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洪台吉第一次接见后金使者是在一六二一年。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那一年。当时,他接到禀报,正在院中思忖:“后金遣使来吾地,难道是为缓和我们双边连飞鸟都不敢越境的紧张关系吗?”恰在此时,希日格沁哈屯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指着挎牛粪筐走过去的索木茹说:“您瞧瞧那丫头!”奥巴洪台吉顺哈屯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索木茹。索木茹变得腹厚腰圆,看上去比以前胖多了。她是府里的用人,跟老额吉一起生活,母女俩住在狗窝旁边的破窝棚里。
奥巴洪台吉说:“这丫头长胖了吧?”希日格沁哈屯说:“瞧您说的,胖也不能只胖肚子,她可是怀上了。”“什么?怀上了……”奥巴洪台吉诧异之余,又问:“谁干的好事?问出来了吗?”希日格沁哈屯摇晃着脑袋说:“问了,怀上了察嘎力博的孩子……”“他俩怎么还……察嘎力弄出这等好事,只能关起来依法处置。”“他给人家姑娘治病行巫术……您就别操这份心了,我自有办法。”奥巴洪台吉摇头笑了笑说:“哈屯的意思是让我成全他俩,让察嘎力把这丫头娶回家?”“哪有这等好事,不没收他家的牲畜就算便宜他了。事已至此,给他留个台阶,把索木茹配给马倌呼和铁穆尔做老婆,您看行不行?”奥巴洪台吉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说:“就依哈屯的意思吧。”“让察嘎力博给他俩立个新房,再配架勒勒车。您吩咐苏博岱管家出面解决,咱们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要不他还以为咱们啥都不知道呢。”奥巴洪台吉点头赞成希日格沁哈屯的建议。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察嘎力博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索木茹早就垂涎三尺,却迟迟找不到老牛吃嫩草的机会。有天晚上,索木茹的额吉来到察嘎力博家,瞅着鼻子尖低声下气地说:“我女儿病好些天了,总也不见好,请您去家里给她治治,行吗?”老额吉的请求正中察嘎力博的心怀,心中窃喜,却装出无奈的样子一脸不悦地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去看看。”老额吉回到家,熬了锅茶虔诚地等待萨满来给女儿治病。不一会儿,察嘎力博手拿半面手鼓,腋下夹着包裹就进屋了。
屋外偶有几声狗吠,屋里点着油脂灯,炕上连炕席都没铺。灯芯冒起一股黑烟,老额吉摘下簪子拨弄着灯芯。索木茹听到有人进屋,披头散发地坐起来,皱着眉头捂着肚子蜷曲在炕角里。老额吉从瓦罐里斟了半碗酒,小心翼翼地敬给察嘎力博。这罐酒还是几年前府里送给她的。察嘎力博坐在炕沿边,接过酒碗放在炕桌上。他是有经验的老萨满,进屋后仅扫了几眼索木茹的脸色,心中就有了数:这丫头身体无碍,卧床休息几天自然就会好起来。他却对老额吉说:“你女儿病得不轻,犯了龙王忌,她最近肯定是踩到了蛇或青蛙。”“是啊,是啊,前几天她跟我说,不小心踩了一条蛇,可是吓丢了魂呀。”察嘎力博打开包裹,拿出一条蛇蜕给了老额吉说:“拿着这个去祭河。磕头祈祷时要在嘴里念叨:‘请在干净的草尖上走,请在清澈的河水中游。’”老额吉双手接过蛇蜕,连声答应着颤巍巍地出屋向河边走去。
察嘎力博打发走老额吉,让索木茹脱下身上的衣服,坐在她身边围着她的双乳缓缓揉搓起来。索木茹已是成年的姑娘,被这个男人揉搓得又痒又酥,身上的不适渐渐缓解,折磨了好几天的腹痛也顿然消失。察嘎力博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对着索木茹的双腿间喷出酒液,问:“疼不疼?”索木茹皱着眉头低声说:“疼,杀着疼……”察嘎力博伏在她耳边说:“疼就对症了,犯龙王忌的症状就是腹痛。治不好的话,连命都保不住。别怕啊,我给你好好治一治,好好躺着,把裤子脱了吧……”边说边帮姑娘褪下裤子,往她身上爬。索木茹吓坏了,哭哭唧唧地说:“您这是要干吗呀?”