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绝望的，透露着沙雕的咕噜声持续了四十秒后结束了。
洛沐白一脸海水，面无表情的看着淡哔哩，两只手指像抽筋一样乱颤。
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涨潮之时，就是你浮尸之日……
“永远不要……走我这条路，这条路，不是走的……”淡哔哩第一次脸色有些沉，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洛沐白一愣，突然意识到淡哔哩允许他选择任何一个机缘，却唯独不允许他走自己的路，恐怕这条路后面，有着他难以想象的故事。
“既然你暂时不想做出机缘的选择，我也不能教你我会的，倒是可以带着你提前认识一下不一样的世界，也方便你早点接受，或者‘相信’这一切。”淡哔哩恢复笑眯眯的样子，和洛沐白一起并肩走在沙滩上。
“为毛你不能教我？就算不能教你会的，那教一些大众的，比如御剑术之类的也行啊。”洛沐白撇了撇嘴，真正见识到那种神奇后，没有人能够抵抗，尤其是……他还是见识的最美好的一面。
淡哔哩嘴角抽了抽，强行忍住跟洛沐白决斗的冲动解释道：“我都跟你说了我飞行课半期考试都没过的人咋教你飞……就我那半吊子水平，分分钟垂直落地，我是没啥问题，大不了换个马甲，你的话估计渣渣都捡不起来……
。”
这话说得委实扎心，满满的透露出无奈的味道。
“那有没有啥简单的……你会的……”洛沐白一脸黑线，他还想好好活着，御剑术什么的就暂时别想了，其实，他没有说，他压根没打消那个想法，修道很有趣，但生命一但开始变得漫长，就会渐渐的失去新鲜感，之后的，就是如同普通人生老病死的麻木，而淡哔哩却不同，至少，洛沐白自己觉得，淡哔哩的生活，很有意义。
淡哔哩眯了一会眼睛，然后又瞅了洛沐白一眼，脑子里的各种因果突然活跃，接近爆炸。然而却并不能影响她的正常活动，很快就平息下来了。
“还没放弃呢？我说了，我这条路，不是用来走的，执着是件好事，一味执着就不太聪明了，你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淡哔哩摇了摇头，看见路边摊有水果，走过去买了一个。
洛沐白摸了摸自己的兜，不动声色的默默数了数张数，果然少了一张……
洛沐白：鳖孙……
淡哔哩拿着一个苹果回来，递给了洛沐白。
“一门小秘法，如果你能学会，我带你走我这条路，学不会，要么选择一门机缘，要么过正常人的生活，期限……一年。”淡哔哩退后一步，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呈现“八”数，中指和无名指弯曲，小拇指半弯曲，食指指着洛沐白手里的苹果。
“指鹿为马——辣！”淡哔哩食指一抖，然后收回了手。
洛沐白瞳孔一缩，在淡哔哩的示意下啃了一口苹果。
洛沐白：……
默默的把吃进去的苹果吐出来，顺带吐了两口唾沫……
“它并不是辣的，只是你相信了而已，指鹿为马，欺骗性秘法，你能成功一次，我就教你，不需要任何口诀，只要你足够相信就行。”淡哔哩拿过苹果，啃了一口，示意这玩意味道并没有变化。
洛沐白点了点头，尽管整个过程他一脸懵逼，但是淡哔哩好不容易松口，他也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一年的期限，应该够了。
不过……洛沐白看着那只诡异辣味的苹果，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洛沐白记住这个手势，也记住了名字，决定每天都尝试几遍。
“这玩意是由使用者的力量决定强弱的，第一阶段只能用作欺骗，比如苹果变了味道，你吃起来可能味道的确变了，但如果用机械检测它的成分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你练习的时候一定要指定最简单的变化，味道，气味之类的，太难得哪怕你学会了也用不出来。”淡哔哩说完就不再继续了，上了车，转到另一个地方。
出了一趟，不是仅仅为了完成一个任务那么懒……
洛沐白用解决墓地的报酬买了车票，和淡哔哩同行，至于他爷爷那边，管他干嘛……修道之人绝不归家！
“我们还要去哪？我算算我钱还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好管王海‘借’”，洛沐白看出淡哔哩一时半会并不打算回去，有些好奇的问。
“还有两个目的地，大概要过个一周才能回去。”淡哔哩略微计算。
“还有任务？”洛沐白想起淡哔哩手机里的任务页面。
“还有两个，反正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顺带就解决了。”淡哔哩打了个哈欠，虽然是三个随手就能做的任务，但是以她这具投影身来说还真有点麻烦，希望不要玩崩才好。
洛沐白点点头，看出淡哔哩的困意，不去打扰她。
入夜，洛沐白白天玩了一下午，还差点身死道消大海，睡到现在还没醒，淡哔哩却睁开了眼睛，看向左肩偏上的空气。
“您骗了他，他根本不可能学会‘指鹿为马’，那根本不是秘术，是神术，而且，学会这神术的先决条件是先走上这条路，后学习，别说一年，就是这辈子他也不可能学会的。”祈温叹息，透明的身躯在空中闪烁。
“嗯，我知道，但是，祈温，你希望他走上这条路吗？”淡哔哩笑着在脑海中询问。
祈温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良久后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接触这条路……您是对的，无论何事。”
“其实我也并没有骗他，只不过概率有点低而已，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无论什么原因，我都可以教他这条路，毕竟在顺序错误的情况下真被他学会了，那就是命数。”淡哔哩继续对着透明的祈温说。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祈温苦笑。
“谁说的？”淡哔哩睁眼，一件坦诚的小声说道：“虽然我有九成的把握白白学不会，但这不是还剩下一成吗？”
祈温脑门子一黑，一层能干啥，不过它倒是有一点好奇，对于淡哔哩这样的存在来说，什么因素能让她留下一成把握。
“还有一成叫做——‘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