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一边吃，一边开口，“花豆姨，等下你帮我蒸一笼粗粮馒头，要快”
“蒸那么多，你吃得完吗？”，一笼得有三十个。
“吃得完，柳叔生病了。来了两位朋友，柳叔那边招待不了，我先拿点吃过去”，小鱼又喝了一口粥。“对了，我得去叫小谷”，小鱼自己忙不不过来。
“小谷，过来帮我下”，小鱼走到门口大喊一声。小谷和蓁蓁就过来了。
“小鱼，柳叔病得重？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柳叔对小鱼有恩，欧阳玉溪认为人家病了，他们家不去看说不过去。
小鱼哪敢让，柳叔是中毒，又不是真的生病。“娘，柳叔已经病好了，不用去了。再说柳叔有朋友来，不方便”，可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月亮村来了两位出色少年，而且还是她带回来。要不然谣言满天飞。
欧阳玉溪只好作罢。
厨房里又是忙开了，花豆负责做粗粮馒头，小鱼几个负责做香菇汤，腊肉炒竹笋。很普通的农家菜，对小鱼家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月亮山上的小屋，柳叔已经醒过来了。柳叔确实没有想到自己活过来了，狼毒也解了。小鱼没回来之前，他已经毒发，本以为要去见已死去的兄弟们，没想到他又活过来。这回他绝不让突厥人有机可趁。
不过当他醒时，床边坐了两位相貌出色的少年，柳叔还以为是敌人。当对方说是小鱼请来给他解狼毒时，柳叔本来已经放到被子里摸匕首的手不知不觉收回来。
柳叔毒刚解，脸色苍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背靠枕头。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干得很，柳叔咳了几声。钰璟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柳叔接过喝下，喉咙才舒服点。“多谢两位小兄弟”，柳叔声音嘶哑，不过喝过水后，好很多。
“是他解了你的毒”，钰璟看了一样身旁的少景。
“多谢小兄弟”，柳叔想拱手想谢。少景及时拦住他的手，“别，那条鱼救了我一次，此次算是扯平”
“不知两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柳叔原本僵硬的脸缓了下来。
“我叫钰璟，他是少景”
“两位小兄弟可与小鱼一样，唤在下柳叔”。两位少年气度不凡，非富即贵。
“柳叔”“柳叔”，柳叔虽然满脸胡子，像个糙汉子，但是目光如炬。全身硬实，普通老百姓难有这种。钰璟存了交结之心。倘若他不是奸细，能会殿下招到此人，殿下如虎添翼。
“少景，你去看看大鱼来了没有，我有点饿了”，钰璟打发少景出去，有些话他想问柳叔。
少景不情愿出去，有事难道不能让他知道？他又不是那种多嘴之人。
少景出去后，柳叔一目了然。
“钰璟小兄弟，有什么想问，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钰璟有点急促了，本来不应该在别人养病之中打扰，但是事关边城和殿下，钰璟有些等不及。他在犹豫如何开口的时候，柳叔最先解了他的窘迫。
“钰璟小兄弟，我是边城地道人，行得正做得当”。柳叔表明自己的身份。钰璟想来是看到自己中了狼毒，深有怀疑，他理解。
“我与突厥人并无联系”，柳叔继续补充。
“柳叔，我……我”，钰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不知怎么，面对柳叔，他有点胆怯。思索一会儿后，他还是说出自己的来历。“柳叔，我是边城营地”
柳叔点头，他猜钰璟来自军营，他常年拿武器的手起了厚茧，走路周正。应该是在军营呆了几年，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狼毒是突厥那边的毒药，柳叔你为何为中了狼毒？”，月亮山里突厥有几百公里。
“那天～”柳叔回忆，“我去了边城，有个商人高价收购狼皮，我便和几个朋友一起去阴山猎狼，只是没有想到，我们遇到庞大的狼群。我和朋友分散了，我被狼群追赶误入突厥，我迷路了。被几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牧民攻击，他们在弓箭上抹了毒。人多势众，我被射中。后来我拼死逃回月亮山”
柳叔歇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我回到月亮山后不久，小鱼便来了，当时毒已经慢慢发作了，我只让小鱼去幽县买药，后面就是你们所知的”
钰璟看着柳叔的眼睛，不像说谎。“柳叔，你知道你所中何毒？”
柳叔摇头，“我之前并不知，以为只是平常小毒。打算回月亮山自己找着草药敷，只是没想到毒发作如此之快，我全身无力，无它法，只好让小鱼去幽县”
“刚才少景说，这种毒叫狼毒，来自突厥”，柳叔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活动。他那时已经追到阴山，那些黑衣人在他一出现，就能欲准知道他会在哪里？难道当时他离开边城后，便有人跟踪，他这回太大意了。
钰璟点点头，现在对柳叔说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
屋子里又陷入安静。钰璟突然想起了他爹对他说的话，如果将来他要是碰见能人之士，尽量为殿下招揽过来，殿下身边的人还是太少，肯本不足二殿下的一半。
“柳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一直打猎为生，可打猎有风险。
柳叔端起水喝了一口，才慢慢开口，“没有”
“柳叔有没有打算去边城营地，以柳叔的身手一定……”
“抱歉，小兄弟，我只会打猎，而且只打猎”
钰璟没有跟柳叔交过手，只凭柳叔面相，就认定柳叔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单他处变不惊，钰璟认为要是招揽到殿下麾下，此人一定能为大殿下平突厥立大功。
“柳叔……”
“钰璟小兄弟，我累了，你先出去”，柳叔说完也不顾钰璟出不出去，躺下拉被子，闭眼睛，一气呵成。
钰璟叹了口气，他失败了。他学不来他爹，几句话就能说动别人。钰璟无奈，只能出去。
“钰璟，过来”，少景挥手让他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少景用肩膀撞了钰璟。“柳叔武功高强，要是能为殿下所用……”
钰璟白了他一眼，“柳叔不愿意，该问都问了”，可柳叔不同意，甚至没有意向，强扭的瓜不甜。
“唉”
两人坐在木椅上各自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