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跟在他们的后面,想要一探究竟。走到悬崖的边上,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一群人绕到一块卡在悬崖边上的大石头后面,那里有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像台阶一样的东西,台阶蜿蜒向下。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萧衍,哪里走过这么陡峭的山崖,都快跟狗一样爬着走了,看萧衍步履蹒跚,领头的山羊胡让两个精壮的小伙子帮着他沿着台阶往下走。
顺着台阶,可以走到位于峭壁上的一块很大的平台,平台再往峭壁的方向,有一个山洞。平台的侧边,在山的岩石缝隙里,还有一个瀑布,水流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足以满足这里的人的日常用水了。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平台上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女人,正在烧火。平台的边上没有栏杆,两三个小孩在平台上蹦来跳去,看的萧衍心惊肉跳。
见到有陌生的男人回来,脚上还带着伤,还有萧衍穿着的蜡笔小新内裤,坐在地上烧火的女人们显得很是惊诧,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在萧衍身上上下扫射,虽然说萧衍已经大学毕业很久了,可到现在为止,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被这么一群连老带少的妇人们瞄来看去,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山羊胡子指挥大家把一路上采集到的野果运到山洞里,自己和另外的一个小伙子架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灰山羊向女人们走去。为了得到完整漂亮的皮毛,他们一般都会用草编成绳子做的套,先把猎物控制住,然后再敲晕,带回山洞,所以带回去的猎物一般都还有些气息。
山羊胡走过来,看到一群人对着萧衍大眼瞪小眼,赶忙上前去给她们介绍,当然,又是一顿的叽里咕噜,萧衍一句也听不懂。山羊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萧衍走到每一个女人面前,示意她们给萧衍一个拥抱。不过还好,这里的男人虽然穿着很是粗狂,但是,女人就显得精致很多了,每个人都裹着看起来质地很好的兽皮,弄得萧衍并不是十分的尴尬。
第一个介绍给萧衍认识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婆婆,脸上被岁月雕刻出一道道沟壑,但并不显得恐怖,皮肤很白,嘴角微微上扬,很和蔼的看着萧衍。她穿的兽皮明显是经过染色的,紫红紫红的,拿着雕刻的很细腻的手杖,手杖通体金黄,上面有很细密的纹路,这种木料萧衍之前见过,是金丝楠,紫禁城里的龙椅就是这种材料的。手杖的顶端雕刻的尤为精细,是一直踩在一颗球上的雄鹰,鹰嘴向下弯出镰刀一般的弧度,一双锐利的鹰眼直直的盯着萧衍,像是要随时咬掉萧衍的鼻子,栩栩如生,很是英武。
萧衍觉得这个婆婆不简单,赶忙向下深鞠一躬,婆婆很亲切的把他扶起,给他一个浅浅的拥抱,并吻了吻他的额头。后来萧衍才知道,这个婆婆名叫妇姜,是山羊胡这个部落的祭司,当然,妇姜也是山羊胡的祖奶奶。在这个以母系家长为核心的部落里,妇姜有着绝对的权威。只要得到妇姜的认可和信任,就可以在部落里站稳脚跟。
接着山羊胡又跟妇姜说了一堆话,之间还指了指萧衍的嘴巴,妇姜一边点着头,一边对萧衍报之以怜悯的目光。萧衍想着山羊胡估计是在跟自己的祖奶奶解释自己带回来的这个人是个哑巴,还被别的部落追杀,自己带人伏击他们的时候,顺便把他给救下来。
听完山羊胡的话,老婆婆又摸了摸萧衍的头,带着他又挨个和几个别的女人分别见面,免不得又是一番介绍。
经过一天的奔波,萧衍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但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处于礼貌他还是挨个点头回应,听着她们满脸担忧的说着一堆听不懂的安慰的话。
晚饭时间终于到了,为了庆祝部落伏击敌人的胜利,也为了欢迎萧衍,晚餐准备的很丰富,除了那只烤羊外,还有一些别的鸟类和很多的水果。肉很香,水果很甜,萧衍大快朵颐,得以饱餐一顿,不过他觉得,如果能在肉上加点盐和孜然的话,估计会更好。
夕阳西下,夜色逐渐笼罩了整片天空,饭后女人们坐在篝火旁,用绳子当线,把搜集来的动物毛皮缝成不同的衣服。月色如水,除了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外,整个部落静悄悄的。
