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记耳光!
今天贺蓉的脸几乎要被打肿了。
杨玉雷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震荡着,久久不绝--
她捂住自己的脸颊,做梦都想不到,杨玉雷竟然敢对她说出那样的狠话。
“杨玉雷--你有种,你有种啊!”贺蓉疯狂怒吼了起来,眼泪也夺眶而出,“你竟然连老娘也敢打了,你真的以为,你翅膀硬了吗?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杨玉雷的面容冰冷低沉着,没有回应。
“十八年,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视若无睹还不说,竟然还在想着这对母女贱人!”贺蓉怒吼了起来,仰着脸,“你打我啊!我就是侮辱她们怎么了?你敢再动我一下,我发誓,一定会将这对母女卖去非洲当女奴去!”
杨玉雷的面色不禁猛变,怒火横生,“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贺蓉疯狂咆哮起来,指着凌诺涵,“杨玉雷,刚才你是怎么扇我一记耳光的,你给我狠狠地加倍扇回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贺蓉的话语间渗透着浓浓的威胁气息。
对她来讲,要对付一对贫穷母女,简直是易如反掌,隐天盟在杭城的力量,绝非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
杨玉雷眼眸满是怒火地盯着贺蓉,半响,一字一顿地说道,“她们如果出什么事的话--我也要你陪葬!”
“杨玉雷!”
贺蓉声音尖锐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杨立业,“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的妻子啊!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啊!”
杨玉雷面容连连变幻了几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没有再理会贺蓉,目光落在了凌诺涵的身上,轻缓地摇了摇头,“你走吧--回去告诉她,叫她--离开杭城吧。”
凌诺涵的眸子愈发的冰冷下来。
刚才杨玉雷与贺蓉争锋相对的时候,凌诺涵心中还冒出了个念头,以为这个负心汉回心转意了,殊不知,自己简直是错得离谱。
他还是十八年前的那个杨玉雷。
刚才帮着自己来与贺蓉争吵,只不过是想弥补他自己十几年的愧疚心态。
“我不需要你这种假惺惺的怜悯!”凌诺涵朝着杨玉雷大声嘶吼了起来,“你要过什么日子,我也管不着,更不想理会!我只希望,你今天去见见她,了结她的一个心愿!”
杨玉雷心中轻震。
“哼!心愿?”贺蓉冷笑了起来,“不就是想要旧情复燃,寂寞思汉子了!”
杨杨玉雷目光狠狠地一瞪贺蓉,贺蓉神色带着恨意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还是贺蓉爱杨玉雷多一些,当年也是贺蓉的插足,才让原本处于奋斗之中的青年男女杨玉雷和凌栋梅之间的情感发生了破裂--
杨玉雷转脸再度落在了凌诺涵的身上,半会,眼神复杂地摇摇头,轻叹了一声,“你们--走吧!”
“龙凰集团的地方,岂容你们说来便来,说走就走?”这时候,包厢外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随即几道身影迈步而入。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衣着光鲜,面容轮廓倒与贺蓉有几分相似之处。
“三哥!”贺蓉宛如看见了救星一般兴奋地大喊了起来,立即迎步走了上去。
杨玉雷的面色瞬间低沉了几分。
来者是贺泰膝下的第三子,名为贺强。
此人也是一个狠角色。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以贺泰的身份地位,他的儿女,又岂会是善茬?
贺强冷厉的眼眸一扫龙夜凯几人,很快便从贺蓉那添油加醋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冷笑一下,朝着杨玉雷轻缓地摇头,“妹夫,你今天做的事情--未免也太过轻率了吧。”
杨玉雷的面色轻变了下。
贺强不同贺蓉。
贺蓉虽然蛮不讲理,可杨玉雷有治得了她的手段。然而,面对着贺强,有些时候,杨玉雷连说话权都没有。
杨玉雷轻缓地呼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三哥,这里是美食城,大庭广众之下,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不如便大事化小--”
“大事化小?”贺强的面容冰冷,“我妹妹被人当众扇耳光,这还是小事?你跟蓉儿的事情,我不管,但是--”贺强的目光瞥向了远处的凌诺涵,“别人哪一只手扇了我妹妹的耳光,便留下哪一只手吧!”
