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二字就如同有魔力一般,慕苍漓动作一顿,险些将茶泼出,仅仅片刻又不露痕迹的替雪寒月斟茶。
抬眼望着他,眸中清澈如水,太过干净也太过犀利,仿佛看穿了一切。
不受影响,慕苍漓朝她一笑。
说书先生还在继续说,慕苍漓低着脑袋,看似心不在焉,实则早就竖起耳朵细细的说书先生讲话。
说书先生:“当年的慕族长和慕夫人当真是郎才女貌,他们掌管慕家的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慕家最鼎盛的时期,他俩育一子,此子过目不忘,一岁走路,三岁识字,五岁作诗,六岁就检查出是千年不见的空灵根,七岁就有着十分强大的灵力,只可惜...”
说到关键时刻,说书先生停下来,将手边的茶拿起细细品尝。
不少人心中着急却也不敢催促,只能耐得性子等着说书先生喝完。
“这可惜他八岁那年慕家惨遭横祸,灵界第一家族从此不复存在。”说书先生捋着胡子略有些惋惜。
“八年前那晚,大雨倾盆,一声声惨叫从大门紧闭的慕家传出,第二天早上去查看,血混着雨水从慕家流出,整整将一条街都染上了红色,不过奇怪的是推开慕家的大门里面竟空无一人。”
“你还好吗?”
雪寒月异常冰冷的手敷在心绪不宁他的脸上。
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捏着茶杯,雪寒月忽然的靠近,本就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慕苍漓一个激灵,手直接就松开,好在雪寒月眼疾手快接住了茶杯。
“你呆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
“对,对不起。”
连忙道歉,慕苍漓握住她纤细的手,拿出手帕将溅到手上的水渍轻轻擦去。
“从此之后慕家上下一千多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慕家唯一的嫡子也不知身在何处……”
说书先生的声音清楚的传到慕苍漓耳中,雪寒月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
“不要胡思乱想。”
慕苍漓听见她说。
……
第三轮测的是心性,简单来说就是将心中所惧之事从虚化实,在你记忆里最恐惧的事会在第三轮测试中再次重现。
过了便可进入弦灵派,但无论过不过的去,日后漫漫修行之路中都会留下心魔。
所以哪怕之后成为弦灵派高层,修灵界泰斗,对弦灵派每次的招生测试都畏惧几分,也造成了老弟子看新入门弟子遭殃来平衡内心的恶趣味。
站在幻境入口前雪寒月伸了伸懒腰,看得出来对接下来的测试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慕苍漓紧张的一路上没有说话。
“你有害怕的东西吗?”雪寒月突然问道。
他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吧...”
“那不就得了,心魔这种东西你越害怕它,它越来找你。”打个哈欠。
“从你害怕它开始何尝又不是一种心魔,明明没有病也因你日思夜想,思念成疾。”
扫了一眼身边人,雪寒月一把揽住他的肩,凑到耳边低声说:“除非你背着你姐姐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天理不容的事,才会如此恐惧。”
“我天天和你一块,哪有什么时间背着你做什么事。”推开她,慕苍漓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
“既然你没有做什么令你良心不安的事就不用担心。”
陆续有人进入幻境中,不得不说弦灵派真是大手笔,同时支撑这么多人的幻境这得耗费不少灵石。
心中默默心疼那些灵石,雪寒月面上还只能保持生人勿近:“再说了它们都是一些要依靠修士得以生存东西,虽然如跗骨之蛆难以除去,却也无能的很,不然也不会净挑修士道心不稳的时候趁虚而入。”
紫眸忽然闪过一丝殷红,雪寒月蹙了蹙眉,警告似得在宽袖下画了一个咒,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说。
“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
走进幻境,眼前没有他想的那般各种景像,一片漆黑。
慕苍漓在这片黑暗中不断前行,对于幻境出现了这种景象显然也是不解。
难道他恐惧的东西是黑暗?
他猜测,不过显然不可能。
另一边,雪寒月和慕苍漓的情况可一说大同小异,不过不一样的是一片...马赛克
什么鬼...???
“噗哈哈哈哈。”一道极其不和谐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响起。
『闭嘴!』
声音的主人显然不想就此结束,笑声还在这空旷的地方不断回荡。
“我说你该不会恐惧马赛克吧?!没看出来啊!”
说是马赛克其实也并不准确,顶多算是影像被一层雾给覆盖,叫人看的模糊不清。
『有点脑子成吗?我若惧怕它那你是什么东西?』
音落,一道清丽身影忽的出现在她面前。
皙白的玉足缓缓落地,背着身,红衣飘动,银发披散,像极了误入人间的精灵。
转过来,一张和她一般无二的脸暴露在空中,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只能是她有一双殷红的赤瞳,眉间多了一个红色符文。
“你之前和你家小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能?怎么,看不起心魔啊!”一开口便是质问。
“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搞种族歧视啊?你这就是思想封建,都什么年代了,没几个心魔算什么修士!”
懒得理会它,雪寒月专心打量着这个专属于自己的心魔幻境。
“再说了,要不是你们自己做了心虚的事我们会存在吗?苍蝇不叮无缝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道心不稳还怪我们趁虚而入。
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夺走你们身体么?引你们走火入魔么?我们不就是因恶存在么?难道还要我们为你们稳固道心,帮你们去除杂念,让你们顺利修炼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吗?要不要我们还帮你们迎娶白富美顺便养老送终啊!”
那人仍是不依不饶,显然不给它一个解释它会一直说下去。
“这样的魔生有什么意义!”
被它吵的没法,雪寒月终于将视线从幻境转移到它身上:『觉得委屈?』
此话一出,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做出来了一个她绝不可能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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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