萧衍默默的看着干活的女人们,摇曳的火光把她们的脸映的泛起红色,他认真的端详着,发现这里的女人都长的很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弯弯的长睫毛的映衬下,显得灵气十足,光洁的肌肤,在漆黑的夜里,被空明的月光掠过,散发着羊脂玉一般柔柔的奶白色光晕。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蓬松的长发像瀑布一样从肩膀处洒下,鼻子小巧而挺拔,秀气的小嘴在白皙皮肤的对比下,显得娇艳欲滴。
萧衍愣愣的盯着女孩看了好一会,女孩觉察出火辣辣的目光在看向自己,便慢慢的扭过半个身子,少女的娇羞让萧衍心动不已。
男人们把吃剩下的东西收拾整理好,把平台上食物碎屑扔到山崖下面。妇姜走到山洞的入口处坐下,开始吟唱,歌声悠长而婉转,萧衍觉得很好听。唱罢,山羊胡子从都是男人的一堆篝火旁站起来,对应的有一个女人从她们的一堆篝火旁站起来,两人也不多说话,牵着手向山洞走去。萧衍不明所以,脖子伸出老长,探头想看个究竟,边上一个小伙子拍了他一巴掌,对他做了一个蒙眼睛的动作。不一会山洞里传出低微的喘息声。弄得萧衍大为窘迫。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又牵着手从山洞里走出来,各自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妇姜又开始吟唱,唱罢,又有一对男女走进山洞。这天晚上,妇姜一共唱了五次。等到第五对走出山洞的时候,大家纷纷从火堆旁站起来,向着山洞走去,准备休息。
这是萧衍第一次进入这个山洞,从外面看,山洞的入口很窄,但里面却很宽敞。
借着外面的火光,可以看到,山洞不很深,像一个倒着放着的葫芦,进去是一个大的圆形厅,再向里面看,是一个小一点的圆形厅,男人们都睡在大的厅里,妇姜带着女人和小孩睡内厅,门口还有两个男人在守夜。
第二天早上,萧衍醒来的时候,睡在他边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男人们似乎都已经出去了,只留下女人和小孩,她们拿着不成形的石头,用石头锋利一些的截面削竹子,做成一个个长矛的形状,也就是萧衍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所使用的那些武器。
萧衍找个一个角落坐下,开始回顾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他还是有些恍惚,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一天了,可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的原始,见到的人,虽然长得跟现代生活的人,别无二致,吃的东西除了没有调味品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他觉得自己是穿越到了原始社会无疑,既然如此,现在首先是要判断一下,这里大概是人类发展的什么阶段,然后再试图寻找回到现代的门径。
看到萧衍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祭司老婆婆拄着拐杖走过来,拍了拍萧衍的肩膀,笑眯眯的对着他说了一句话,说罢,拿手指了指东边升起的太阳,又展开双臂,向四周挥了挥,萧衍觉得这就是早上好之类的意思,就也照着妇姜的发音,对着她说了一遍,然后想到昨天自己被虎皮男抓的时候,他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像是在问是哪里人,也没多想,张嘴就对着妇姜说道:“西蒂斯”,刚说出口,萧衍就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妇姜本来以为萧衍是山羊胡子救回来的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谁会想到他竟然会说话,而且还说的是附近的一个敌对村庄的话,这一下可把她惊的不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温和,。
看到妇姜的表情,萧衍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逃跑,可脚底的伤口撕扯,发出钻心的痛,还没站起来,就又一屁股摔了下去。
听到这边有动静,在边上削竹子的女人们很快聚拢到萧衍这边,妇姜举起手杖,一指萧衍,怒喝一声,原本柔柔弱弱的一群女人,突然跟发了疯似的,举起刚刚削的锋利无对的竹长矛,作势要向他刺过来。
这一下可把萧衍吓得不轻,两条腿疯狂的向后缩,急的大喊:“啊啊啊,不要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他哪里见过这么彪悍的阵仗,看着一圈围上来的女人,他没有理由不害怕,这些女人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些竹长矛真要是戳到身上,萧衍铁定就变成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