察嘎力博把她死死地压在身下,哼哼唧唧地说:“这病得好好治,要是治不好,身子就会腐烂变臭。别怕……一会儿就没事了……”索木茹头一次跟男人赤裸裸地紧挨在一起,既羞愧又害怕,浑身直哆嗦。“把腿劈开……不怕啊,我给你好好治治……犯龙王忌的人,就得这样治……”边说边拱嘴亲她的小嘴,在姑娘身上哼哼唧唧地运动起来。索木茹只当是萨满在给自己治病,顺从着他的所有动作,整个人变得绵绵软软,一会儿像在云雾间飘摇,一会儿又心跳加快得仿佛要窒息。这种感觉竟让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活,便不由自主地咿呀哼唧着,抬高臀部主动配合起来。察嘎力博兴奋不已,动作也越来越快,为了延长快活的时间,又故意放慢速度,汗淋淋地哼唧着:“行巫术要慢慢来,不能太快……”初次体会男欢女爱的索木茹已沉浸其中,这种快活让她觉得即便在此刻死去也没什么遗憾。他在上面虚汗淋漓地运动,她在下面不停地咿呀哼唧……
老额吉来到河边,把蛇蜕小心翼翼地放进河水中。入水的蛇蜕活了似的,滑动几下就游走了。老额吉连声惊叹:“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女儿就快好起来了吧。”当她拖着长襟蹒跚回到家时,察嘎力博已经走了,却发现女儿身下的毡片上有浅红色的血迹,心里不禁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萨满他难道把我女儿……”转念一想又安慰起自己:“女儿没病没灾就是万幸,生为女儿身,迟早要借男人的精血开花结果……察嘎力是有法力的萨满,女儿被他看上,不就是神祇在保佑她吗。”
察嘎力博从索木茹身上尝到新鲜后,像一只馋鱼的猫,天一黑就往狗窝旁边的破窝棚里钻。狗群认生,见他就叫,后来也习以为常,见他来也没什么反应了。索木茹从男欢女爱中尝到了快活,将羞耻置之度外,只盼望夜夜都能跟察嘎力博厮守在一起。老额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装聋作哑,只当是神祇在保佑女儿,无视他俩的所作所为,还在心里默默期待,早些抱上外孙该多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忽有一天,老额吉咳了几口血水,猝然离开了人间。察嘎力博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说老额吉的猝死是因为“犯了地邪”。于是,宰羯羊作法行祭,帮索木茹料理了老人的后事。从此往后,更加肆无忌惮,想见索木茹,不管白天黑夜就往她的窝棚里钻。他看也看不够她那俊俏的小脸,动手动脚摸胸捏臀,还讲淫话黄嗑逗弄她。她也不厌烦,主动迎合挑逗,故意投怀送抱。他俩好成了一团,谁也离不开谁了。
察嘎力博像出远门归来的男主人,坐在炕桌旁一碗接一碗地喝着索木茹熬的茶。索木茹手里拿着他落在家里的珊瑚顶白玛瑙鼻烟壶,放在炕桌上问:“察嘎力哥哥,你真心爱我吗?”“这话说的,要不是真心,我会天天来你家吗?把你装这鼻烟壶里,揣在怀里永不离身才好呀。”“那您跟大哈屯说说,把我娶回家当小老婆吧?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我也这么想,大哈屯可惹不起!我要是把你娶回家,她会活剥了你的皮。”“大哈屯真有那么厉害?你怕她?”“我才不怕她呢,咱们惹不起她弟弟!我那小舅子杀人不眨眼,他最听他姐的话,她姐让他杀人,他就去杀。你不怕吗?”索木茹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直打怵,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却更离不开察嘎力博。
索木茹怀孕了。察嘎力博变成缩头乌龟,再也不踏索木茹的家门。他怕大哈屯生气,也不想背这个坏名声。索木茹天天盼夜夜盼,无论怎么期盼,连他的影子都见不着。她摸着日渐滚圆的肚子,不知如何是好。这天夜里,她蜷曲在炕角心事重重:“我的孩子不知会长成什么样?玛古斯额吉的故事里,说她生了三个既没眼睛又没手脚的小孩,吞进肚子再吐出来,就变成模样可爱四肢健全的小孩。”索木茹自哀自叹时,腹中的胎儿轻轻踢踹着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