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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甯侯太子

南宫侯国粮食垄断收购权

就是指南宫侯国土地上的粮食只能卖给郭嘉。

这有什么好处?

目前郭嘉在轵县拥有四百五十亩田地,相当于五户普通家庭的土地。

这些土地产的粮食自然全部属于郭嘉。

按照寻常年份亩产量为一点五石计算,四百五十亩的总产量不过六百七十五石。

虽然去年和今年气候好,亩产量提高了两倍,可以打两千石粮食。

可以卖十六万钱,但也就值十六金。

其实还多算了。

因为四百五十亩地其中的三百亩是今年新买的地,八月份刚种上冬小麦。

去年全靠一百五十亩地的产粮供给家里十四口人的口粮。

另外郭嘉和家人费尽力气收购轵县其他农民生产的大豆,做成豆腐一年只赚取五十金。

要赚到一千金,需要二十年!

如今郭嘉取得了南宫侯国的三千两百户的粮食收购权。

郭嘉便不用辛苦耕种土地,就能得到三千户的粮食。

致富的唯一途径就是剥削他人。

当然农民不会把粮食全卖了,但是至少需要卖200钱。

这200钱是给南宫侯的贡赋。

三千两百户,总计六十四万钱。

换成当代语言,这种情况类似于,郭嘉出六十四万钱给南宫侯,然后代替南宫侯去征税。

多收,郭嘉赚,少收,郭嘉赔。

按照西方的概念,类似于包税制。

但是郭嘉不能真的包税。

任何尝试代替地方政府统治民众的个人行为,都会被大汉朝廷严厉处罚。

收粮食只能是个纯商业行为。

如果郭嘉收到六十四万钱的粮食,加工成精粉,则可以卖两百金。

加上轵县的豆腐生意,保守估计,一年就可以赚两百金。

这是个大赚的生意。

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个收购权了呢?

上次南宫侯太子张欧从田叔手上救下郭嘉。

郭嘉便知道张欧只想作一个安安静静,奉公守法,好好地享受荣华富贵的侯爷。

因此郭嘉料定张欧为了享受,必然会同意这个的请求。

但是正如郭嘉所说,“千里不送粮”。

南宫侯国到轵县路程约为一千里。

郭嘉不能把粮食运到轵县,加工后,再运到其他地方销售。

正如轵县的生意的主要市场在洛阳城。

南宫侯国的生意的主要市场其实是赵国邯郸城。

于是郭嘉花钱在南宫侯国溹泸河岸边买了块空地。

告辞南宫侯太子张欧之后,郭嘉带着项十三,郭大喜夫妇离开南宫侯国,返回轵县。

路过邯郸时,郭嘉为妻子刘盈买了一件汉服时装,当做新年礼物。

因为郭嘉心中十分愧疚,没有陪妻子刘盈和女儿郭珏守夜过年。

从邯郸继续南下,在十月初五这一天,郭嘉他们进入了河内郡。

由于郭嘉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导致在一个岔路口,拐向右侧道路。

其实也不算走错,沿着这条路走,也能回到轵县。

于是他们便走入了甯侯国(甯就是宁,岳不群的夫人,令狐冲的师母宁中则的姓氏的发源地。位于今天河南省焦作市修武县附近)。

郭嘉是知道甯侯滴。

在今上十四年十月,冬季的第一月,匈奴老上单于率领十四万大军,攻入北地郡。

郭嘉与逝去的北地郡尉段卬并肩战斗过。

随后皇帝刘恒拜甯侯魏遬为北地将军,率领前锋去迎战匈奴。

这个甯侯国比起南宫侯国就小多了。

虽然甯侯魏遬很早就以舍人的身份,在砀郡起步,跟随刘邦反秦。

可是在灭秦战争,以及楚汉战争中,魏遬都没有建立什么大军功。

项羽自杀之后,天下大定,一般来说,魏遬再也没封侯的机会了。

没想到,燕王臧荼反叛。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果然魏遬以郡尉的身份,在平叛战争中,立下了战功。

在汉高帝八年四月辛酉,夏历四月十八,公元前199年5月10号,魏遬被封为甯侯。

食邑一千户,是个小彻侯。

年收入只有十金,还不如郭嘉有钱。(当然魏遬还担北地将军这种朝廷官职,有官职俸禄。)

