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零王最终还是没能打破惯例,郭峰仍然无法及格。
龙夜凯输了,好不容易帮郭峰把数学补了起来,但龙夜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旷考,不参加考试的后果是直接计零分。
卫青圣坐在办公桌前,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嘛,郭峰不行的,龙夜凯老师似在白费力气,现在证实了吧?他啧一回干脆连试都不考了,到现在都还没来学校呢。”
“怕了吧?”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冷笑,“不敢再来考试,所以临阵脱逃了,因为考了也是零分。”
“郭峰的数学水平,大概和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差不多。”有人接着说,“他应该回炉重铸,重新读一遍学。”
“不动零王嘛。”老师们哄笑摇头。
老师们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笑得最大声的卫青圣也骤然停住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悻悻地互相对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低头干活去了。
龙夜凯也跟着扭头,吃了一惊。
郭峰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没有进来,低着头满脸通红,紧紧地攥着拳头,这些老师说的话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龙夜凯瞪大了眼睛,郭峰非常狼狈,背着书包,衣服脏兮兮的,满身都是泥,校服外套和裤子被挂破了,脸上和手腕上都有淤青。
“郭峰你怎么了?”龙夜凯很吃惊,“进来说话。”
郭峰扫视一圈,“我……我摔了一跤,从楼梯上摔下来,所以迟到了。”
龙夜凯皱眉,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这孩子身上的伤不是摔跤所受的,满脸的淤青,这得摔多少跤才能摔出来?郭峰的衣服上还留有鞋印,显然是有人踩踏过。
其他老师也能看得出来,但没人过问一句,所有人都视而不见,装作不知道,在他们眼中郭峰这种学生不值得浪费精力关注。
“我……我是来找卫老师的。”郭峰转向卫青圣。
“找我?你找我干啥子呢?”卫青圣鼻孔里哼了一声,没有抬头。
“我……我希望能补考……”
“没可能的。”卫青圣不听他说完,直接打断郭峰,“数学考试已经结束了,你没来,就是零分,啧是规定,没有补考。”
郭峰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破破烂烂的五十元纸币,双手都在发颤。
“走吧走吧,考什么考啊?”卫青圣不耐烦了,“你考了也是零分,还不如不考,省得浪费一脏卷子啊。”
郭峰绝望地把目光投向其他人,老师们避开他的视线,要么低头看书要么批改作业,都聚精会神,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
男孩只好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卫青圣的嘀咕:“摔跤,还摔跤……真是个好借口嘞,往身上抹两把泥巴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郭峰咬紧了牙齿,他低着头一步一步地离开办公室,忽然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所有人都一愣。
是龙夜凯,他拦住了郭峰,抬头看向张晓东,“卫老师,如果我没有记错,接下来的两节课还有一个班要考数学,是不是?”
卫青圣一怔,点了点头,“是……是啊。”
龙夜凯揽住郭峰的肩膀,“我要求让这孩子跟他们一起考试。”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呆住了。
龙夜凯在发什么神经?
接下来的两节课确实还有一个班要数学考试,但那是十一班,十一班是农委班,除了传说中的零班之外,农委班就是一中最顶级的班级,其中聚集着学校中的所有优等生,他们拥有最好的硬件和师资力量,比普通班要高上两个层次,农委班所使用的试卷,难度要远超择优班。
郭峰一个普通班里的倒数前三,要和学校中最顶尖的优等生们同台竞技?
“龙老师……没发烧吧?”卫青圣也惊住了。
龙夜凯摇头,“我要让郭峰和十一班一起考试,这不算是补考吧?所以也没有违反规定。”
卫青圣愣愣地点头,这确实没有违反规定,十一班的数学考试还未开始,所以不存在泄题的可能性,如果想让郭峰参加这一次数学考试,和十一班一起考是唯一的办法。
不过这还用考么?
会是什么结果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吧?
十一班那是什么水平?历次数学考试平均分数都能达到八十分,全班无不及格成绩,这还是在使用农委班专用试卷的情况下,如果让他们做普通班试卷,卫青圣相信这帮人各个都能上九十。
郭峰是个什么水平?年级里大名鼎鼎的不动零王,数学考试就没及过格,甚至考出过惊天地泣鬼神的负分,这样的人去做农委班试卷,恐怕得到的分数不比猴子高多少。
“龙老师你在想什么?”有人出声问,“让郭峰去农委班考试?有这个必要么?结果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别折腾啦,反正是个零蛋,怎么折腾都是零蛋。”
“十一班那是邢老师出题吧?他出的题难度一向都很大,郭峰恐怕连第一题都过不去……”
“龙老师那可是十一班呐,你怎么能让一个普通班的学生去和农委班一起考试?这不是让农委班掉价嘛?”
郭峰站在办公室里低着头不动,龙夜凯没有说话,他捏了捏郭峰的肩膀。
“你真敢去十一班考试?”卫青圣看着郭峰,有点不可思议。
郭峰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