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叶芷兰慌张的上前抱住自己的母亲,不安的道:“娘,您怎么了?娘,您可不要吓兰儿啊,娘,娘,您没事吧?”
听到女儿的呼唤,林悦竹才将目光从若溪的身上移开,凝视着自己的女儿,道:“芷兰,你以后一定要远离她,知道么?皇后说的没错,是她害死了你爹,她还会害死很多人的。你一定要离她远远的,知道么,兰儿?”
“娘,您在说什么呢?”叶芷兰抱住林悦竹,道:“您不要听皇后乱言,若溪是冷师叔的女儿,她是我们的亲人,她不会害死爹的,娘。”
“你要相信娘啊兰儿。”林悦竹抓住叶芷兰的胳膊,急切的道:“她浑身冰一样冷,这样的人是煞星,会害死人的,兰儿,你一定要记住娘的话,一定要记住,知道么?”
“叶师母。”看到林悦竹这般的误会自己,若溪有些难过,忙道:“我知道您此刻伤心,可是,我没有害过叶师伯呀,叶师母。”
“是啊姨娘。”司徒清寒也忙劝慰:“您太伤心了,您应该冷静一下。”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林悦竹突然起身,怒瞪着司徒清寒,道:“你喜欢她,当然要帮着她。你们两个都是害死老爷的凶手。”
“娘,您别这样?”叶芷兰从地上爬起来,拉住林悦竹想借以安慰。
“兰儿。”林悦竹握紧叶芷兰的手,道:“你要听娘的话,一定要远离她,知道么?以后娘不在你身边,
你要懂得保护自己才行啊。”
叶芷兰看自己的母亲这个样子有些担心,也不敢再反驳,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道:“娘,兰儿记住了。娘放心,兰儿会听娘的话的。娘你别这样吓兰儿啊,兰儿好怕。”
“兰儿。”林悦竹哽咽着抚摸女儿的脸,眉宇间带着恋恋不舍:“娘的好兰儿,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把这么痛强加在你的身上?”
“娘,您在说什么呀?”叶芷兰瞪着一双噙满眼泪的,不安的望着林悦竹。
林跃竹的嘴角绽开一丝无力微笑,突然,她用力推开女儿,拔下发髻上的金钗,冲着自己的喉咙深深的刺了下去。血,顿时如注般喷了出来。
“娘。”叶芷兰凄厉的喊了一声,人,却已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叶芷兰缓缓的睁开疲惫的眼睛时,已是掌灯时分。
她只觉得头昏昏的,像有一把利刃自太阳穴的位置横插而过,整个身体都深陷在一种强大的疼痛之中。微闭的双眸中是一片耀眼的血红,一点一点的自光洁的地面流入她颤疼的心口。
她猛一激灵自噩梦中惊醒,落眼处,却看床边坐着的正微笑望着自己的绝色少女。她那么柔和而安静的笑着,就像自天际落入凡间的仙女一般纯洁而高贵。她看着自己,眼神中是惊喜又悲伤的光芒。
“若溪。”她朱唇开启,轻轻唤少女的名字。
“芷兰姐姐。”听得这样沙哑而疲惫的呼唤,若溪却如获至宝一般用力的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哽咽的道:“你终于醒了,好些了么?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只是有些累,无事了。”叶芷兰无力的摇了摇头,有些迷蒙的环顾一下这个有些陌生的地方,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我们不是在自己的家里面?”
“这里是皇宫。”若溪小声的回答,眉头微微一蹙,又道:“刚刚皇上也去了承和宫,他见你晕倒了,便将你安置在了这个盈水苑。这里安静一些,平常不会有人来打搅,比较方便你我居住。哦,清寒刚刚也来看你了,他很担心你,还派了太医……”
话,适时地截住,这样的时刻,怎么还能再提太医两个字?
果不其然,敏感的叶芷兰立刻便忆起了承和宫中那惨痛的一幕。眼中的泪水如雨珠一般急促溢出,她一把抓住若溪的胳膊,急急的问道:“若溪,我爹跟我娘呢?他们、他们在哪里?若溪,我不想住在这里,我们回家,我要去找我爹跟我娘。”
“芷兰姐姐,你别这样,他们……”若溪顿了一顿,有些悲伤的低下头去,却终于还是婉转的告诉她:“皇上已经下旨,会好好安葬叶师伯跟叶师母的,你就放心吧。”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蔓延看去,如同自心底生长出无数的荆棘,每一颗刺都那么准确的扎中了五脏六腑,疼得她眼泪横流,却无力反抗。她缓缓的松开紧抓若溪胳膊的手,凄然惨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害死我爹跟我娘?为什么?爹、娘,你们留下女儿一人,让女儿怎么办呀?”
“你不是一个人的芷兰姐姐。”若溪抱住她哭着安慰道:“你还有我,还有清寒。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芷兰姐姐,请你坚强一点好不好,师伯跟师母惨死已是我们最大的痛,你可不能因此而脆弱下去。芷兰姐姐,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是么?”
“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叶芷兰悲伤摇着头。害死自己父母的人是皇后,这是毋容置疑的事实。可也就是因为她是皇后,他们才没有办法帮父母报仇。
皇后?那是一个多么崇高的位置,即便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却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她的权利。这,便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亦是她叶芷兰的悲哀。所以,她唯有无助的哭泣,别无他法。
叶芷兰的泪无法控制的滴在若溪的肩上,这样的时刻,能够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若溪了,而清寒哥哥,他注定已不在属于自己。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越发的伤心,亦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突然,泪眼梦中却分明看到自己的母亲浑身是血的站在不远处,凄厉的喊着:“红颜祸水,真的是红颜祸水呀。”
“兰儿,你以后一定要远离她,知道么?皇后说的没错,是她害死了你爹,她还会害死很多人的。你一定要离她远远的,知道么,兰儿?”
“你要相信娘啊兰儿。她浑身冰一样冷,这样的人是煞星,会害死人的,兰儿,你一定要记住娘的话,一定要记住,知道么?”
叶芷兰浑身一个激灵,猛然推开了抱着自己的若溪。眼神中射出一股冰冷的光芒,直射入若溪的无辜纯净的脸上。
若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吓了一跳,不解的道:“芷兰姐姐,您怎么了?”
叶芷兰茫然的左右看一眼,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是自己看错了么?还是母亲怪自己没有听她的劝告,可是,若溪没有害自己,没有害自己呀。
“芷兰姐姐。”看到叶芷兰的样子,若溪有些担心,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叶芷兰回过神来,看一眼若溪,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好累,我、我想休息一下。”
“好,那你睡吧。”若溪扶着叶芷兰躺下,轻轻的为她盖上了被子。而她就这么坐在旁边,守候着叶芷兰沉沉的睡去。其实,怎么睡的着么?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爹娘惨死时的样子。尤其是自己的母亲,更是她亲眼看着她自杀身亡的。那样的悲痛,谁人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