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瞬间变了脸色,阮绵绵的目光却仍在几个被扣住的犯人中游走,最终定格在三十万的脸上。
“他!”阮绵绵遥遥指向他:“我亲耳听见他喊那个人叫成哥,他们这群人根本就是给那个成哥办事的小喽啰,我虽然就从没看清过成哥的脸,可那人真的很好辨认,气质很华贵,一看就是位居高位的上层社会,身上还总有一股很奇特的香味,而且根本不像是香水的味道,非常冷,介于兰花和梅花之间。”
阮绵绵越说,郑警官的面色便越凝重。
可他并未多说什么,又安抚了阮绵绵一声,才与那群武警一同押着犯人上了警车。
警车一路“呜呜呜呜”地开,谁也不曾注意,走出城中村的那个口子里正停着一辆墨蓝色宾利。
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了男人夹着古巴雪茄的修长手指。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望向黑沉沉的天空,那张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扬了起来,露出个嗜血的笑。
“阮绵绵。”
唇齿相抵,他轻声默念了三遍这个名字。
*
阮绵绵摔断了腿,包括郑警官在内的那些武警自不会放心把她丢在这里。
她也上了警车,第一时间被送往中心医院治疗。
罗红梅赶到中心医院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时了。
彼时的阮绵绵正吊着一条短腿,悠哉悠哉地啃着警察叔叔们送来的慰问品。
本就急红了眼的阮母匆匆推开门却看到了这一幕,登时就有一股无明业火“噌”地从肚子里一路蹿到天灵盖。
“你个死丫头还有脸吃苹果!”
正准备咬第二口的阮绵绵一脸莫名地盯着仿佛头发都在熊熊燃烧的罗红梅。
心想,她怎么就没脸吃苹果了?
可罗红梅不是正在气头上吗,她也不敢迎面撞上,只得挤出一滴眼泪,期期艾艾地瞅着罗红梅。
“呜呜~~吓死宝宝了,妈妈你差点就没女儿了,我真的好怕。”
甭管阮绵绵是真哭还是假哭,打她咧着嘴挤出眼泪的那一刻起,罗红梅那拧巴成一团的心就已经舒展开了。
她也忍不住地开始掉眼泪,甚至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边用手背抹着眼泪,边抽抽搭搭地斥责她:“臭丫头!谁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看到罗红梅哭,阮绵绵反而立马就止住了她那假哭声,颇有些手忙脚乱的在床上直嚷嚷:“妈妈你别哭呀?我今天都已经哭了好久了,你再哭,我也又要忍不住了,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吓人!”
听阮绵绵这么一说,阮母哪儿还忍得住,一把冲进了病房,抱着阮绵绵哭成了一团。
提着汤进来的阮润刚好就看到这一幕,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没女儿了,阮润也不禁鼻子一酸。
可他是男人,男人嘛,有泪不轻流。
他狠狠抹了把就要溢出来的眼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这可是在医院,还有别的病人呢,你们娘俩抱成一团哭像什么样。”
他越说哽咽的越厉害,最后竟“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嗓门那架势,可是能低五个阮绵绵十个罗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