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山关城城门,赵鸣终于恢复了自由,但说到底还是人生地不熟,再加上陈元对他有恩,就这样放着他一人回家,是怎样都做不到的,于是索性先和陈元回家再说。
入了城,赵鸣才知道原来陈元的家还要再走上大半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好在那小六子怕老人家路上疲惫,赠了一匹马供陈元骑行,而赵鸣就只能沦为牵马童了。
一路上,赵鸣像是一个入世未深的小子一般,所见所闻都深感好奇,好在问及陈元时都得到了解答。赵鸣也知道了为什么陈元会被白国的士兵抓了去。
陈元的家本在山关城与白绫城之间的一个小山村中,家中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孙女,老伴早已离世,儿子儿媳也都死于战乱之中。自家有一块不大的地种些蔬菜瓜果,还养了五只猪两头牛,日子还算凑活不会饿死。
陈元平时一年难得进城两次,而刚好此次进城受人之托出了山关城办点事,岂料白国在这个节骨眼来攻打,他便这样被抓了。
日刚到午时,赵鸣和老人家在半道停了下来歇息,两人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吃些干粮喝点水。
“少年人,你不是山关城人吧。”老人刚喝了口水润了润喉便这样说道。
赵鸣本是饿急了,正猛嚼干粮,听见陈元这么一问,嘴上的动作都停住了。没想到陈元一早就看出来赵鸣在说谎,赵鸣心里惊了一下,却也很快就宽心了,既然陈元知道自己在说谎,可又愿意出手替自己解围,还带着自己上路,说明他并没有恶意。
明晓这点,赵鸣索性也就不再隐瞒,笑呵呵的回道:“陈老,我也不是有意欺骗的,还望您见谅。”
陈老并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为自己的精明感到高兴的笑了几声。
赵鸣却是不解的问着:“陈老,既然你知道我在说谎,为什么还要救我?”
陈老将手中水壶盖上,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连年战乱,谁都不容易啊,能救便救了呗,呵呵。”
听了陈老的话,赵鸣感到一种悲凉的感觉,可能是知道陈老的儿子是死于战乱的缘故吧,也可能是这个原因陈老才愿意出手相救。
赵鸣刚想再说些安慰的话,只听陈老说着要赶路了,不然日落时就到不了家。赵鸣扶着陈老上马,正准备上路,才没踏出几步,路旁杂草出便传来了斯斯声。
八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汉拦住了去路,赵鸣一看对方个个手握兵器,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刻暗道糟糕,这是遇到强盗了啊,刚出战困又遇贼拦,这运气真的是惨到家了。
“留下钱财,可饶不死。”
带头的是一个粗狂大汉,在这乱世之中还能长得这身膘肉,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老贼。其余七人也都眼露贪婪,面露奸险之徒。陈元于马上看见那些明晃晃的朴刀,吓得我缰绳的手不住发抖,胯下一颤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赵鸣眉头紧皱,嘴角下拉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余光见得陈元即将堕马,一把将他扶住,就在此间,那八人已经围了上来。
“几位爷,都是穷苦人,没得钱财啊。”陈元弓身作揖慌张的说着。
那带头大汉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中大刀:“哼,没钱,那就拿命,你俩瘦是瘦了点还能塞些牙缝。”
强盗们顿时大笑,陈元听此更是胆寒了。赵鸣双眼一瞪,小嘴大张,心中暗道这是什么世界啊?就算不文明也不要吃人吧,我没记得我有这种设定啊?