闻言,杨玉雷的面色猛然大变!
“三哥--”杨玉雷焦急地说道,“万万不可--”
“你敢质疑我的话?”
“不--”杨玉雷面容抽搐变幻了几下,半会,咬牙说道,“就留下我一只手吧!我愿用我的一只手,来换她的!”
“杨!玉!雷”贺蓉双眸恨怒遍布,咬牙切齿地盯着杨玉雷,蓦然间,疯狂地狞笑了起来,“你越是想保护她--我便越想看着她残废!今天,我偏要留下她一只手了!”
“你们太放肆了!”唐铭冷声地跨步上前,“张口闭口便要一个人的手?你们眼中,还有法律吗?”
贺强的目光落在了唐铭的身上,半会,轻缓地摇头,“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法律。”
唐铭面色冷怒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探手至腰间想要拔枪--
这一霎,贺强的速度更快,手中赫然也拿出了一把手枪,正指着唐铭!唐铭瞳孔猛然睁大几分,半响,冷笑一声,“你敢开枪?”
“你太天真了。”贺强眯笑地望着唐铭,突然间开口,“如果我杀了这个臭警察,你们谁愿意替我顶罪?”
“我!”话语一落,贺强带来的几人几乎同时大吼了起来,双眸冰冷如同毒蛇般盯着唐铭。
每一个,都是不畏惧生死的亡命之徒!
唐铭的心中无法遏抑地抽出了一阵冷气。
“我说过要废了她一只手,谁也无法阻拦。”贺强神色淡漠地道,“你也不例外。”
“可我还没答应!”这时候,龙夜凯的声音响了起来,“废一只手?我敢说,谁也动不了她一根手指!”
龙夜凯的声音突兀,在这之前,贺强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贺强也有些意外,自己敢用枪指着派出所的副所长唐铭,竟然这都还有人敢跳出来,还出言不逊,显然没有将自己所说的话放在眼内。
目光落在龙夜凯的身上,贺强轻眯着的视线闪过了一阵冰冷。
“三哥,这个家伙很古怪,还有另一个拿着棒子的家伙。”贺蓉此时眼眸同样充满着怨恨地盯着龙夜凯,同时不忘提醒贺强,振声说道,“刚才这里几十个人一起上,都对付不了他们。”
“以一敌十?”贺强怔了怔,旋即笑了起来。
这类人,他并非没有见过。
甚至,贺强的敌人中,也有不少可以以一敌十的人,可最终,也还不是一个个先后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凭借武力来解决。
同时,论武力,贺强也不惧任何人。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亡命之徒,哪一个不是都足以以一敌多的强者?
横看竖看,贺强都不认为龙夜凯有对抗自己的可能。
“真是个井底之蛙。”贺强神色抹过了一丝怜悯地摇摇头冷笑起来,望着龙夜凯,“别以为有几分蛮力,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信不信--我直接就毙了你?”
贺强的手枪指着龙夜凯。
包厢内的气息一片的寂静冰冷。
他连唐铭都不放在眼内,敢直接用枪来指着他的脑袋,在这个包厢内,他根本不需要再忌惮任何人。
然而,却还有人敢挑衅他。
所有人似乎都可以猜想到龙夜凯的下场了。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被漆黑森寒的枪口指着自己。
这种感觉,让龙夜凯感觉到极度的不舒服。
仿佛被针刺着一般。
龙夜凯的眼眸亦是冰冷了起来,看着贺强,一字一顿地回应,“我,不,信。”
贺强虽然话语嚣张,可龙夜凯敢断定,他一定不敢朝着自己直接开枪!就算有人愿意为他顶罪,可他可是当着唐铭的面来开枪,除非他将唐铭都杀人灭口了,否则,他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更何况,对贺强来讲,他的身份,不是龙夜凯可以比拟。
他犯不着为了一个龙夜凯,让自己去冒风险。
目光盯着,片刻,贺强扬声大笑了起来,同时间也收起了枪支,眯眼打量着龙夜凯,“倒有几分胆量--小子,你是混哪的?”
