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流言蜚语加深,沈涉决定为了维护岛主名誉,搬离王宫。在王宫不远处盖了一个沈府,夫妻二人搬到此处,另外聘请下人几十人,足见现在沈涉日渐得宠。
沈涉府中什么下人都有,却唯独少了一个管家。这一天沈涉带着几个仆人一同去西市游玩。见街上有一人举着一块招牌,上写着:若有人猜得出我心中所想,我愿终生为其奴仆。
沈涉见许多人围着看热闹,走过去一看,那人长得约有四十多岁,个子矮小,坐在地上,前面放着两个一张山水画。沈涉一眼看去,那画上的山为长笑河关东区的博山,水则是笑河的十八弯水流区。上面写的文字则是:狂生。
沈涉顿时明白了,这个人是谁。沈涉大喊一声:“左右,给我把这小矮子绑回去,竟在大爷我面前叫狂生。我沈老癫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癫狂。”
说完,左右便踢碎了那人的招牌,将那人连同画一起带回了沈府,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了,都在为这个狂人叫屈。
沈老癫将那人带到内室,让下人退去。坐在椅子上,沈老癫直盯着他,说道:“难道贺叔要我赔礼道歉吗?”
那小矮子面露笑容道:“不敢,公子,老奴按吩咐处理好长笑河的事情,便立刻赶来与公子汇合。”
“贺叔,你是我父亲的旧谋士。如今,我父亲冤死,母亲病故,此仇可不能忘,但不能急着报。”
“公子深沉大读,他日定能实现心中目标。老奴生死皆为沈家家臣,老将军临死让我辅佐少公子,老奴未敢有一丝懈怠。”
沈涉起身,握住贺广孝的手:“贺叔暂且做我府中管家,你我之事需静待时机,不能着急。”
贺广孝便以管家的身份留在了沈府,改名贺福。大家都叫他福叔,沈涉在有人的时候则叫他贺福。
虞兮见到贺广孝有些熟悉的感觉,但并不太熟悉,毕竟贺广孝是她老公公的心腹,常在军营中,不在沈府。模模糊糊的,跟着其他人一起认为他叫贺福。
有一天,贺福偷偷在沈涉耳边说了几句,沈涉立刻便与贺福一同出去了。两人来到一处酒馆,在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旁边来了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其高大魁梧,气度不凡,他端正地坐下,吩咐小二快端些酒菜。
沈老癫边吃边对贺福说道:“你看四盘菜,东边是鱼,西边是鸡。北边是青菜,只有南边是鲍鱼。要想吃的好,必须要能吃到南边啊。”
“小二。”那人叫小二过来说道:“你看你这鱼估计是自家钓的吧,这么小。再看这鸡,自家养的吧,这么瘦。这青菜倒是很新鲜,还可以。你这店里鲍鱼怎么样,来几只,但是千万不要着急给我上,大爷现在没心情吃,有心情子再吃,先放在这,我可以随时吃。”
听他这么说,小二一脸的懵,摸着脑袋去准备上菜去了。
沈涉听完后,便起身离开了,留下一桌子的菜让贺福慢慢享用。
至于这个大汉是谁呢?不是他人,是长笑河河南区的一名边将,名叫晏翦。负责对陌岛的防卫工作,曾在沈涉的父亲沈逊手下做事,与沈逊亲如父子。
沈涉实际上问晏翦长笑河的局势:关东区镇守贺弼对长笑河河主胡衷恨之入骨,关西区镇守主要防备风神谷和原草地的进攻,远离政治中心。河北区镇守则是自己的岳父,而沈涉最想得到河南区。
晏翦则告诉沈涉:关东区、关西区都是不支持胡衷的,河北区实力仅次于河南区,现在大兴城暗流涌动,朝政腐败,各方镇守自立态势严重,少公子需等待时机才能占据河南区,成就自己的霸业。
沈涉与虞兮在府中庭院观赏锦鲤,夫妻二人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忽然门外有人传来简未因地口谕:宣沈老癫进宫。沈老癫便换上官服,乘轿赶往王宫。
简未因坐在后院的凉亭中,侍卫将沈老癫引导过来,沈老癫向简未因行礼,简未因笑了笑让沈老癫坐下。
简未因翻开父亲留下的家训,说道:“沈卿,当日你解开父亲留给我的古书秘密,我曾许诺无论你要什么,本主都会满足你,你说吧。”
“主上,我想要的东西等我想要的时候再要吧。”
“好吧,但不可提出无理要求,比如……”
“臣不明白,望主上明言。”
简未因脸上微红,她看了看沈老癫,一转话题:“沈卿,如今兴学重教,已为我陌岛培养了大量人才。不知卿下一步有何提议。”
“主上的先人已经为主上指明了方向,何必要询问臣下。戚桑只是一个大族,尚能对主上产生这么大威胁。不及早准备剪除大族,必有远患。”
简未因沉默了一会,叹息了一声。或许连她也没想到身为岛主会有这么多忧心事,而自己作为一个少女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还算是一个女人吗?但是如今在沈老癫的面前,她的心里却有一点身为女人的感觉。
沈老癫搬离王宫后,简未因着实寂寞了太多。身为岛主不能随意出宫,简未因便利用权力不时招沈老癫入宫,为了防止流言,简未因也邀请虞兮进宫。久而久之,沈老癫是岛主红人的传闻算是彻底坐实了。一时间沈府的拜访如流水般,一波接一波,沈老癫却从不拒绝,乐于交际,不出一段时间,沈老癫便在陌岛朝堂建立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
沈老癫的得宠终于惹来了关、张、高、郑四大家族的嫉妒和憎恨,沈老癫也清楚自己与四大家族决一死战的日子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