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屋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安全。
虽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仇人,但方才那道看不见的‘墙’和这房间里的布置,无处不透露出一种古怪、诡异的感觉。
苏心棠背靠着门框,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在她正前方的那面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只是那囍字看起来毫无光泽,整体泛黄,年代似乎有些久远。
而案桌上摆有三个盘子,但都是空无一物,中间放着一个白玉酒瓶和一对白玉酒杯,两边的烛台空空如也,里面的蜡烛似早已燃烧殆尽,但空气中却隐隐还有浅浅的烛香浮动。
苏心棠感觉这一切都似曾相识过,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的梦中从未出现过这一场景。
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些许的不自在,这里是拜堂的地方,而她此时身着一身火红的嫁衣,就好像一位待嫁的新娘,在这里等着谁来与她拜堂成亲一般。
如果是这样,那她等的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他?
脑袋突感一阵眩晕,苏心棠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记开门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看,强烈刺激的光让她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她眯着眼透过指缝往外看,却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红色的轮廓,等到眼睛适应了亮光,她才慢慢看清。
是一对穿着红色喜服即将要拜堂成亲的新人。
新郎官苏心棠认得,就是那个叫白泽的男人。
他手拿着绣球的一段端,步子虽然迈得沉稳,但步履之间还是微微透露出一丝急切,满面春风,眉间也难掩他的喜悦。
之前他闭着眼的时候,苏心棠就觉得他长得很帅,貌比潘安,可如今他睁着眼,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就像是狐狸精的眼睛,魅惑着人心。
而绣球另一端的新娘,虽然用喜帕盖住了脸,让人看不清模样,但苏心棠心里很笃定,这位新娘就是“我”,那个叫做苏翎儿的女子。
可为什么她们两人所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而且白泽好像也看不见她的存在,她就像是一个隐形人。
难道她并没有穿越,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跟从前一样不过是浮梦半生,她其实依旧只是一位看不见的旁观者?
可前面受伤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痛,如果只是一场梦,那她应该是感觉不到痛的。
两人离她越来越近,当他们踏上第一步台阶时,苏心棠听见身后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又变了。
正中间墙上贴着的那个大大的囍字分明就像是刚贴上去不久的,而原本案桌上摆放的三个空盘此时也都装满了桂圆花生红枣,码得像座小谷堆,上面还放了一柄玉如意,两边的烛盘里都竖着两支大红烛,鲜红的火焰‘滋滋滋’地燃烧着,诉说着喜乐。
怎么回事?刚才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