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一行人先来到白家夫妇碑前祭奠,等祭拜完后才回到祠堂为季家祖宗的牌位上了柱,忙乎完一切都快正午了,季龄就带着曲函先去了皇宫,吃了午饭,季夜白斩也相继入宫了府上独留季童一人。
“季雪,要不我们也进宫瞧瞧去。”
躺在贵妃榻上的季童看着屋外说道,季雪听了却满口拒绝。
“小姐,老爷说了你不能去,况且皇宫守卫森严你能进的去吗?”
季童蹭的从贵妃榻上坐起扫向季雪。
“人家其他官员都是拖家带口的,就你家老爷不带我这个女儿,再说了皇宫守卫森严那都是别人说的,你进去过吗就知道,或许其实一点都不严呢。”
季雪无语。
“小姐,那是皇宫,住着的可是天子,怎么可能不严。”
季童想了想。
“也对哦。”
见季童一脸思考状,季雪就差没有扶住额头叹气了,就在季雪以为息事宁人时,季童起身道。
“走,去看看,或许还能混进去。”
“小姐,你这要让老爷知道了又要挨罚了。”
“没事,他在皇宫里看见也不敢说出来。”
说着就拿着斗篷向外走。
皇宫离季府倒不是很远,季童来到宫门口就见很多侍卫守在门口对进进出出的马车进行排查着,季雪见状打起了退堂鼓。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根本进不去啊”
季童看眼被这阵仗吓到的季雪。
“你家小姐都没怕你怕什么,当初拜师学艺我们两个在山上整整呆了半月有余什么走兽毒蛇都见过,也没见你怕过,今天就这么几个人你到怕了?”
“那能一样吗,山上可没有手握天下人命的天子。”
见季雪是真的有点怕,季童握住她的手安慰。
“别怕,没事的,大不了我们不进去。”
“真的?”
季雪将信将疑的看着主子,季童点点头。
“真的。”
说完就拉着季雪的手往回走,恰巧有辆马车和她们擦肩而过,夜绍东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向外看,就看到了牵着季雪往回走的季童。
“停下。”
马车颠簸几下听了下来,外面的侍从问道。
“王爷,怎么了?”
夜绍东没有回答直接从里面钻了出来跳下马车,见季童还没有走远便追了上去。
“季小姐。”
季童听到后面有人喊,疑惑的回头就瞧见站在面前的夜绍东,男子冲她微笑,季童思虑片刻才屈膝行礼淡淡道。
“见过五殿下。”
跟在夜绍东身后的侍从提醒道。
“哪来的不懂规矩的,我家主子现在是楚王殿下。”
夜绍东挥下手,淡笑道。
“无妨。”
季童起身与夜绍东保持着一些距离。
“小女子长居深闺内院对外界之事所知甚少,叫错了王爷的称号实属抱歉。”
“本王对这些也不甚在意,季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丞相没有带你参加国宴吗?”
季童回道。
“我自小总是闹毛病身体极虚弱,爹爹从不带我参加,怕我坚持不下来忍不住难受晕倒。”
一边低着头的季雪嘴角微动,虽说季龄对外称季童体弱多病,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季童的病这么严重呢?
夜绍东看看灯火通明的皇宫,又看了看被灯光映照着明艳的脸。
“你站在这里许久,也是想进去看看吧?”
季童听他这样问,猜测夜绍东会带她进去,就假装一脸震惊又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怎么知道?”
夜绍东轻笑。
“你想进去的愿望就差写在脸上了。”
季童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夜绍东见状追问道。
“季小姐想进去吗?若是愿意本王可以带你进去。”
季童见状一脸欣喜,不过一会又一脸愁云。
“多谢王爷好意,我这样进去被爹爹瞧见了他又得数落我了,我还是不进去好。”
“无妨,我可以替你说情。”
女子听闻不在拒绝答应下来。
“那多谢王爷您了。”
“没事。”
夜绍东季童一块上了马车,车内空间很大,季童和夜绍东面对面坐着中间还能放下一个烤火的盆,二人一路无言进了皇宫,待下了马车后,夜绍东说道。
“你和本王一起吧,皇宫内你不熟悉别冲撞了后宫嫔妃。”
季童也这么觉得。
“也好,那麻烦王爷了。”
夜绍东向前走,季童季雪在后面跟着,季雪第一次来慌的不得了,她抓着季童的袖子。
“小姐,一会儿见了老爷夫人怎么办啊?”
季童小声的在季雪耳边道。
“一会儿等和楚王殿下离开后,我就去找大哥,他今天肯定会执勤,我托楚王告知父亲一声,到时候我们带着假面混在人群中,即使父亲知道了,也难我们没办法。”
季童在见到夜绍东那一刻就有了计划,她拜托夜绍东和季龄说一声,自己去找白斩,白斩疼她肯定会答应给他一套服侍让她穿,等见了季龄季龄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她,回府责罚她但有楚王的说情,罚了她以季童闹事的程度一定会让夜绍东知道,到时候九十就是不给楚王面子的事,传在了楚王耳朵里对谁都不好。
季雪看她一脸高兴,也没有办法。几人穿过御花园就见前面灯火通明琴声四起,站在入口季童停下脚步面向夜绍东。
“多谢楚王殿下送我至此,我现在可以自己去找我爹娘了。”
见季童这样说,夜绍东也没了反驳的权利,遂点头。
“好。”
见他允了,季童拉着季雪就离开了,两人找白斩没用多长时间,羽林中护军管居要职,都在御前守着,只要在国宴门口晃晃,白斩看到她轻而易举。
“你怎么来了?”
白斩问话,季童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怎么不能来?”
“别和我贫,快说你和季雪怎么来的?”
季童耸肩。
“溜进来的呗。”
白斩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季雪见状解释道。
“大少爷,我们是坐楚王殿下的马车进来的。”
“你们怎么会认识楚王?”
季童回道。
“以前他来过家里,正好撞见了就认识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去过季府,什么时候去的?”
“你当然不知道,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宫中,我也是恰巧碰到的。”
白斩看她一眼。
“那你现在要去找爹吗?”
“不去,我来找你讨要一套衣服。”
“你走了季雪怎么办?”
季童回头看眼季雪,回道。
“她和我一起,两套。”
白斩抿紧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一旦被发现,那会被当成潜入的刺客,抓起来的。”
“我不去那显眼的地方,我就在周围转转,不惹麻烦。”
女子的脸上充满希冀,白斩无奈扶额,点了头。
“跟我来。”
三人离开,暗处慢慢的走出一个人来。夜九歌看着季童白斩的背影,绞紧袖口,边上的丫鬟见她表情不对小心翼翼询问。
“公主,你怎么了?”
夜九歌收回视线,松开袖子。
“我没事,进去吧。”
从前,她以为白斩待她与别人不一样,如今看来白斩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面无表情。知道了这个答案,夜九歌一瞬间皱起了眉头,对着这一屋子的金碧辉煌也没了兴趣。
当季龄见到季童的时候是在湖边的小亭里,季童带着假面穿着侍卫服正和季夜待在一起,他眯眼走过去,夜绍东已经告诉他季童来了,还说季小姐已经长大,一些事自己会有想法,希望他不要拦着,言外之意不就是不要罚吗。
皱眉走进了,就见季童站起身来,边上的小太监见他头低的更低,季龄都不用想,一猜就知道是谁。
季童看了一眼边上怕的要死的季雪,自己站起来一脸平静的行礼。
“卑职见过季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