因此甯侯国地方很小,如果郭嘉他们走得快,那么一个时辰就能横穿整个侯国。

而甯侯国都城其实就是个大村子,都没有城墙。

一千户国民,其实大多数都是种地为生,但说起来,也算是国都(城市)人。

郭嘉横穿国都时,感觉整个气氛不喜庆,一点儿都不像过年。

尤其是大路旁的一处大宅子,大门装饰着白布,像是办过丧事。

郭嘉穿过国都之后,所到的地方看起来荒无人烟。

大概因为是冬季十月,田地里的庄家还没发芽,显得光秃秃的。

而夏季茂盛的青草都变成了黄色的枯草。

郭嘉抬头远望西天,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高的陵,旁边还有一片桑树林。

在桑树林里,有一个高瘦的男人,拿着一把镰刀,四处没有目的走动,东戳戳,西砍砍。

突然啪的一声,郭嘉马车被一颗石子击中。

一只大大的喜鹊从车子左侧路边的树上飞走了。

郭嘉环顾四周,寻找原因,看到一个小孩子从道路左侧的一个沟渠中跳出来。

原来是他用弹弓打树上的鸟,没打到鸟,却恰好打中了郭嘉的车。

项十三冲小孩子瞪了一眼,举起鞭子,跳下车,作出样子要去抓他。

小孩子害怕,扭头便跑了,惹得项十三哈哈大笑。

而在桑树林中的高瘦的人,也看到了小孩子打弹弓。

他生气地跳将起来,然后骂着冲向小孩子。

郭嘉以为高瘦男人是小孩子的父亲,要教育自己调皮的儿子。

那小孩子也看到高瘦男人的动作,跑得更快了。

不过小孩子边跑边笑,兴许以为自己能逃脱。

然而,非常不幸,小孩子一不小心,右脚拌到石头,摔了个嘴啃地。

也因如此,高瘦的男人追了上去。

他右手举起镰刀,左手掀翻了小孩子。

瞬间砍向了小孩子的肚皮。

小孩子痛得哇哇大哭。

这个男人为何杀小孩?且不如管他,救人更重要。

郭嘉,项十三和郭大喜,连忙跑过去。

郭嘉一脚踢开镰刀,项十三和郭大喜死死地将高瘦男子按在地上。

这个高瘦男子,嘴里嘟囔着,只是说不出话。

原来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郭嘉脱下衣服,堵住小孩子肚子的伤口。

然后抱起小男孩,想要报到车上,但看到前边有个茅屋,就冲了过去。

没想到从茅屋里冲出来一只大黄狗。

它闻到了血腥,跳起来要咬小孩子。

郭嘉一脚踢向大黄狗的肚子,大骂道:“畜生,滚开!”

这只大黄狗居然躲过去了,反而转身咬到了小孩子的腿。

这时又从茅屋里冲出来一个男人,身穿麻衣(缞绖孝服),他制服了大黄狗狗,连忙跟郭嘉道歉。

但是当他看到郭嘉抱着的小孩子,肚子上都是血,便连忙带郭嘉进屋。

麻衣男人让医者医治小孩子。

一个时辰之后,小孩子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时右手还紧紧抓着弹弓。

麻衣男人痛哭流涕,以为大黄狗咬死了小孩子。

他立即拿刀砍死了大黄狗。

茅屋中还有几个男人,他们跪下来哭道:“这是将军最爱的猎狗啊。”

麻衣男子说道:“狗怎么与人命相比。”

然后对郭嘉稽首再拜,说道:“在下魏连,伏首请罪。”

郭嘉赶紧回拜,说道:“在下轵县人郭嘉。”

“小孩死亡与足下无关,是桑树林狂人所为。”(狂人在汉代是指精神病患者,疯子,傻子。)

郭嘉又说道:“不知道小孩父母在哪里?请问足下认识吗?”

魏连回答道:“足下将尸体留下便好,在下自会处理。”

于是郭嘉便告辞离开,还是要赶紧回家才行啊,刚出茅屋门,便撞见了太子舍人晁错。

此时晁错已经升任太子门大夫,受皇帝刘恒委托,带制诏到甯侯国,命甯侯太子入京师长安,参加封侯仪式。

原来魏连就是宁侯太子。

两个月前,宁侯魏遬病逝,葬于此地大陵。

因为两年前魏遬以北地将军的身份与匈奴战斗“胜敌志强”,皇帝刘恒赐予魏遬谥号庄,史称宁庄侯。

太子魏连修筑了茅屋,为父亲魏遬守墓。

而郭嘉又向晁错讲了狂人杀小孩子之事。

傻子乱跑出来不能让人忍耐,杀人更是忍无可忍。

郭嘉希望太子魏连行使权力,立即处死那个狂人。

可是魏连拒绝,说:“吾汉自有法度。吾虽也切齿恨狂人,但必需将其交于国令治罪。”(国令是侯国的行政长官,类似于县令。)

郭嘉冷静下来,想起老师张恢先所传授的刑名学知识。

甯侯太子魏连所说正确!

郭嘉内心已经判定,魏连将来必定是位仁义的彻侯。

于是郭嘉让项十三把狂人交给魏连的家人,然后告辞离开。

临别之际,晁错对郭嘉说道:“京师长安中有一人,极喜贤弟的象棋。吾希望贤弟择日到京师一叙。”

郭嘉唯唯(没有爽快地答应),然后驾车返回轵县,半路上,突然惊讶道:“晁错说的京师有一人,莫不是天字第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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