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看着蒋南舸火急火燎的追着聂远修出去的背影,垂眸压下心中的异样,原主残留的情绪不断影响他,他只能慢慢的去安抚。
手机响了几声,许时拿起一看,是何辛发来的消息,让自己来她那边,跟她一起回公司。
许时回了她,就从休息室里出来,随何辛回了公司。
“明天《凰途》开拍,觅台,你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这是你的第一部戏,非常重要!”何辛郑重的嘱咐他道。
许时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何辛看他有些无精打采,以为他是累到了,便道:“今天的事也忙完了,你先回家去休息吧。”遂让司机开车到许时的公寓楼下,看着许时上了楼才离去。
用钥匙打开大门,许时关好门,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人接通了。
“当天酒店的监控调查出来了没?”许时问道。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暂时还没有,你在给我点时间。”许是想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中年男人又道:“不过,我在调查的时候拍到了蒋南舸的一些照片,过几天我会连监控录像一起给你,兴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那谢谢你了。”许时低声道。
中年男人笑了几声,粗犷的笑声通过电话传至许时耳边有些刺耳,许时挂断电话,闭了闭眼睛,侧身拿起刚倒的红酒,走向窗前,天已经黑了,许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底下车辆的川流不息,扬头抿了口红酒,沾着酒渍的唇颜色殷红,许时勾唇笑了笑。
他回身拉上窗帘,走向自己的床,他需要一个很好的睡眠。
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许时睁开眼睛,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出了会儿神。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男孩,那男孩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眼瞳墨黑,似乎有什么在其中翻动,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
男孩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忽的朝他伸出手,问道:“你现在的生活过得开心吗?”
许时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男孩抬脚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你一定要过得开心,因为我是为了快乐的你而存在的,知道吗?”
男孩轻轻呼了口气,勾起唇角,“我会保护你的。”许时心里忽然升起一些安全感,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他想开口问男孩是谁,可是一回神却发现男孩已经消失不见。
许时知道这是一场梦,只是做完梦,他感觉心里莫名的舒服,头脑也更加清醒了。
他起床换好衣服,在家里看了会儿剧本,便出门打车去了片场。
片场里的工作人员都到齐了,许时进了化妆间,化好妆后就换了衣服。
江景千的服装是飘逸的鸦青色大袖衫,白绸束起长发,袖衫边有一些暗色的花纹。
从换衣间出来后,在场的人皆满眼惊艳之色,眼前的人一身书卷气,然而却并不显的文弱,步履沉稳矫健,气质高雅,宛如常年居于山中的隐士般清冷。
许时在心里细细想了想江景千,便开始拍戏。
《凰途》是倒叙式的小说,许时演的这一段,是初随江丞相进宫拜见皇上,要将他引荐给太子做少傅的时候。
许时漠视掉四周的摄像机,将背挺直,像一株生机勃勃的青竹,他随江丞相进了大殿,行过礼后,江丞相将他引荐给皇帝,许时眉眼清冷,在皇帝的问题中不紧不慢的回答,语气不卑不亢,后得皇帝青眼,成为太子少傅。
许时有些紧张,等聂导喊了一声“过”后,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聂远修拍了拍许的背,赞赏道:“不错,继续努力。”
许时笑了笑,微微颔首。
而聂远修却一下子怔住了,刚刚许时笑得时候,兴许自己不知道有多撩人,可他却差点迷失在了许时的笑容中。
一身青衣,眉眼寂寂,淡褐色的眼瞳清亮透彻,波光流转,九分的容貌,硬生生被许时拉升到更上一层的层次。
这人如果真的如圈里所言般去倒贴别人,那拒绝的人该是有多大的定力,才能拒绝得了这般美色的诱惑。
聂远修自认为并不是什么好色之人,可现在却因一个新人的容貌这般失态,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怕就是眼前这人吧。
聂远修晃了晃头,像逃似的去了另一边,许时也不多想,只是在心里想着剧本,以便于可以更好的揣摩江景千的气场和情绪。
拍完了自己今天的几场戏后,许时换回自己的衣服,婉拒了聂远修的晚饭邀请,自己回了家,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想着妹妹。
许时忽然想起妹妹乖巧的样子,面上不自禁的浮现出笑容。他心里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都给了妹妹,再无多余的位置。
手机突然响了,许时拿起一看,便划开接通。中年男人焦急喜悦的声音穿了过来,“监控录像我已经拿到了!什么时候交给你?”
许时看了看日期,道:“不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许时接着道:“照片先寄给我,另外,剩下一半的钱我会在下个月打到你的账户上。”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07有些不解,问:“宿主,你已经有了蒋南舸陷害你的证据,为什么不发布出去?”
许时淡淡道:“蒋南舸如今是褚晨的人,周觅台的事虽说圈里人尽皆知,但并没有闹到圈外,既然要反杀,那就做绝,周觅台的事影响足够大,而真相大白时,当时他已站在足够高的云端,才会摔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