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巷道,如此打斗的声音,早已惊动了周围居住的百姓。
有一户男主,是自认胆大之人,从屋内掌灯,皮褂锦衣,手提木灯笼,从院中骂到院外。
“嗞咔”一阵声音,巷道内的大门便推了开来。
“大半夜的,在此处吵闹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一脸傲娇,不可一世的脸,在提灯仔细瞧清楚了,自家门前巷道的情况后,立即大惊失色。
方才不可一世的傲气,被侧头冷眼的齐麟一眼给瞧没了,而且变成了蔫枯的白菜,害怕的提着灯笼往门内缩去。
一边退,一边惊慌的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齐麟立即朝着这男子,怒气大喝吓唬道:“滚回去,再叫,杀你全家灭口!”
那男子被齐麟这一吼,吓得一下后退拌在门槛上,裤子一下冒了热气,跌跌撞撞的推回了院内。
朝着齐麟恭顺的像只夹着尾巴的狗,连连点头哈腰,笑着推门将其关上。
可是男子的几声喊叫声,还是惊扰到了其他居住于此的百姓。
齐麟看着脚下,奄奄一息的清风,心中五味杂陈,怨恨又可怜。抬头看了一眼漆黑夜空的明月。
转身说了句:“今日不杀你,是还你我往日的情分,此处你与我齐麟再无瓜葛,再见便是敌人,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齐麟从不畏惧阴阳生死,他若想杀我那便来。”
说完大步流星的朝看着墙角而坐的狄仁杰走了过去。
齐麟蹲下身体,将狄仁杰抱了起来,转身看向爬在地上的清风。
狄仁杰一脸惨白,斜眼向地上的清风瞧去,抬眼又看着齐麟说道:“先生她怎么办?”
齐麟看了清风一眼,瞧着她还在地上努力的想爬起来,便安心的和狄仁杰说道:“小狄子,你看,她没事,等到天亮,这巷道中的住户发现她,自然会救她!”
二人正说着,忽然天上飘来几只白色的鸟雀羽毛,似白雪一般纯洁。
爬在地上的清风正努力爬着,突然一片白色羽毛落在了她脸前的地上,清风顿时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突然歇斯底里的用出来恳求的语气大声喊道:“齐麟,求你,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齐麟与狄仁杰二人一听她所说之言,眼中皆是大惊。
齐麟应声回道:“清风,今夜我不会杀你!”
“求你了,齐麟,老爷,你杀了我吧!”清风声音哀求之极,另齐麟产生了疑惑。
“怎么一人会如此求死!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齐麟抱着狄仁杰朝清风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你为何一心求死,是否……”
“嗖,嗖嗖,嗖”
突然齐麟侧面,飘飞而来几根完整的白鸽翎羽,似暗器一般直戳他来。
齐麟耳朵探识,转脸夜目之眼一瞧,飞速而来的翎羽是暗器。
齐麟抱着狄仁杰一下跳飞而起,脚中踏空,一招‘空中扫堂腿’便将这些羽翎给踢落在地。
齐麟一个转身又落回了地面,正要瞧是谁暗中伤他,不料地上的清风早已经不见,只留下带血的白色羽毛撒在地上。
带走清风的正是冷棋成员之人九凤,轻功之高惊世骇俗,踏雪无痕,来无影去无踪,不入江湖楼排名,只做冷棋一子。
齐麟皱眉四处瞧看,可是却并未查出任何九凤留下的痕迹!
巷口街道外,长安城内管理治安的安镇司,差吏接到有人报案,说此处发生了命案,出动十几人前来此处抓人。
“你们去那边查找,你们去那边……”
突然齐麟耳边抖动,听到了巷口外边似乎有官差往这边查来。
看着这一地的白色羽毛,齐麟蹲下拿了一支,放在了怀中,抱起狄仁杰,脚力踏地,身纵一飞而起,跃出了巷道。
齐麟刚走片刻,后脚安镇司的人便敢到,其中一人大呼叫道:“宝爷,这边有带血的羽毛,还有这边,有大片的血迹……”
……
……
齐麟带着狄仁杰飞跃各家屋顶,溜进了一家医馆的后院,趁着夜黑风高,进入到了医馆内堂。
齐麟将狄仁杰放在医馆病榻之上,这夜目之眼少了他掌灯的麻烦,他爬到药柜上寻找着补血止疼的药草。
可是齐麟心中清楚,他的医术只能为狄仁杰治疗皮外伤,那受损的内脏,与那刺入臂股的龙刺,依旧无法取出,只能看着狄仁杰那般疼痛。
齐麟找到了止痛的药,一脸心事的朝狄仁杰走了过来。
“小狄子,止痛药找到了,快将这药丸服下,会好受点。”
狄仁杰闭着眼睛虚弱的张开了发白的嘴唇,努力的吞了下去。
齐麟眼神愧疚的低着头说道:“小狄子,先生得先将你交于黑市高医师,让他为你疗伤,不然你这手臂便废了,可先生答应你,只要你伤势稍微稳定,便带你回河中府,好不好?”
齐麟说着问了问狄仁杰,但是狄仁杰却默不作声,齐麟这才发现床榻上的狄仁杰伤口又开始流血,早已经昏迷了过去。
齐麟急忙翻柜找来绷带为狄仁杰简单的包扎,再次运功输送圣尊诀的纯阳内力给狄仁杰,帮他守护命脉。
齐麟额头汗如雨下,终于再次止住了狄仁杰的伤势,他顾不得擦汗,也顾不得此刻身在医馆,惊动不惊动医馆之人。
抱起狄仁杰朝医馆插满门板的正门上便是一脚,“咚”的一声,正门被带着门框一起掉出了街道外边。
齐麟步伐轻盈,有步行百里神速,但这全靠自身深厚的内功支撑,若得个上层轻功心法,自是有机会与那九凤的轻功一较高下。
不到半个时辰,齐麟便跨过了东西两市,落到了这夜晚不息的长安黑市街口。
抱着狄仁杰的齐麟争分夺秒的朝黑市里街跑了进去,直冲黑市高医师的店门。
齐麟夺门而入,进门便大喊道:“高医师,快救救在下的学生。”
这黑市高医师的医馆,美其名曰是处医馆,其实就是一座危房茅屋,四处茅草掩盖,似风便能吹倒,馆内四处连个装草药的柜子都没,只有一个衣裳褴褛头发蓬松的糟老头子躺在一张竹椅上打着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