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山你早上的考试完了？”坐在沙发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刷着爱情电视剧，高娅红懒懒散散的对着光脑问道。
母亲的懒散好像是天生的，除了对自己这宝贝儿子的事情比较上心以外，其余的事儿好像并不会多想。苏眷山曾怀疑要是工作不是为了维持生计的必需品的话，母亲说不定一天24小时都会宅在家里，刷剧、玩游戏、吃东西……不过幸好，现在老苏家的生活节奏确实也进入了苏眷山所想的那种场景，父母每天不用过多的操劳，也不用每天朝七晚九的就搭班车去原先的企业工作，挺好。
“嗯，考完了。”通过光脑刷掉30白鹿币，苏眷山从转餐台上取下一份鳗鱼饭外加一瓶快乐水回答道。
“感觉怎么样？”母亲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早上出门时的那种急切感，连问话的声音里都夹杂着一声声嗑瓜子的声音。
“呲……咕咚……”
拉开易拉罐上的拉环，灌了一大口快乐水，苏眷山才道：“还行，不是特别难吧。”
“那就好，下午考完记得给你爸通话，他来接你回家。妈晚上给你弄点开胃的菜，保管你明儿精神抖擞。”母亲嘱咐完就挂掉了通话，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
又看了看时间，苏眷山才微微摇了摇头开始吃起了午餐。
鳗鱼饭，30白鹿币，倒不是特别的昂贵。或许在一个月前，苏眷山真的会舍不得吃这么好的午餐，不过多亏姜迪的资助，自己现在也算勉强挤进了小康家庭的行列，每个月的生活费，父亲会给自己转5000左右，吃顿好的，绰绰有余。
“咦眷山？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这还没到12:00吧。”
正低头吃着，身后传来陆小川陆老板的声音。
“你不也出来了？”
嘴里包着饭，说话都有点囫囵，赶紧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才勉强说得清楚。
“你出来多久了？”陆小川问着问题，也从餐台上取下一份普普通通的辣炒方便面挨着苏眷山坐了下来。
这一次苏眷山先将饭菜给嚼细了，才偏过头道：“20多分钟吧，话说，你陆大老板怎么吃这玩意儿？”
说着还指了指陆小川桌面儿上摆放着的炒方便面。
“20多分钟？你还挺快的啊。”也没太纠结苏眷山交卷速度的问题，陆小川拿起筷子指了指面前的方便面道，“嗨，这玩意儿好吃，还便宜，我不吃这个吃啥？”
“你平时不是赚了挺多么？高中三年下来，你少说也得赚了六位数吧？”先将手里的筷子给放下，还剩小半盘鳗鱼饭没吃完，稍作歇息道。
陆小川倒是不客气，丝毫在乎苏眷山的目光，用筷子挑起一大卷面条吸进嘴里，咀嚼一会儿吞下后才道：“六位数？差不多，不过赚多钱和吃什么有关系吗？”
“这肯定得有关系啊，你赚这么多钱不吃点好的？”
这逻辑倒是清奇，苏眷山一直以来认为赚得多，生活层次和质量肯定也得跟着稳步提升才对，至少从自己家以及姜迪那大企业来看，怎么想都觉得这道理靠谱。
又吞下一大卷面条，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又拿起矿泉水瓶猛唑了几口后，说道：“嗨，实话给你说吧，其实我一个月只能花500，所以我每顿饭都是算着在吃。就拿这碗面来说，7白鹿币，我这个月还剩463，每天吃一顿，足够。”
“陆老板你家是不是有啥经济困难？”苏眷山问出这话自己都不信，晃了晃头否定自己，“不对呀，你每个月小卖部的收入都不止这么点儿，这是为啥？”
“唉……还不是我那死鬼老爸要求的，他给了我个规定，如果我在20岁之前，不能赚到7位数，他就要我回去继承家业，还得跟他学什么我也不太清楚的东西。”陆小川双手一摊，无奈地摊牌。
“那不挺好的吗？继承家业不错的事啊！看不出来啊老陆，你还是个富二代呢！”虽然知道陆小川家家境还不错，但苏眷山却从未想过他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至少在真正知道姜迪的经济背景前，他不也一直觉得姜迪是个二愣子么……
“好个屁嘞……我家做热武器材料供应的……眷山，你知道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什么物理啊化学啥的，叫我搞搞经商摸摸票子我还挺感兴趣的，要叫我去卖武器材料？那不行，我寻思着按自己这性格，出门就得被人给毙了。”将苏眷山的手轻轻拍打掉，陆小川叹了口气道尽苦楚，随后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开朗道，“不说这个了，下午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还行，一会去考室休息会儿。”见陆小川也不愿多言，苏眷山也懒得再八卦陆老板的家事。不过自己这同学真是藏龙卧虎呢，姜迪是第一大运动企业的老板，陆小川家里搞军工。看来4人间寝室里，混得最差的就属自己和孙大勇了……
“行，走啦，下午加油。”一碗炒方便面吃完，陆小川将嘴角上的油渍擦拭干净，拍了拍苏眷山的肩膀先行离开。
回过头看了看陆老板桌面上还没收走的空盒，苏眷山微微摇摇头，将剩下的鳗鱼饭吃光，站起身子往考室方向走去……
……
