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楚王怒而拍了案榻,“住口!孤既是已经赦免了樊成虎,他便是孤的振武老将军,岂可是尔等直呼其名?!至于其他,暂且不议。来人,传旨下去,好好厚葬振武将军!”
很快,朝野纷传消息。楚王虽已经下了赦免令,然振武将军樊成虎狱中引咎自裁,王上痛悔,命厚葬振武将军。樊氏一案也随之搁置。
如此一来,樊成虎的长子樊建平定会回京服丧。如若不回,便图谋不轨。若是回来,他的前路也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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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殿。半夏一边点了熏香,暗暗吩咐外人下去,目光悄然瞥向案前的主上。
王上心情烦躁,寝食不安。近来,乔姬身体抱恙,王上独居承平殿,又思及这两日的事情,遇事冷静的王上,第一次这么形色难掩。
“王上,安神茶已好。”半夏奉上茶盏。
楚煜没有言语,接了过来,掀开杯盖,并没有喝,而是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半夏,你说她今时如何?”
半夏一时愣住了,她略一思索,方有所悟道:“半夏听闻——”
“听闻,樊姬当即昏了过去,如今病着。”
闻言,楚煜默默放了茶盏,双目微阖,眉头蹙着,仰回了榻上,面色似乎很不好。
“太医可有说什么?”
“太医说,樊姬身体素来差,一时受了刺激故而病了,并无大的问题。王上也无须太过担忧。”
其实,这些不过是半夏随口应付了下,至于太医说了什么,她并未在场。如今她只得大着胆子宽慰下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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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殿,妤姝斜躺在榻上,一身素衣,面色无华,因着王上的禁足令,她尚且未能出宫奔丧。
柳儿一边好心提醒道:“不若奴婢去承平殿,求半夏姐姐提醒王上,让您出宫去——”
妤姝面色苍白,气色虚弱无力,“不必了。他若有体谅,早应下旨。如今,父亲去的不明不白,却又说风光大葬。这公正和仁慈全都他一人占了。”
她目光悲戚,心中对楚煜的所作所为痛恨不已。柳儿一边不敢接话。如今主子对王上愈发不满,然做奴婢的却不能说什么。
碧儿匆匆进来,“禀王姬,王上来了。只一人。”
楚煜浅色锦衣一人而来,并未惊动旁人。黄忠尚且在韶华殿外。
妤姝心下疑惑,面上始终苍白清冷。如今,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一干的宫婢皆都退了下去。
妤姝坐在那儿,冷着脸,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礼节。
楚煜倒也清楚,只缓缓走上前,坐于她的一侧。
“姝儿,樊将军的事,孤尽力了。却不料,老将军心虑沉重——”
蓦地,妤姝着了气,冷笑道:“是么?王上演戏无人能及。”
闻言,楚煜眉头一拧,口气略硬:“不管你如何误会,事实只是,昨日孤本要赦免于他。可惜,迟了一步。”
“妤姝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哪怕再好的花言巧语,听了数遍,也让人生厌。父亲去的冤,王上不去查,只一句赦免厚葬了事。这里面的乌龙,只有王上最清楚吧?”
她话语讥讽,心已凉透。
(谢谢阅读。每日凌晨下半夜首发的为盗版错误章,早晨修改后为正确的,最晚10点前修改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