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这郡主与太后关系甚好,如今自己是彻底将太后得罪了,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不受芙蕖待见?不过今时不同了,别说芙蕖是郡主,就是公主,也要顾及她夫人的身份。
关于芙蕖的事,她大体也了解。芙蕖喜欢的是楚煜,太后也曾属意她为楚王后,然而楚煜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且楚焓又一直钟情于她,故而辞了芙蕖的这份好意。
这个郡主向来刁蛮胆大,倒有几分自己少时的性子。那时自己还是年少的公主,父王母后面前娇生惯养,率性而为。
人的成长总伴随着痛苦。后来,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做一个任性的公主了,国破家亡,她不记得自己如何活了下来,她一度失去了记忆,认别人作爹娘,没心没肺地生活了几年。
现下,妤姝瞟了她一眼,态度清冷,“请问姑娘是何人?”她故意装作不认识。
于此,芙蕖瞪大了一双眼睛,惊诧道:“什么?你竟连我也不认识?可见你这性子的高傲也不是传言了。”她走了过来,细细打量妤姝,“我听人说你曾失忆,莫非夫人果然是脑子不好?”
这个郡主说话果然够大胆,若她不是楚焓喜欢的女子,妤姝定然会不客气。
妤姝只唇角一笑,轻淡道:“本宫向来记性不好,怠慢了郡主请见谅。本宫正要回去,改日若有机会,本宫倒想宴请安国公与郡主,不知郡主可否前来?”
芙蕖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夫人想宴请严初就请他一人吧,本郡主不喜欢与他一起。多谢夫人了。”
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严初的不满。
“既如此,本宫先回去了。”
“对了,芙蕖记起一件事。想替太后伯母确认一下,珍夫人这孕胎几个月?”芙蕖围了过去,堵在她的前头,打量着妤姝的腹部。
妤姝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太后猜到了自己假孕?
正踌躇着如何打消她们的顾虑,忽而不远处传来一声,“芙蕖!不得无礼!”
抬首望见那枫桥上走下来一男子,今日他一身深蓝窄袖锦衣,愈发英气干练。
他走了过来,先向妤姝行了礼,“楚焓见过夫人!”又侧头瞧了芙蕖,芙蕖却故意扭了头朝了一边去,似乎并不待见他。
“芙蕖,如今夫人有孕在身,你休得如素日那般没体统。小心王兄重重罚你!”
那芙蕖忽而转了头,竖眉挑目,似乎想反驳楚焓,却瞧了妤姝一眼,朝他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前头走了。
于此,那楚焓有些面上无光,却也只能对妤姝一番过意不去,“夫人别介意,她这是对我不满。若是芙蕖她惹了你生气,严初替她向你道歉。”
他一副歉意的模样,妤姝心里了然,笑道:“妤姝哪里是那般小心眼的人,严初你快些去吧,看来你又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
严初笑了笑,朝妤姝辞别后,便朝着芙蕖离去的方向赶去。
妤姝望着他们的方向,心里竟然不是讨厌,而是羡慕。羡慕芙蕖一如既往的性子,羡慕她尚且有发脾气的资格,想起楚焓的执着,又想起楚煜对阿九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