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
……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赤足少年,牵着一匹看似已摇摇欲坠的白马儿,在一条长满青苔的古道上砥砺前行。
夕阳下,一人一马的背影无限拉长,显得凄凉而孤独。
“这是…到哪了?”少年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低沉无力的声音。
“嘶……”
突然之间,马儿一声嘶吼长啸,随后轰然倒地,牵着缰绳的手,被马儿倒地时猛的一拽,少年也被拉倒在地。
“呼……好痛!”
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的少年,摔倒在地后,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疼的不敢起来,也不想起来。
“小白,咱们…咱们还没到…到……”
少年再也无力吐出一个字,就这样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睡着了!
……
“爷爷…爷爷!”
一个姿色天然,肤如凝脂,亭亭玉立的青衣小少女,指着倒在路中间的一人一马,扭头朝着后方大声呼喊着。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双鬓斑白的花甲老人,步履蹒跚,杵着拐杖弯着腰,慢慢地走着。
“怎么了雨儿?”老人急切地问道。
这位叫做雨儿的小少女连忙小跑过去,搀扶着老人的胳膊忙说道:“爷爷,前面的路上躺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你这小丫头,别乱说,快扶着爷爷我过去看看。”走路一瘸一拐的跛脚驼背老人,速度快了些许,仿佛此刻他的那条瘸腿好像并没有踩到地面上一样,不过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当他们来到少年跟前的时候,一人一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还真的有些像是死了。
“丫头快,快把他的手拿给爷爷。”
雨儿知道爷爷的腿脚有些不利索,蹲不下去,她也顾不得少年身上是脏兮兮的,连忙蹲下去把少年的手拉了起来,老人微微弯腰接了过去。
随后小少女雨儿蹲在地上,两条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托着粉红玉腮,秀眸盯着正在给少年把脉的老人问道:“爷爷,他到底咋啦?不会真的死了吧?”
小少女说完,清澈明亮的眸子不由地稍微往下滚动了一下,她瞥了眼下这个非常邋遢的少年一眼,她希望少年已经死了。
因为,雨儿非常清楚爷爷的老好人性格,只要少年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救。只是,累的就是雨儿罢了,所以她嘴上一直嘀咕着:“你死了,你死了……!”。
老人褶皱的脸上本来神情严肃,却逐渐喜逐颜开。雨儿看到后,大失所望。
老人将少年的手递给小少女,示意她放下,同时说道:“雨儿,去把你强叔叫来,让他帮忙把少年背回家去,然后再去你夏婶那拿一些补血益气的药。”
“哼!”
雨儿娇哼一声,站起来撇了撇嘴巴,扔下少年的手,便按照爷爷的吩咐做去了。她虽心有不甘,但是她心里也知道,无论如何,爷爷说的话,必须要听。
此时。
血红色的夕阳染透了西方的半边天。
老人缓慢地抬起头,他那犹如枯树般的脸,忽然间竟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随之,驮背的身影,也直了起来,而本来空洞黯然的眼神中,竟变得流光溢彩。从远处看去,刚才那弱不禁风的驼背老人,此刻神采英拔,气宇轩昂,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这个少年,不简单啊!”
老人之所以如此自叹,是因为他在给少年把脉时,发现了一个让他惊叹不已的秘密。
他发现少年的体内,有一枚圆形的双面紫金玉佩,不断在他胸口内处旋转着。更让他惊奇的是,这双面紫金玉佩上,两边竟然各刻有一龙一风,龙凤看上去栩栩如生,感觉就像是活在他体内的一样。
一刻钟后。
不远处走过来一位体壮如牛,身高八尺的彪型大汉。而老人此刻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异样。
“强子,你来了啊!”
彪型大汉点了点头,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
“帮我把地上的少年背回去,然后把他的白马儿也弄回去。”老人不紧不慢的说着。
“好!”
彪形大汉应了一声,便蹲下身背起地上的少年,先行一步。
老人走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他闭着双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乃至于他完全不用看路,可能是因为走多了的关系。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是回到了老人的家中,而小少女雨儿已经在家等候。
老人的家,是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小院子,院子四周是用木栅栏围着的,在院子内,有一大一小两座木屋,还有几棵正在发芽的桃树,空余之地,种了一些花草还有家菜。
现在正直初春之际,本已凋零的桃树,正在悄悄地发芽。老人胸有成竹的自说着:“不出十天,他们就会“醒过来”。
彪型大汉把少年放在那座大的木屋内,也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雨儿憨笑了下,就直接朝院子外走去。
在雨儿看来,她强叔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爷爷,我去做饭啦!”
娇小玲珑的雨儿一蹦一跳得跑向菜地边准备摘菜,但是被她爷爷叫住了。
“还是先去熬药吧!这位小少年身子虚的很,耽误不得啊!”老人的语气虽然和蔼可亲,但是也流漏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小少女听到爷爷的话,嘟着嘴跺了跺脚,非常不满地走向那座较小的木屋。
她一边走一边嘟囔道:“你这死少年,臭家伙,害得我这么辛苦,还要饿着肚子给你熬药。等你醒了,我要你十倍百倍地奉还,而且还要伺候我五十年,否则我跟你没完!”
屋内的老人无奈的笑了笑,一笑置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孙女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个半时辰后,雨儿端来了一碗看起来乌漆麻黑的汤药。
他爷爷眯着眼笑道:“雨儿,把药给他喂下去,然后你再去做饭吧!”
“什么?还要我喂他,我看让他死去算了。”雨儿的脸,此刻和碗中的汤药有些相似,都是黑乎乎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雨儿还是照着爷爷的吩咐做了。不过后来雨儿并没有去做饭,她说她气饱了,而她爷爷也跟着饿了一顿。
老人无奈……
七天后的清晨。
晨曦初露,那几棵正在发芽的桃树,正在疯狂地允吸着清晨那甘甜的露水,树上的花蕾看起来已经变得非常饱满,看上去好像真的快要开花了。
而昏睡了七天的少年,好像也快要醒来了。
响午,雨儿还是像前几天一样,一如往常的在给少年喂药。
“爷爷,他是不是真的死了,都这么久了还不醒。”小少女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噗……谁死了?”
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喷出一口黑药水,刚好溅洒在小少女的身上。
“啊!你这个死家伙,我要杀了你。”小少女气得跑了出去,好像是拿刀去了。
老人看着孙女离开的背影,大了点声喊道:“雨儿,你先别进来了,我和少年有话说。”
少年摇了摇昏沉沉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人问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周,好像在寻找什么,嘴上说道:“我是一个喜欢逍遥自在的人,我叫云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