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该进行的剧情,却因为司徒彬元的意外变身而生生终止了。
苏可可现在很生气,却不知道把气该撒哪儿。谁能告诉她,洗完澡出来,帅气的小鲜肉就变成了一只黑猫是几个意思??更头疼的是,黑猫还委屈巴巴地跟着自己,一双黄瞳圆溜溜地扑闪着。
“你说你几个意思啊,现在变成猫!?”
“喵嗷呜咪——”
“你还叫!你还装可怜!你说你有啥好卖惨的?”苏可可生气地说,“赶紧变回去啊!”
“喵嗷呜咪——”
“啊——!”苏可可一阵哀嚎,“小说里的猫妖、精灵什么的,不是都能说话的吗?你为什么不能啊?”
“喵嗷呜咪——”
“天呐,你别再喵了大哥…我又听不懂你的喵语…”
苏可可闻着自己身上沐浴后的牛奶香,一阵抓狂,白搞了这么香艳的一身。胡乱抓了抓半干的头发,凌乱地甩在肩头。
暖光笼罩,她浑身泄气,无力的倒在床上,心中一片哀鸣。
“喵嗷呜咪——”
“砰——!”苏可可瞎子摸瞎,闭着眼随手拿了一只抱枕就朝黑猫扔了过去。听抱枕撞击的声音,似乎砸中了它,苏可可听到黑猫跑出了房间。
世界安静了。
苏可可懒得起来锁门,就直接关了灯,拉上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
都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伤心劳神,真的一点都没说错。
现在已经凌晨3点了,苏可可还是没有睡着。不知怎的,一直翻来覆去地在胡思乱想,想爸妈,想前夫,想小孩,想小三,想司徒彬元…
窗外月光柔美,静静地洒落到被子上。
苏可可伸出左手,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指骨。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无名指…
无名指上的圈印还没有完全退掉,瘦瘦的一圈印记像是无声的枷锁,紧紧地锁在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没有密码,无法解锁。
大半年了,即使人前表现得很洒脱,人后也会心寒到无法呼吸。无法释怀这个东西,让苏可可觉得自己很矫情。就像白天在大街上的时候,她看到一家三口的场景,就很想哭。原本她以为她马上就能用自己组建的家庭去弥补失去原生家庭带来的创伤,但后来发现,所托非良人,被伤得更深了。
苏可可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是敏感、胆小、不安、焦虑的,可她却用无坚不摧去掩藏自己的脆弱。她怕赤裸裸地被人看穿,然后被遗弃,所以她不断地对自己催眠:没事的,还能重头来过。可现实告诉她,爸妈不可能再活过来,流掉的孩子不可能再回来,背叛过的人也不可能再回头。到头来,她只能拥有满身的伤痛,在无数失眠的夜晚辗转舔舐。
苏可可盯着看了一会儿,用手捂住整张脸,睫毛微颤,在掌心刷出一波愁绪。
她感到有什么滑过了她的脸颊,弄湿了手掌,并顺着掌纹流淌下来,最后滴落到被子上。
起伏抽动的肩膀,伴着无声的哭泣,在暗色的房间里增添了一抹悲伤。
房门敞开着,黑猫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瞳孔变幻莫测,时而幽黄,时而脆亮,就像一口幽秘的深潭,让人忍不住去窥探。
苏可可哭了一夜,黑猫则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