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敢想象,凌负就这样安全的回到了辛坞城。
当凌负进城下马的第一刻,他就直直的朝城墙上奔去,朝那个消瘦的白色身影奔去。
以她现在的身子,怎么能出得城外来吹风呢?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将这女人拉来这城墙之上。
“梨香,梨香……”凌负的身影急促的走上城墙之上,却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此时正虚弱的躺在一张藤椅之上。
那女子此时正双目微阖,朱唇紧抿,那整齐的贝齿此时正用力的咬着下唇。俏丽的柳叶弯眉正蹙作一团,仿佛是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听到凌负的声音传来,她靠在藤椅上的头才微微抬起,对着凌负勉力一笑。说道:“你回来了?呵呵……平安就好!”
他命悬一线,从生死关头逃出,只为了见她!只是觉得不能抛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许就是为了她这一句:“回来了!平安就好”
是的,平安就好!梨香,因为有你,凌负还不敢死,不能死,不愿死!
“是,我回来了!”凌负对着梨香的苍白的脸颊就这样傻傻的笑了。城遭的士兵只看到那一身血污的戎装男子远远的望着那藤椅之上白衣胜雪的女子。脸上带笑,眸中却含泪!
那藤椅之上的白衣的女子似乎是因为太过疲累的缘故,她的眼脸终是忍不住的微微阖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凌负紧忙跑了过去,抱起那人的身子,朝着周边的人吼道:“千拂貂呢?军医呢?人呢?”
看到凌负发狂的双眼,那侍立左右的将士立刻回道:“会陛下,丞相已让千神医和飞羽公子去吊桥那边处理叛军了!”
凌负这才发现把守城门和吊桥的士兵尽皆换成了兽灵门的大部分兄弟!刚才只顾着想一路狂奔着看这女人却没有注意到周遭的这些变化。
看着怀中晕倒的女人,他的眼眸中出现一份怜惜和心疼。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想一想呢?
凌负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抱着梨香缓缓的从城墙门外下走过。忽而有军士上前禀告道:“陛下,那莲檀的大国师放还是不放!莲檀大军已经在城下叫战多次了!”
凌负这才想起刚才情急之下已将孙少谦这个混蛋忘了个干净!轻轻思虑之后,他冷声对着下面的人吩咐道:“传令下去,无论莲檀作何反应,都不要予以回应!将那个孙少谦先给朕饿几天!”
说完这些话,凌负便抱着梨香大步回到了内城之中。千拂貂和飞羽将叛军处理完毕之后,第一时刻就来看完梨香却被凌负挡在了门外!
千拂貂自然是明白凌负是怪他没有照顾好梨香,但若不是梨香及时赶到,凌负现在还不知作何下场呢!凌负若是有丝毫闪失的话,梨香那丫头又怎么能安心呢?
“死小子,你让老头子我进去看看梨香丫头的伤啊!你说你要怪我咱么以后再算账好不好啊!”
千拂貂不禁隔着士兵的阻挡大声朝着房内喊道。他不理自己不要紧,但他不能不顾及梨香的安慰吧!千拂貂这样暗自的想着!
但是房间内仍然没有动静,千拂貂不死心的继而喊道:“死小子,我老人家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倒是让我看看梨香丫头啊!”
房间内仍然没有回应,千拂貂不禁怒道:“死小子,你有完没完?要不是因为你错信了人莽撞行事,梨香丫头能这样吗?我老头子好歹懂些医术,你若还不放我进去梨香丫头若是出了什么事……”
千拂貂的话还未及说完就看见那紧闭着的大门前,凌负的颓然的身影出现。
他的眼里满是憔悴和沧桑,无力的对着那些拦截的士兵说道:“都退下吧!”
那些士兵这才应声退下。千拂貂瞄了一眼就紧忙朝房中冲去。飞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负轻轻的说了一句:“以后做任何事之前,先用你的脑袋想一想,别再让她担心了!你知道,她的身体……”便也跟着千拂貂进了房间中。
“她怎么样了?”看到千拂貂从房间内走出,凌负紧忙上前问道。
千拂貂抬眼看了一眼凌负,随即睡下了头,一脸败坏的坐在了房门口,叹气道:“哎,这醉花阴毒已入骨,梨香丫头这次……”
他摇摇头,一脸的惋惜,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但是凌负嫣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不能死心,他怎么可以死心!忽的,他俯下身子摇着千拂貂的身子激动的说道:“死老头,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她是你的梨香丫头,你想想办法救救她,救救她啊……”
千拂貂无奈的看着凌负嗫嚅着说道:“这,这醉花阴毒……”
看着凌负期盼的双目,千拂貂一时间竟不忍心将嘴边的话说出了!
忽而,他的脸上显现出一抹欣喜,对着凌负说道:“其实,要救梨香丫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只要能救她,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克服!你说,你需要什么?”凌负听得此事尚有一线生机,立马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千拂貂的眸子里的灵光沉了下去,深沉道:“这几年我也在致力于醉花阴毒的解药的研制,终是再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前些日子有了点进展!如果与我所推断的不差,如今只差一味草药便可解得此毒!”
“什么药?我这就差人去寻!”凌负立马激动的接话说道。
千拂貂的眼微微抬起,深深的看向了凌负充满期望的眼眸……
辛坞内城之中的大牢之中,一个青衫覆体的俊俏男子正盘腿坐在那阴暗的牢房一角中。此时,他的眼眸轻合,嘴唇轻抿!表情凝重而又祥和。黑暗之中,他的脸庞之上似乎有一只在暗影中翩翩起舞的精灵一般!
“哎,你们快看啊!听说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莲檀大国师——孙少谦呢……”
“是吗?我听说他已过不惑之年,怎的长得这般俊美非凡,我看他啊,仅仅只有二十七八的年纪吧……”
“哎,你们可别被他的表相给迷惑了!这个孙少谦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