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颜姬虽得王的喜爱,但不讨太后喜爱,今日情形果然如此。此时颜姬只面上清冷,一言不发。
太后似是习惯这颜姬素来孤高的性子,此时也不过是扫了眼不作理会,却对妤姝说。
“樊姬,这两日大王殿前如何?”
“回太后,臣妾如今搬离了殿前阁。故而御前的诸事臣妾并不曾得知。”
“阿弥陀佛,哀家在这里吃斋念佛,倒也不了解你们前面宫里的事。只是一点,你们几个本应当侍奉王上最多,如今如何一问三不知?”
妤姝本说的实在话,见太后面上带些薄怒,并不知如何答话。一边的玉夫人倒是替她回答了。
“回太后,王上前日在玉台宫,饮食起居一如素日,倒是,倒是臣妾觉出王上操劳国事。想来,大年将近,诸事亦多。”
太后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颜姬,却没问她话,而是记起近来的一些事。先是狩猎出了刺客,严初重伤,后来顺安侯落崖残了双腿,颜姬哭得死去活来。
再后来,她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樊美人曾偷着出宫与顺安侯见面,又听说严初也与那丫头关系甚好,本来担心这丫头成了兄弟俩的祸害,又传出严初固辞王兄赐美的好意。两日前,楚煜又册封了樊妤姝为王姬。果然是红颜堪比祸水。
眼下,这个祸水就在跟前,只怕比那貌美的亡国惜颜省不多少心。
于此,太后又打量起妤姝。见妤姝神态并无怯意,还时不时有好奇的目光,看面相倒不是那般工于心计、谨言慎行的人。
太后又寻思,也许就是这种看着单纯无惧的丫头,才糊了楚煜、楚焓的心,也未尝不可。只是,她微微奇怪,楚煜是她儿子,先不说他心里存着人,就是没有,他也是极拿分寸的,断不会为了女人而因小失大。
更因樊妤姝是樊将军之女,想来这会儿,楚煜对她也不过是新鲜罢了,起因还是这丫头让顺安侯喜欢而已,男人的占有心思作祟罢了。
总之,在太后眼里,樊妤姝也只是有些姿色的简单角色,反倒成不了大气候。只恩威并用,便可拿住。
“哀家近来头晕眼花,这佛卷就由樊姬抄写,也可修身养性,收收性子。”
抄经书?妤姝一想起书画就头疼,她素来没有那些安稳性子做这些文事,关键还是枯燥的佛经。
她刚皱了皱眉头,却听太后问:“你不想?”
妤姝忙得摇头,“没,没有。能跟着太后抄经修佛,妤姝喜欢还来不及呢。”
“那便好。这几日你就住在这常乐宫侧殿的文华阁,抄经诵经,也算是自我修行的一部分。至于王上那里,自有御前和玉夫人她们。”
妤姝才不管那个什么楚王呢,只是因住在这里,势必遭人监视,这是她妤姝最不喜的。如同楚煜所喻,她就是一个林中的鸟儿,性情不拘惯了。
一边的玉夫人也笑意点头,“太后仁爱,这樊姬一来就能住下,臣妾常来,抄写的经书倒是不少,只是难得吃上太后宫里的斋饭。可见,姝妹妹真是个有福的人。颜妹妹,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