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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见李晓晓

罗阳辞掉了原来的工作,他现在每天要吃很多药,每个星期也要化疗,以他现在的身体别说工作了,就连长时间站立,也会感到疲倦。话聊的第一个聊城结束以后,医生说:情况很理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在做第二个聊城,但是药不能停。这样的结果他们也微微松了口气,可这件事始终像一把刀悬在全家人的头顶,怎么也挥之不去。罗阳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包括他的好朋友谌俊。而谌俊会知道这件事,也是听说他突然辞掉了工作,想问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来了家里。他是一个人来的,到了以后,他看气氛不太对,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那么沉重,他试探的问了好几次,他们都避开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去问了黄海琳,而结果他宁愿自己今天没有来过,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到底怎么了?”谌俊问。黄海琳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吗,你还不知道?”谌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知道还会问你吗?”“他得了肝癌,”黄海琳说道:现在的她没有那精神像以前一样跟他较劲,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告诉他。谌俊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他不可置信的臻大了眼睛,还想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可还不等他开口,黄海琳就转身走开了。谌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他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知道黄海琳就算对他有意见,也不会拿罗阳的身体开玩笑。肝癌,怎么会是肝癌呢?罗阳还那么年轻,他又不抽烟,又不酗酒,怎么就肝癌了呢?他一路几乎是恍惚着回到家的,到家时,壬心也过来了,壬心看他情绪不对,有些担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去看罗阳了吗?”谌俊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沉痛的看着壬心说道:“心心,你知道吗,罗阳他、他得了肝癌。”说完,低下头,狠狠地扯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听到这个消息,壬心也是一惊,“怎么会这样,确定了吗?”她跟罗阳接触的不多,对他的印象也停留在很温和,很健谈上,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优秀的人,既然得了肝癌,连她都觉得心酸,何况是好朋友的谌俊呢!“已经确定了,他连工作都辞了,现在在家里修养。”说着就红了眼眶,罗阳他的好兄弟啊,他还不到三十岁,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壬心看他难过陈这样,走过去揽过他的头,轻轻的说:“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以后有时间就多过去陪陪他,多跟他说说话,他心情好了,身体说不定也会好转呢!”谌俊搂着她的腰,声音沙哑的回道:“心心我难过,”“我知道,”壬心轻轻摸着他的头,她明白这种,身边的人快要离开这个世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受。

他们上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在做化疗,所以罗阳决定带着黄海琳出去玩儿几天。他们认识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带黄海琳出过远门,他想,如果再不找时间带她出去走走,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罗阳的身体注定了他们不能离家太远,最后他们决定去普陀寺。普陀寺是c市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寺庙,就因为它的不出名,所以人少,罗阳才选择了这个地方。他会带黄海琳来这里,不是因为他突然信佛了,也不是来求佛祖保佑让他的身体痊愈,而是!他曾经承诺过她,要陪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可是现在,他的生命已经开始倒数了。这里很安静,风景也不错,他想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好好地陪陪她,也尽可能的让她开心一些。而结果也跟他预想的差不多,黄海琳很开心,开心到几乎都快忘记那件让她崩溃的事。

他们每天早上会手牵手去散步,然后去厨房帮助寺里的小师傅做早饭。虽然黄海琳什么都不会,可有罗阳在,她也不至于太糟糕。上午他们会帮着寺里处理一些琐事,下午,他们就去普陀寺后面的小河边,坐着吹吹风,两人靠在一起聊聊天,这样的日子很惬意,很舒服,很温馨。他们偶尔也会跟着普陀寺的师傅们念念经,虽然这每天吃的都是斋饭,可黄海琳却觉得这会是她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回忆。“以后每年你都陪我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好吗?”黄海琳满眼期待的看着罗阳,她知道这么说他会比她还难过,可她就是忍不住,说好的一辈子呢?罗阳的脸色本来就不好,听了这话瞬间更差了,他紧紧地抱着她,眼里的痛谁看了都不忍,“好,以后每年我们都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被沙子磨过一样。他何尝不想陪着她,不管是来这里,或者去很多其他的地方,可是上帝剥夺了他这个机会。“你说的,不许骗我,你从来没有骗过我,这次也不行。”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没有让他看到她那一瞬间的无助和绝望。黄海琳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鼻音,罗阳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可他什么也不能承诺,他已经付不起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到了罗阳要做化疗的时候,两人就离开了普陀寺回了家。罗正国和刘娟看到罗阳气色不错,都有些欣慰。他们没有太大的期望,只要家人健康就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被老天夺走了。安安看到爸爸妈妈特别开心,小家伙一看到他们,就丢下手里的玩具朝他们扑了过去。一段时间没看到小家伙,罗阳和黄海琳都有些想念,黄海琳抱起已经跑到她脚边的安安,亲了亲他的小脸问:“安安有没有想妈妈?”安安搂着她的脖子,声音甜糯的回到:“想妈妈,还想爸爸。”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总算把家里每个人的凝重冲淡了些。

这天,黄海琳带着安安陪着罗阳去医院做化疗。罗阳进了化疗室,黄海琳带着安安在外面等着。可是安安太小,哪里呆得住。刚做了一会儿,他就拉着黄海琳往外面走。

到了大厅,人太多,黄海琳只能把她抱了起来,“看,这么多人,你要是乱跑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她杨庄生气的威胁到。说完,转身准备回去等罗阳,结果,就是这转身,让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好久没见,也好久没有听人提起过的人。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她和罗阳结婚之前,那一次她陪着刘娟去逛商场,买生活用品的时候。那天是和一个中年男人,这一次,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个子不高,长相频频,年您因该和她差不多的男人。没错,这个人就是李晓晓。他们站在挂号区,不知道是她病了,还是那个男人病了。李晓晓也看到了黄海琳,和她手里抱着的安安,那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见她转了过去,黄海琳也没有上前跟她打招呼的意思,直接抱着安安回了化疗室外面的走廊。不管李晓晓是给人当二奶,还是已经结婚了,都跟她没有关系。就算她结了婚,像这样曾经有过污点的人,她还是不要接触的好。这边,范勇看李晓晓有些走神,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听到他的声音李晓晓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儿,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人。”“那要去打个招呼吗?”“不用,是我看错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这样也挺好,以前那些事都忘了吧!现在各有各的生活,谁也不要打扰谁,而且,以前那些事她也并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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