨的下巴,避免小雨倒地,另一只持刀之手则放在小雨脖子前,使得刀尖直指小雨的喉咙,“容,别动!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刺穿小雨的喉咙!”
“小雪!”欧阳容惊喊一声,僵在原地,向淞更是惊得呆若木鸡。
小雨意识尚还清醒,只是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阵阵剧痛贯穿整条中枢神经,当真是痛不欲生,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容!继续刚才的话题,下一个U盘在哪里?”小雪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
欧阳容看看小雪,又看看小雨,眼神在愤怒和担忧之间迅速转换。
“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小雪急了,手不由地一抖,刀尖触到了小雨的脖子,“我和晴奶奶是不一样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欧阳容眼睁睁地看着小雨那吹弹可破的嫩脖被刺破了一个小口,鲜血由破口渗出,顺着嫩脖流下,细细长长的,看得欧阳容心惊肉跳,心疼不已。
“不管杀了谁,我都不会难过的!”小雪的警告声再次发出,语气冷酷、决绝。
“小雪…小雪…”小雨由喉咙里迸出心酸的呼唤,不断传入小雪的耳中,令得小雪心烦意乱,心一横,又在小雨的嫩脖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小雨“唔”了一声,血流得更多了,表情更痛苦了。
“住手!小雪!”欧阳容终于看不下去,脱口喊道,“第二个人是何倚青!”
向淞惊道:“欧阳,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说了?”
欧阳容叱道:“难道你要我看着小雨受折磨而无动于衷吗?”
向淞垂下了头。
“何倚青…”小雪重复了一遍,又问:“地址呢?”
欧阳容道:“先放开小雨!”
小雪道:“你骗人!‘先放开小雨’不是地址!快说,不说我再割一刀!”
欧阳容怔得不轻,心想:“我勒个去,竟然跟我来这套!”但他又想不出应对之法,只好坦白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广东省,江门市…”
岂料欧阳容话未说完,窗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阵敲击养老院大门的声音,由于小雨等人所在的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所以听得很清楚。
“喂!有人在吗?”
“老板在吗?”
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来者有二,都是男子。
“怎么回事?去哪儿了?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
“是啊,无论电话还是手机都打不通,恐怕出事了…”
向淞不知何时已把晴奶奶的尸体放在床上,慌道:“老板的朋友来了!”
欧阳容道:“我早就说过迟早会有人来的。”
向淞道:“好在我刚才进来时把养老院大门给关了,否则他们现在就闯进来了!”
欧阳容道:“他们现在进不来,迟早也会进来的。”
向淞道:“那怎么办?他们一旦发现那些尸体,我们该怎么解释?”
欧阳容道:“不用解释,因为当他们发现尸体时,我们早都已经离开这里了。”
小雪觉得欧阳容说得有理,不禁点了点头,向欧阳容投去欣赏的目光,欧阳容这时正巧也看向小雪,二人四目相对,欧阳容怔了一怔,小雪却嘴角一笑,突然将小雨向前一推,转身跑出了门。
“小雪!”欧阳容急呼一声,却已不见小雪的踪影,于是立刻跳到小雨身边,单膝跪下,横抱起小雨,口里不断唤着:“小雨!小雨!”
向淞道:“欧阳,我们也快逃吧!”
欧阳容道:“好!”
小雨睁开双眼,用虚弱的声音道:“容…逃之前,先把晴奶奶…”
岂料她话未说完,欧阳容便截口道:“没时间了!晴奶奶、晴奶奶的儿子以及儿媳妇还是留给发现他们的人处理吧!”说着便夺门而出。
“晴奶奶!”小雨忍不住喊了一声,用不舍的目光投向晴奶奶的尸体,只见晴奶奶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单都被她身上的水给弄湿了,然而,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睁着眼,一动不动,向着天花板,仿佛一件还未完成就已被人遗弃的雕塑品。
小雨来不及多看一眼,就已被欧阳容一路横抱着,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