赵鸣此时也是被对方的话给吓了一跳,哪里知道那大汉的话只不过是吓唬人而已。
“大哥,这马匹不错,待我杀了这两人,将马献给大哥当坐骑。”强盗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蓬松污垢,裸露半肩,提刀就要砍向陈元。
就在一刻,赵鸣心中大惊,双手发抖,双腿却是下意识的挪到了陈元面前。强盗的大刀即将落下,赵鸣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眼睛却是闭得紧紧不敢去看。
只听一声闷哼,却不是赵鸣的声音,而是那提刀砍来的强盗。赵鸣感到奇怪,立刻睁眼看去,自己的双手正死死的抓着对方的手腕。那强盗的手腕被抓,就像是被铁钳钳住一般,分毫不得动弹,手腕处更是疼痛不已。
赵鸣以为对方是在演戏,可仔细一看对方脸上痛苦的表情却不像作假。那大刀还悬在自己脑门上,赵鸣也来不及多想,双手一发力,没想到就直接将那大汉像扔垃圾一般给扔的老远。
大汉被扔出了一丈多,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苦苦哀嚎着。赵鸣眼看着那被自己扔出去的大汉,又看着双手,来回翻弄着,实在是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力气这么大。
强盗们看到同伴被一下子扔出,心中不免惊讶,脚下更是退了半步,身子微蹲扎好半马步警惕着,可谁也不敢先去触那霉头。
那带头大汉虽然也被这一幕吓到,但是毕竟己方人多,这些年硬茬也不是没碰过,倒也没立刻逃走,下令手下立刻动手:“上,快上啊,宰了那小子。”
赵鸣被带头大汉的命令惊醒,这才意识到危及还没接触。正好看到地上那把刚掉落的朴刀,赵鸣立刻弯腰去捡,那些强盗见此不再犹豫立刻一哄而上。就在赵鸣右手刚一触碰到刀柄,整个世界整个空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那些刚才还奋力冲上来的强盗们一个个都僵住了,就连赵鸣身后那马也都纹丝不动。
赵鸣虽然身子也动不了,但是脑海中却是翻滚不息,又是一大串信息传入到了脑海中。这次不再是一些看似没用的信息了,而是几百套刀法,这些刀法转瞬即逝,却又像苦练十几年一般深深地刻在了脑海,就连身上的肌肉骨头都在发生着质的变化,原本瘦弱的赵鸣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肌肉都在变得涨涨结实。
几百套刀法只在一瞬间就已经刻在脑海中,当赵鸣直起身来时,正好一个强盗的刀砍来。赵鸣手中朴刀利于身前一档、一推,一刀直接割在了对方的右手上。
赵鸣动作连贯,向右一挥又是挡开了另外一人,一扫一劈,刀身正要看在那人的脸上,但是赵鸣却没看下去,只是吓得对方不敢动弹,又避开刀锋用刀身直接拍晕对方。
其他几人都亲眼看到这前一刻还是文弱书生一般的少年竟如此厉害,不敢再上纷纷后退。赵鸣收回朴刀一看,眉间上扬,嘴边更是嘻嘻笑个不停,瞥了一眼那些惊慌的强盗,赵鸣惦着手中的朴刀对准这些强盗。
“嘿嘿,你们不是很牛么,来啊,小爷陪你们玩玩,嘿嘿嘿,看我不玩死你们。”赵鸣说完立刻冲向了强盗,奈何这些强盗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一看赵鸣这茬动不了,还不赶紧夹着尾巴逃跑。
追了半天,赵鸣终于把那带头大汉给抓住。带头大汉哭丧着脸跪在赵鸣和陈元面前,脖子上还架着一把朴刀。
“爷,饶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吧。”
赵鸣笑眯眯的看着身前下跪的这个大汉,用刀身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脸说着:“哟,刚才还不是挺牛的嘛,不是要钱吗,不是要吃人吗,现在怂啦,啊。”
那大汉此时哪还敢一点儿嚣张,拼命的下跪磕头,苦苦哀求:“爷,我哪都是胡说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饶了我吧。”
“又是这套说辞,能不能有点新意,能不能有点新意啊。”赵鸣说到最后,一个字敲打一下大汉的头,都快把他敲晕过去了。
大汉一听赵鸣不满意,赶紧转动眼珠努力想着,“爷,您别杀我,您看像您这样武艺超群,威风凛凛,人中之龙的人身边怎能每个端茶递水鞍前马后的人。爷,您别杀我,留我在身边,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鸣收回朴刀,扛在肩上,单手叉腰仔细的想了一下。大汉的话极为有理,像他这样的大人物那可是要一统天下的,身边怎么能每个手下,再说杀人他还真下不手,但放着这孙子在这里打家劫舍也不行啊。
一番思量后,赵鸣决定收了这大汉做小弟。陈元一看赵鸣有这主意,有些担忧的提醒道:“小兄弟,这个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强盗啊,你要是留在身边可得担心啊,若果他使阴险可如何是好?”
“陈老放心,这孙子就这点本事,我三两下就搞定,量他也不敢怎样。”
听赵鸣这么有底气,再加上眼见他功夫了得,陈元也就稍稍安心了,“那是,那是,没想到小兄弟武艺如此了得啊。”
听到陈元夸赞自己,赵鸣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我也没想到自己那么厉害啊,哦,不是...我是低调,做人得低调嘛,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的,像这种小毛贼,一两百个不算事,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