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的“以心为家”的咨询师朋友正在我家沙发上坐着,一脸严肃的表情——俨然在检查我的状态。
恍然发现,我身上接着吊瓶的针头,吊瓶正在一点点给我注入生机。
他见我醒了,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你打开盒子了。”
我想说什么,却忍不住哭了起来,是的,我打开了盒子——我在心里说。
然后,盒子里面的光溜了出来,然后不见了。
朋友并没有作声,只是拍拍我的背,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语,至于是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稍微平静一下之后,我跟他把整个催眠后经历说了一遍,一切好像都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有几种解释?其一,有关于蓝的事,是你的心理创伤,蓝遭遇了某种不幸而走了,你选择了遗忘这件事;其二,蓝是一个不存在的女孩,你在你的记忆里创造了这个女孩,以及她的过去;其三,和二类似,不过你是在现在为了某种目的创造了她和她所在的世界;其四,平行世界理论,蓝在世界收束的时候,因为是一个矛盾的存在而消失丢了;其五,根据前世的论点,也许这是你前世的记忆。”
然后,他舒展了一下眉头,看着吊瓶中液体的容积,犹豫是否要拔针头。
“不管基于何种理由何种情况,你所能做的,只有接受蓝已经不在了,这个现实。”他忽然注视着我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拍拍我的背,说发现我“消失”快两天了。预感到可能出现某种不安定的情况,就连续拨了很多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直到最后居然提示“电话已关机”。觉得不对,他拿起我的备用钥匙(因为我是一个人独居,常常会忘记钥匙,就放了一把在他那),他赶紧过来看,发现我居然横卧在沙发上如同死人一般,稍微思索一下就发现我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在也不知道我除了什么状况,帮我“处理”了一下,然后检查了下录音设备,发现了问题。他顺便提了一下,这几天打营养的费用也不便宜,用他的话说,“我要是还来得迟一点,说不定你就变成干尸了”如此说。
我感谢了他的救命之恩,他轻笑了一下,说是“医患共责”。
他带着责备的口吻,说他自己很大意,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
“那么她又会突然出现吗?”我怀着一丝期待地询问。
他直盯着我说,“可能,但是你会消失。”
“什么?”
“不管蓝是什么,她对你都有致命的诱惑,而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及时赶到。”
“可是我——”他举起手让我休息,然后安慰我说后面接着说,帮我拔下针头,用酒精消了毒,然后提议我们先出去吃一顿,可是我完全站不起来。
“算了,”他手一扬,“叫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