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安乐侯府,白氏酒楼,七皇子府收到消息,疑似六小姐掉落的发簪,在衍都东面郊外出现。
一时间,所有人整装待发,带着他们所有精锐的麾下,直直的前往衍都东面郊外。
既然找对了大致方向,再根据那马蹄印子,只要是个老江湖便能看得出来,是以三行人没有任何犹豫,长驱直入,径直跟随着马蹄印,找到了一座破庙。
而此时,破庙里,正上演着一幕惊魂的戏码。
原本到了破庙,郁锦冉和郁锦雪正辛苦的抬着郁锦鸾往下走,可毕竟是两个女人,力气有限,再加上从没干过力气活,竟然将郁锦鸾的头撞到了车厢上。
不大不小的一个碰撞,原也最多只是装个小疙瘩,可谁曾想到,竟将郁锦鸾撞醒了。
她仿佛很困难般睁大眼睛,神情透着隐约的惫懒和迷茫,声音更是轻的仿若小鹿一般,稚子无辜,因为含着一个白色的丝带,有些含糊的声音中更是透出几抹让人心疼的无助,“五姐姐,二姐姐,我,我怎么在这里。”
轻轻柔柔的语言,却像是剧毒猛兽一般,将郁锦冉吓得倒退两步,甚至躲到了郁锦雪的身后。
她惊恐的看着逐渐清醒的郁锦鸾,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醒了,你,你醒了要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被她知道自己将她抓来,肯定死定了,死定了!
身前的郁锦雪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真没用,不过是醒了就将你吓成了这样,就你这胆子还想当王妃,给王妃提鞋你都不配!
转过身,她柔柔的看着郁锦鸾,声音轻细,仿佛吓到了郁锦鸾,“六妹妹,你被歹人抓走了,是我和五妹妹发现了,拼死把你救下来的,如今你身子可好。”
郁锦鸾动动身子,感受被束缚的破紧的手,以及嘴里那个阻挡她利索说话的带子,眼珠子微转后,便无辜的看向郁锦雪,“二姐姐,鸾儿被绑的好难受,二姐姐能帮鸾儿解开吗?”
解开?怎么能解开呢,解开,怎么毁你清白呢。
郁锦雪恶毒的念头划过脑海,面上却笑的纯真善良,“六妹妹,方才我与五妹妹便试着帮你解开,可是姐姐无用,竟然连几个袋子都解不开。”
言罢,手帕盖住面部,似乎无脸见郁锦鸾。
而郁锦鸾傻呆呆的点点头,似乎相信了郁锦雪的说辞,“好吧,那二姐姐能扶我去庙里休息一下吗,我好累。”
郁锦雪低头,看着她细嫩的双足被粗粗的绳子磨出来的红痕,心内划过一丝畅快,“好啊,姐姐扶你,五妹妹来搭把手。”
还在魂飞天外的郁锦冉被这一声叫了回来,而后她有些窘迫的扶起郁锦鸾,慢慢的进了破庙。
破庙很破,相当对得起这名字。年久失修的房子,破了很多个大洞,左边的横梁更是塌了半个,像一个极大的嘴,能吞噬所有,看得人极为恐惧。
庙内的佛像少了半边脸,原本慈祥的面容,竟被破坏的竟是狰狞之色,正盯着慢慢走进来的三女。
四处都是蜘蛛网,偶尔还有个耗子窜过,以及蟑螂等生物。
郁锦冉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扶着郁锦鸾的手也不自觉抖了抖。生长在大家的小姐,从未见过这等破落的地方,即便是冷清的家庙,也干干净净,清爽利落。何曾有过这些阴森恐怖的氛围。
郁锦鸾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仔细看,能发现她的嘴角,细微的扬了一下。
扶着郁锦鸾做到了草堆上歇着,郁锦冉低着头斜斜的看了一眼郁锦雪,胳膊肘微微捅了一下她,用唇形示意道,“那群人什么时候来,咱们什么时候走?”
郁锦雪扬起嘴角,却不急不忙的围着郁锦鸾转了两圈,浅笑嫣然,“六妹妹,我还记得前几日,你对着我耀武扬威呢,如今,怎么这般可怜兮兮的坐在这里,等我怜悯的帮你解开绳子呢?”
郁锦鸾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在这里说这个,不由得有点呐呐,“这个,二姐,二姐……”
“现在知道喊二姐了?”郁锦雪由微笑变成冷笑,似乎没有看到郁锦冉那张无措的脸,“你为什么不死呢?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我家里还会这样吗?我爹娘还会死吗?我还会落到这种地步吗?郁锦鸾,没想到吧,你躲过了那么多次劫难,却栽在了这小小的迷香上面。”
言罢,她顿在郁锦鸾的面前,露出手里小小的漆黑瓶子。
“迷,迷药?”郁锦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郁锦雪,“竟然是你把我迷晕带来的?你究竟有何居心?”
“是何居心?哈哈,待会你就知道了。”郁锦雪张嘴大笑,蓦然,她将手中瓶子里的粉末,狠狠地撒在郁锦鸾的身上。
郁锦鸾抽搐两下,很快倒地不醒。
郁锦雪拍拍手,似乎在拍掉那些粉末。这时候,郁锦冉才有空拉着她的手,大声质问道,“姐姐你刚才说那么多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暴露我们,这样以后她揭发我们怎么办!”
“以后?”郁锦雪笑了,“哪里来的以后,她郁锦雪,没有以后了。”
“没,没有以后。”郁锦冉惊惧的后退两步,看着面目狰狞的郁锦雪,开始有些害怕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不屑的看了一眼畏缩的郁锦冉,想着那批肮脏的叫花子或许应该到了,她也该好好看一场春宫戏了。
转身,她施施然走出破庙。
然而,刚到外面,她的脸色便猛的变了。
外面那黑压压的往这里冲的人是做什么的?难道是救郁锦鸾的?可是来的未免太快了吧。自己的计划还没实施完毕呢!
郁锦雪有些惊慌失措的回头,看着呆滞中的郁锦冉,一咬牙,一跺脚,算了,反正那郁锦鸾醒了也肯定成白痴了,毕竟药性那么烈,肯定无法救回来了。而后自己只要照着设计好的剧本走就行了,一切掌控,依旧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转过身,她看着逐渐逼近的虞非清等人,掏出手绢,便是一声大哭,凄凄惨惨惨惨戚戚,哭的人只觉得肝肠寸断,无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