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伟霆放下书:“出去散步。”
“是。”陈鲁鲁站起身去拿衣服,而季伟霆退了出去。
等陈鲁鲁下楼时,季伟霆竟然穿戴好,看样子要和她一起散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就在陈鲁鲁愣神时,季伟霆没等她,也没招呼她,转身向外走。
“快去呀!”徐妈催道。
“嗯。”陈鲁鲁穿上鞋,小跑的追季伟霆。
一门之隔,室内过夏天,室外过冬天。
这两天气温骤然变冷,已经下起雪花。
陈鲁鲁跑的太急,蹭到一小块冰上,一个大屁墩又坐在地上。
季伟霆把她拎起来:“摔到肚子上的肉试试!”
陈鲁鲁一本正经的解释:“我还没怀,怀上以后一定不会摔到。”
“肥肉。”
嚯,原来是说她摔到肚子上的肥肉啊,她身上没有肥肉,也很完美腻。
陈鲁鲁原本想正经点,不该在季伟霆身边笑,却越忍越忍不住。
季伟霆拿眼睛扫她,她索性放飞一次自我,大着胆子扬着下巴问:“我还没怀,你就连我肚子上的肥肉都要管?”
“生下来之前都归我管。”季伟霆沉默一瞬又说,“要是敢有肥肉试试!”
“怎地?我是继你之后,第二完美的身材,就算有点肥肉也盖不住我的完美,你吃不了太大亏。”
季伟霆嘴角微微提起来,笑了一声:“你要上房?敢这么跟我说话。”
陈鲁鲁自己穿着羽绒服,雪地棉,遮耳帽子,手套,可季伟霆却只穿一件风衣,陈鲁鲁看着都冷。
“你冷吗?”
季伟霆没说话,陈鲁鲁把自己脖子上的厚围巾摘下来,翘脚围到季伟霆脖子上。
季伟霆很理所应当的接受了,没说客气话,也没说谢谢。
他们继续往前走,陈鲁鲁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说:“我是女孩子,你是男人,你应该担心我会不会感冒,问我冷不冷,把围巾给我带上,或者跟我共围一个。”
“共用一个围巾,怎么走路?”季伟霆问。
“我看学校的个别情侣是这样。”陈鲁鲁也觉得说这话不妥,毕竟他们不是情侣,解释道,“我只是想跟你找点话题。”
“你说的都是些矮子,不是我这种大高个。”季伟霆一本正经的说。
陈鲁鲁:“......”
“你已经不是女孩子。”季伟霆看向陈鲁鲁,“自打走进集云山庄以后。”
陈鲁鲁尴尬的低下头。
“你感冒没什么,但我不可以。”季伟霆说。
这是老爷们儿该说的话吗?还真他奶奶个球的风度。
季伟霆的视线放远,落在冰雕,以及正在雕刻的工人身上:“集云山庄里的所有人,包括新来的女人,一个个都张着嘴等我喂食,我要在外拼命赚钱,不然拿什么来喂你们?”
陈鲁鲁羞愧难当,她与那些打工的一样,现如今都靠季大boss赏饭吃。
季伟霆打量陈鲁鲁:“你穿的像个球,让出围巾来算你识相。”
陈鲁鲁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回怼:“是,季先生千万不能感冒生病。像我这样穿成球就挺好,暖和才是最重要的,季先生,您说是吧?
像我们这个年纪,已经过了懵懂无知、吸引异性的时候,穿那么好给谁看呢?更何况现在只有你和我,不穿衣服都见过。天冷,您别再穿风衣,改穿羽绒服吧。”
季伟霆顿住脚步,看向陈鲁鲁。
嘁,没想到这丫头急起眼来还挺荤,没穿衣服都见过这种话说起来竟然毫无压力。
陈鲁鲁低下头,懊悔的用手套捂住脸,等待批评。
“你说我故意开屏吸引异性?”季伟霆问。
陈鲁鲁小声说:“天那么冷,穿那么好出门给谁看?不是说不能感冒吗?”
季伟霆挡在陈鲁鲁跟前,遮住她眼前的光:“你在跟我说话?”
陈鲁鲁心一惊,想起自己的身份后顿时心凉半截,连忙说:“对不起,您别生气,我会注意。”
陈鲁鲁低头,季伟霆看她很久。
“你读高中时,曾为谁开屏过?”季伟霆问。
陈鲁鲁抬起头,却发现季伟霆已经走远。
她追上去。
“你说的对,孩子不是说怀就怀,你不必圈在山庄。”季伟霆侧头看陈鲁鲁,“回学校去吧,虽然你正在休学,导师的课还是随便听,我在利克亚大学说得上话,只要你成绩好,我可以让你跟同级学生一起毕业。”
“真的?”陈鲁鲁欢喜的问。
她满心期待的样子,让季伟霆说不出一个“假”字。
“我还可以让你原来宿舍保留你的位置,你随时过去休息。”季伟霆说。
陈鲁鲁高兴的像个孩子,双腿并拢,板板正正给季伟霆来个九十度大鞠躬:“谢谢季先生,不过我每晚都回来住,保证不在外过夜。还有,季先生回到山庄若我不在,您给我打电话,无论我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季伟霆走几步又停下来等陈鲁鲁:“以你我之间的关系,不需要深鞠躬,只会让我认为你精神不正常。”
也不知道哪跟神经搭错了,季伟霆又不高兴,迈着大步回到室内,陈鲁鲁一路小跑紧跟在后头。
陈鲁鲁回房换身家居服,然后忐忑走到隔壁季伟霆的房门口,发自内心的不想敲门,却因职责所在不得不贴身伺候。
她捏着手指在外站很久,直到季伟霆打开门。
男人对她视而不见,仿若她是空气,又好像早已预料她等待门口多时。总之,人家大长腿一迈,走了。
陈鲁鲁立在原地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眼看着男人已经按电梯开关,拔腿就追,勉勉强强在电梯关上之前横过去,拖鞋险些甩在季伟霆那张冷若冰霜的帅脸上。
“对不起。”陈鲁鲁小声道歉,从季伟霆肩膀摘下拖鞋穿回脚上。
陈鲁鲁以为能换来几句骂,但是没有,人家压根看都不稀得看她。
电梯直上顶楼。
人巨豪门家的天台吧,外面罩一大大的玻璃,上能看繁星璀璨,下能看街景繁华,远能观夕阳西落,近能观坐在旁边的那个它。
季伟霆慵懒的依偎在躺椅上,眼眸半垂。
陈鲁鲁不知道自己该像个服务员一样立正站在一旁,还是应该像电视上伺候大爷的奴婢一般蹲过去捶腿揉肩,最后,鸟悄的爬上旁边的躺椅。
人家不说话她也不敢随便开口。
奶奶个球的,都什么年代了?都讲究男女平等,人不分高低贵贱,她怎么就活成个丫鬟,战战兢兢伺候起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