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见沈伽鸣走了,就凑到苏可可脚边喵呜呢喃。
苏可可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微笑,对着沈伽鸣离开的方向无声地说:“再见,我的爱情。”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双腿发软,摇摇欲坠着就要摔倒。
她连忙扶住路边的栏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呕意给打断。
淅淅沥沥的胃酸从苏可可嘴里吐出来,她今天还没有进食,吐了点胃酸之后便开始干呕,她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直接把孩子给吐出来。
苏可可按住自己的小腹,发现那块凉得发硬。眼前也忽明忽暗,仿佛置身于海啸当中而孤立无援。
她缓缓地跪在地上,腹中剧痛仍在继续,她却不想再去理会。
不想救孩子,这个想法从肚子磕到桌角的那一刻起就隐隐存在于她脑海中,她甚至还觉得刚刚那下磕得还不够重。
如果孩子死了,到底是沈伽鸣更难过,还是她?
呵呵,可沈伽鸣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又怎么会难过?
一旁的黑猫显然也被惊到了,不停地喵叫,试图唤醒这个快要昏过去的人。可苏可可似乎听不到一样,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她的孩子正在炼狱中苦苦挣扎,而孩子的父母就是刽子手。
突然一阵爆痛,血腥味在焦躁的空气中蔓延开来,苏可可感到浑身发冷,而黑猫则窜来窜去,叫得更加急迫。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她却好像看到孩子在向她招手,喊她妈妈。她想起身去追,却被一双手锁住喉咙,拖着她往后带。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坠入无边黑暗中。
苏可可倒在血泊中,然后有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朝街边的小巷快速走去。
这个人身量很长,搭一身黑风衣。手臂上似乎受了伤,缠着绷带。
微风吹起他的长刘海,一双翠黄的眼睛若隐若现。
“糟了!”温润的声音从男人的嗓子眼发出来。
在感到怀里的体温又降低了一个度时,他停下脚步,瞳孔收缩至一条竖线,双眉危险地敛起,思索了一下,便解开手臂上的绷带,对着血淋淋的伤口狠狠咬了下去,顿时,伤口撕裂,鲜血便溢进了嘴里。
等到鲜血灌满整个口腔,男人才停下来。然后转过头,对着苏可可的脸压了下去。
男人的唇很薄,扣着苏可可的头,摩擦着把血渡进了她嘴里。
唇齿相依间,男人读取到了苏可可绝望的情绪。
她还在情路的泥泞中挣扎,想起身反抗却无力抵挡,只能任由悲伤侵蚀鞭笞。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曾经爱过的人,哪一个都不想留下,哪一个她都留不下。
“傻女人…”男人叹了口气,无奈地用手捂住苏可可的眼睛。覆盖处突然显现出黄光,刚开始还是翠黄色的,然后渐渐发白,最后变得微弱,直至全部收拢到男人的指缝间。
收回覆盖在苏可可眼睛上的手,男人竟有些站不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等怀里女人的体温渐渐回升,男人才放下她,接着他掏出了手机。
“喂,是三新医院吗?”
“.….”
不一会儿,远处一阵鸣笛声,救护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