龙夜凯神色淡漠地对视着贺强,“你没有必要知道。”
“哼,教训下这小子!”贺强直接一摆手,顿时间,他的身后两名粗壮的大汉同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眼眸充斥着嗜血的寒芒,呼地双手成爪,朝着龙夜凯撕去--
这一霎,龙夜凯瞳孔轻微一缩!
类似鹰爪的武学!
而眼前的两人,鹰爪功夫虽然显得非常粗糙,但也挥动得虎虎生威,强大无比,比起普通人,要强上十倍,以一敌十,根本不是问题!没有练习过【皓月绝影】的方四对上这两人,恐怕也及其吃力。
疾锋党的实力,绝对不是可以与隐天盟这种级别的相比。
一个天,一个地。
鹰爪犀利!
只不过,他们面对的对手,是绝对的堪称武学大宗师的龙夜凯老师!
龙夜凯虽不专攻武学,可对天下武学都有涉猎,眼前两人施展的鹰爪功夫,除了给龙夜凯一点新鲜感外,其余的,没有半点的兴趣。
嗖!嗖!嗖!
在两人的围攻之下,龙夜凯身影飞快地晃动起来。
精妙的步伐让人眼花缭乱,皓月绝影在龙夜凯的脚下早已经是炉火纯青,一个简单的步子,都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撕!撕!
两人联合攻击之势越发的迅猛起来。
一旁的凌诺涵看着,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下自己的衣角。
“放心吧。”夏汐的声音突然地在凌诺涵耳边轻声地响起,沉稳地说道,“这两个人--还对付不了龙老师。”
闻言,凌诺涵紧咬了下嘴唇,没有出声。
衣袖呼声震动而起。
龙夜凯的声音蓦然间在包厢响了起来--
“你们的鹰爪功夫,还得回去修炼五十年啊!”话语落下,龙夜凯身影的气势陡然间迸射而出,宛若一股大山压迫了下来,双眸猛睁,双眸宛若鹰隼一般锐利起来。
“看看我的鹰爪!”
刹那间,龙夜凯双手倏然成爪,爪风凌厉,配合着精妙的步伐,宛若在明月之下展开翅膀搏击长空的雄鹰,突兀间用自己最为锐利的爪子去对付前方的猎物,一声嘶鸣后,发出冲天喋血的光芒。咻!咻!咻!
爪影犀利无比。
衣服撕裂的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
蹬!蹬--
两名身材粗大的壮汉几乎同时后退了数步,第一时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各自的一只手臂处,衣袖被撕开,手臂上留下了几条清晰的血痕,并且传来了一阵火辣的痛意。
两人的眼眸几乎同时露出了惊骇之色。
“你--你是鹰门的?”
龙夜凯施展出来的鹰爪功夫,在两人看来,简直是出神入化。
鹰爪对鹰爪!
这般情况下,自己两人竟然不堪一击。
两人都很清楚,在刚刚的一瞬间,龙夜凯完全有机会将自己的脸直接划破,甚至,将自己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他们丝毫不怀疑鹰爪功夫的犀利!
龙夜凯留了手,最终只将他们击退,并没重创他们。
“鹰门?”龙羽直接摇头,“没听过。”
两人相视了一眼,皆是没有再出声,同时转身,走到了贺强的面前,摇头低声说了几句后,两人直接离开了包厢。
“真的赢了!”这时,凌诺涵忍不住兴奋地轻呼一声,刚才那两名壮汉的攻势迅猛吓人,凌诺涵可是揪着心在看,一直到现在两人离去--
“夏老师,你怎么知道龙老师一定会赢?”凌诺涵突兀好奇地转脸看着秦依雪。话语一落,夏汐怔了怔,半会,笑了笑,道,“当然是感觉出来的,我信他可以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