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被迪丽达尔的断骨吓着,冲向厂子门口,尖叫声却蓦地戛然而止。
“女人啊,奇妙的动物。”李晓峰朝大K做个无奈的表情,得到对方的理解性的点头。
“吵吵什么?还能有点正经样子吗?”
赵铁像一个人猿泰山一样,把小鸡一样的小A夹进院子。
“赵所,二爷,你们怎么回来了?”
李晓峰想不到,神秘失踪的两人,竟突然又回来了。
“怎么,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赵铁松开小A,指着院子里三具尸体。
李晓峰道:“这个,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汇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你的手机又实在接不通,所以。。。”
“我是不是说了,今天要把断骨送走?”二爷含糊不清的怒吼一句。
李晓峰道:;“二爷,我,我。。。”
赵铁吼道:“子良呢,让他快出来。”
大K插嘴道:“还没回来,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钥匙给我。”
赵铁伸着手,却不见李晓峰有什么动作,怒气更甚。
“你没听见吗,耳朵聋了?”
李晓峰委屈扒拉的说:“我也想给你,可是您看看,车子被拆迁区菜头快拆散架了。”
“咦?”二爷动作很灵敏,在院里大灯照射下宛如一条黑色影子,从十几步的地方一下蹿到了尸盒前。
“宝翁里?”
赵铁跟着走过去,眉头紧锁,这才注意到断骨两边放着两具新鲜尸体。
“别碰她。”
小A尖叫一声,试图阻止赵铁扒拉那个神秘女尸。
“有病。”赵铁嘟囔一句,把女尸脑袋扒拉过来,迪丽达尔的脸顿时展现出来。
“她是鬼。”
小A躲到大K身后,从胳肢窝缝隙里看向尸盒。
赵铁看看李晓峰,示意他说说,这个一惊一乍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就在刚才,迪丽阿奶,就是迪丽达尔指骨断裂,刚巧把宝翁里的胳膊弹了开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倒不是赵铁脑子不灵活,换成谁恐怕也不会明白李晓峰说的是什么东西。
“正常的尸僵现象罢了,”二爷习惯性摸摸自己的胡子,看向两个年轻法医,“尸体在放置一段时间后,会有自发性的收缩伸展,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会不明白?”
大K连连点头说到:“对啊,老师曾经说过,尸体的确会有自发动作,小A,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那也不能,这么巧,这不科学。”小A始终不肯相信,依旧躲在大K后面。
“好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东西,还不够麻烦的,小李让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裹乱的。”
正在院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姗姗迟归的子良。
“良子,你可算回来了,二爷他们等你好久了。”李晓峰激动的跑过去,压低声音说,“我那车不是被菜头弄坏了吗,二爷还等着让咱俩送尸体呢。”
子良怎么不明白李晓峰什么意思,这是提前和自己打招呼呢。
从他乱眨的眼睛也能明白,什么车坏了纯属扯淡,宝翁里的尸体不就是刚拉回来的吗。
可是这能骗得了,这两个诡异的人吗?如果他们还是人的话,子良偷眼观瞧,只见二爷和赵铁都是原来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动物地方。
想到之前只是听着声音,并没有见到真容,一时间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认错了。
“二爷,您说过,六号火化间不化不明尸体的,尸体既然已经拉来了,咱们就应当追根溯源,找出他的死因。”
“你哪来这么多理由。”赵铁早忍耐不住,冲过来就要给他个狠的。
子良不退反进,想要更进一步验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之前那条狼犬。
“够了,”二爷居然少有的出口阻拦了,铜烟锅子挡在赵铁身前,“子良说的没有错。”
“二爷,可是?”
赵铁这里没找到破绽,子良暗暗失望,却也有一丝放心,自己一定是搞错了。
“没什么可是的,咱们六号火化间的原则不能变。”二爷转回子良这里,微微笑笑,“不过你也知道,尸体不能在场子里留存太久,尤其是这种陈年老尸。”
子良看向李晓峰,想从他那得到相反的答案,可李晓峰却不争气的点点头。
“车好了,马上就去。”
子良也明白拉走只是时间问题,看人还是想着尽可能拖延。
赵铁哈哈大笑:“李晓峰怕是没告诉你,我的外号。”
李晓峰道:“赵所有个外号叫做车见愁,顾名思义,凡是车给赵所碰见,就没有修不好的道理。”
子良装作坦然的说:“太好了,我早知道赵所不是普通人了。”
赵铁得意的把鼻孔朝向天,笑着说:“这都是阅历,你们要经历多了,自然也会掌握好多本领。”
说着他已经撸胳膊挽袖子,这是准备动手了,李晓峰紧随其后,介绍车子被损坏的部位,顺便给自己的谎言找个借口。
果然,赵铁钻到破烂不堪的车子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插上钥匙就是一个完美的点火。
和意料中一样,车子很快就被点着火,李晓峰和子良假意的奉承几句,自然引得赵铁一副自恋相。
“等太阳一见光,你们就出发吧。”二爷看看已经漏了一丝光亮的天,收着烟斗往屋里走。
子良装着系鞋带,蹲下身子,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接着配合李晓峰去抬中间那具断骨尸。
没了玻璃只剩下空顶棚,也没有什么妨碍,找来一张白色单子,将骨架包裹,前后都用绳子捆扎起来,两人坐到驾驶座,就要出发了。
“等等,我们也要去。”
小A推着身前的大K,向车子簇拥过来,眼睛不时的看看另外两个尸盒。
“坐不下啊,只有两座位。”李晓峰苦笑到。
小A急到:“没问题,大K坐后面,顺便还能护住尸骨。”
子良笑笑:“那你呢?”
小A把车门拉开,使劲往里推子良的身子,硬生生把座位空出一块空来。
“你瞧,挤挤能坐的下的。”
说完,她紧挨着子良坐进车,半个身子全数靠在子良的胸口。
甩上车门的一刹那,子良只感觉自己脑袋里一股暖流直冲鼻腔而来,连呼吸都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