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任见他说了这么久，归结点原来就在这里，觉得此人实在功利得很，却又不由得佩服他的韧劲，何况此人也帮了他不少的忙，明光做好了，自己这边是一点坏处都没有的，想到这儿，他便把即将出口的一句挖苦话给收了回去，说：“你先别急，现在国家对于这种直接针对地方教育部门的推广方式是有限制的，但教育信息化是个趋势，又是个新事物，我估摸着最近局里会下一个专门的文件，弄几个地方当试点，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和这些地方的教育部门接触了……”
张立光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急不可耐地问曹主任：“是哪几个地方？”
曹主任道：“现在还不确定，这个需要集体讨论才能决定，不过，我在这件事上还是能说上话的，我会尽早告诉你消息，并和当地教育部门打个招呼——我也只能帮你做这些。”
“这些就够了！”张立光大喜道，他心里清楚，如果是国家确定的地方试点，说明这种新型营销方式是完全可行的，一个巨大的市场竟然就这样坦露在他面前了，而市场上的主要竞争对手还没有发现。
张立光把“拜托”、“务必”之类的话跟曹主任说了十几遍，又像下保证书似的部署了曹主任出书的事，才挂上了电话。
张立光心急火燎地等了几天，曹主任那边毫无消息，而市场上又传来北州搞定一家重要教育机构的消息，他坐不住了，打电话给以前的一位大学同学，这个同学在一家大出版社工作，两人以前关系就一般般，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系，但他顾不上太多了，拨通电话后，使出所有的电话销售技巧，终于让这名同学想起来他是谁，也答应下午去出版社附近的上岛咖啡聊一聊。
下午张立光提前赶到，订了个小包间，两人一见面，刚寒暄完毕，张立光也不搞什么“前嬉”，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那名姓马的同学手里。
马编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像烫着似的手直往后缩，嘴里连连道：“你这是干什么……”
张立光见不能长话短说，只好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最后说：“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一点违规的地方吧？你再捏捏这个信封里是什么？两张音乐会门票！你大学时候不是系里的文艺部长吗？对音乐应该还有兴趣吧？我是一窍不通，送给你正好。”
马编辑放了心，客气了几句，便任由张立光将信封塞到自己口袋里。
目的一达到，张立光一分钟都不想多待，抬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一边问：“老马，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曹主任那儿走一趟？”
马编辑想都没想，痛快地答应了。
结完账，便一脸严肃对马编辑说：“我们现在就去曹主任那儿，走吧。”说罢，也不等他回答，先走出了包间。
张光立的态度转得有点过快，马编辑愣了愣，站起来跟在张立光后头，至少在这一刻，他体会到什么叫“拿人家的手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