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条没有腿的肉虫般在仓库内不停地蠕动,试图找到一个利器来割断束缚住自己的绳索。
不得不说,阮绵绵的运气还是很好的,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她便找到了一把锋利的美工刀,哪怕是这么幽暗的环境下,阮绵绵仍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沾着的些许碎屑,像是被他们用来割那些被装订好的集装箱的。
那美工刀所在的位置很是隐蔽,可也正是这样,才能被人给忽略在这里。
理清思绪的阮绵绵当即开始行动,她一点一点地朝美工刀所在的方向挪去,外面有人守着,随时都可能会冲进来,她不能弄出一点动静,否则,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房都是个问题。
她两眼直勾勾盯着那蓝色刀柄的美工刀,耳朵却时刻都在偷听客厅外的动静。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跳舞,不过稍稍挪动了两下,她浑身便已经被汗水给打湿。
高度的紧张使她一刻都不敢分神,整个人虽被绳索捆绑得蜷缩成一团,她的脊梁却是直挺挺的,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她走一步看一步,短短不到一米的距离硬是被她走出了跑马拉松般的气势。
在长达十分钟的挣扎后她才终于触碰到了那把美工刀。
这个时候,她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门上,生怕自己才把美工刀拿起,门就被撞开。
待百分百确定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算安全时,她才开始用美工刀一点一点地割开捆住自己手腕的麻绳。
手得以释放后,脚便简单太多。
她并没有继续用美工刀来割断绳索,而是选择用更费时间的方式来拆开绳子。
捆住她手脚的绳子其实是同一条,她只割断绑手的部分,余下的那一部分依旧很长。
手脚重获自由后,阮绵绵并没有马上逃,她用力扯了扯那根麻绳,直到百分百确定那麻绳的牢固性后才走向窗边,把那看上去并不是很牢固的木窗给缓缓推开了。
这里楼层并不高,刚好是二楼,可她手上的绳子看上去也大概就两米左右。
两米这个数字看似长,可别忘了,绳子的一端需要牢牢绑在窗上,另一端也不可能就这么被阮绵绵拉在手里,她牢牢将绳子的一头捆绑在了窗上,另一头将要被她拉住的则也被她打了两个防滑的结。
明明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又值生死存亡之际,可当她爬上窗准备往下爬之际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又怎么经历过这种事。
可事已至此,已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她索性一鼓作气,将绳子缠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直接跳了下去。
风擦着脸颊咆哮着疾驰而过。
下坠的时候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尖叫出声,理智让她将险些溢出口的尖叫给统统吞了回去。
不过两米长的麻绳被她一番折腾下来实际长度已剩得不足一米二,那时候的老建筑不似现在层高才两米多点的电梯房,那时候的层高可是有足足三米!
紧拽住麻绳的阮绵绵才犹豫着该不该在这时候松手跳下去,便只听窗口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是那扇破木窗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