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让姝儿见他?”她继续追问,这几日她已思虑出眉目,故而早想问一问。
“既然姝儿是你楚煜的女人,又为何让我独自去面对!”她情绪有些激动,直视着他,双眸渐渐有些发泛红。
楚煜凝眸望着她一会儿,忽而上前一步,将她一下子揽入怀中。
“姝儿,是孤不好。”
一个紧紧拥抱,已满是自责。
怀中的妤姝顿觉得受了委屈,这豆大的泪珠子倏地滚落下来,一颗一颗的凝聚在腮旁,又沾湿了楚煜肩头的衣衫,凉意渗透,直直沁入某人的心中。
他紧紧拥着她,只余心疼。
良久,他才看了怀中的她,见那腮际还挂着泪珠,伸手为她揩了去。
“妤姝。”他目光沉静,望着她,语气郑重,“就这样,与我好好的一生吧。”
平常的一句,却包含了多大的深意。她思索着话,再次哭了出来。
放过曾经,放过自己。就这样,我们好好的一生吧。
她想起上元节放莲灯时,自己许的愿望:愿得一人,两情相悦,相偕终老。
她再次伏在他肩侧,哭得酣畅淋漓。
到了晚膳时,柳儿见王姬又与王上喜笑颜开,心里不禁感叹,主子们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啊,这君心果真难测。
*
二日,妤姝用完膳后,才听见外头树下有悦耳的鸟叫。她走了出去,果见笼子里两只白头红羽的鸟儿,个头不小,扑棱着翅膀。
妤姝拿过下人的鸟食喂了喂,但那鸟儿却并不温柔,猛地啄了过来,吓了她后退。
“王姬,小心!”身边人忙道。
“呵呵……”蓦地,身后响起了笑声,略带嘲意。
旁人忙得行礼,悄然退下。
妤姝见是楚煜走了过来,顿有些不服气。于此,她偏较上了劲儿,再夹了虫子上前喂食。
“姝儿,何必逞一时。这粟鸢在野外惯了,一时难驯。”
他走了过去,与她一同看那两只粟鸢。“这白头粟鸢在北国常见得很,只是毛色这等鲜艳之红的,实属罕见。可见这吴越果真灵秀之地。”
“王上,你猜这两只,是雌还是雄?”
妤姝仰着俏脸,以为问了一个难倒他的问题。
楚煜瞧了她一眼,开怀大笑,连眼角都是笑意。“姝儿,你没瞧见吗?”
妤姝不解,摇头。
“红装白头,自然雌雄一双。孤图的就是这个好意头。”
妤姝惊喜地望向楚煜,心里感动。
倏然,她打开了笼子,两只鸢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她拍了拍手,望着飞走的鸢,笑道,“有人和我说过,天高任鸟飞。既是红妆白头,不若让他们比翼双飞。”
楚煜凝眸望着她,沉眸里一片波光,他揽过她一言不发。
夜晚,本自要歇下。妤姝却从枕下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楚煜。
她望着他,眉眼含着笑意,又一抹神秘。楚煜目光中有一丝疑惑,轻松笑问:“姝儿又弄什么玄虚。”
“哝,打开就知道了。”她双靥生羞,眉眼挑着一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