高考这一战，不少考生在上午场过后大多都选择就近饮食，一来是为了节约时间；二来，如今的高考只要是休息时间内，都可以启动光脑。苏眷山回到考室时，已有不少学生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通过光脑复习着资料以备接下来即将面对的综合物理与综合化学考试。这两门功课，苏眷山是一窍不通，哪怕最近记忆力暴增，刷题无数，心里还是没个底儿。
“别慌小子，交给本大爷来做。”
刚思索起如何应对下午的两门地狱级难题。鹿里士多德雪中送炭，立马露了个脸。
“你还会这种东西？”苏眷山装作趴睡在桌上，想道。
“那是，本大爷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帅哥。”
白鹿的身形与容貌再一次浮现在苏眷山的脑海里，只见它不知何时弄了件羽织衫搭在自己身上，一只蹄子上还端着一杯茶细细品尝着……
“你怎么做到的……”
“哈……什么怎么做到的？”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鹿里士多德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反问道。
“就是你现在这一手……”也不知如何表达出的效果，苏眷山心有所指好像指着鹿里士多德端着的小茶杯道。
“就这个？”伸出另一只前蹄点了点茶杯，鹿里士多德笑道，“蹄子归蹄子，拿个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很随意的解答了苏眷山的疑问，鹿里士多德继续道：“下午开考，你思想放空，我来就可以。”
“放空？”
“对啊，你不放空，本大爷怎么控制你的身体？”又凭空提出一壶开水倒进茶杯里，鹿里士多德闻了闻茶叶散发出的清香再次反问道。
还待问点什么，下午场开始的钟声响起，胖子如约而至再次拿着密封袋走进了考场……
如同上午一般，先是展示了一下密封袋，再说了一堆废话后，胖子将试卷分发下场。
开始作答……
'当光从折射率为n1的介质射入到折射率为n2的介质时，对应的布儒斯特角ìъ为多少？请解答，并写下详解……'
第一题就是一道高难度考题，苏眷山提着笔一时间无从下手，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次做过的题目，却始终想不起有哪道题目与它类似。
“笨死了，让开让开，我来。”
鹿里士多德嫌弃道。
“别吵，我想着呢。”
苏眷山一不小心从嘴里说出了这句话。
“考试途中，请勿交头接耳，发出声响。十二中考生苏眷山违规，综合物理试卷扣十分，警告一次。”
猫考官适时地抓住机会，开口警告道。同时试卷顶端的空白处也浮现出‘-10’的字样。
“都怪你！”
苏眷山埋怨道。
“这怎么能怪本大爷呢？快快快，小子你还想不想考好了？放空，让我来。”
虽是说出的话，苏眷山却隐约感觉到一幅奇怪的画面，一头鹿正挽起袖子一幅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这一次苏眷山也不再硬气，毕竟分数更加重要，深深吸了口气，开始放空……
“检测到十二中苏眷山同学有情绪异……”
猫考官刚一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又改口道：“考生无异常，请继续作答。”
连同高坐在监考台上的胖子在内，不少考生微微侧目看来，又低下头专心致志的作答起来……
放空自己后，苏眷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能看见自己正流畅的作答着各种看上去就很难的题目，还不到20分钟，综合物理作答完毕，连看都没看就被送进了猫考官的嘴里……
“喂喂喂！你这样靠谱吗！”
虽然不能动，苏眷山的意识开口惊道。
“放心放心……”
鹿里士多德一边做着综合化学的考题，一边安慰道。
20分钟过去……
综合化学的试卷也从‘苏眷山’的手中送进了猫考官的嘴里。随后，将笔随意地丢进口袋，起身走出了考场……
“卧槽！你都不检查一下的吗！”苏眷山有心阻止，却奈何自己现在好像被禁锢了一般，只能看到自己身体做出的动作，但是无法动弹。
“安啦安啦。”吹着口哨，‘苏眷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考场。
“儿子，这儿！”
‘苏眷山’刚一走出考场，苏启凌就挥着手朝这边大喊道。
“卧槽！”苏眷山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恶魔的身影，转身就要朝着考场走去。
“儿子你跑啥！”苏启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拽住‘苏眷山’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儿子，考得怎么样？来来来，上车，咱们回家说。”
虽是笑着，‘苏眷山’却觉得这笑容比鬼还恐怖，额头上不停地渗出汗珠。
比力气，自然是作为父亲的苏启凌更大，拽着‘苏眷山’就把他塞进了车里。
“轰……”
油门一踩，汽车开动。
“你小子有点儿皮啊。”苏启凌一边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个……”苏眷山正欲辩解，苏启凌看了眼反光镜继续道，“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这自然是指向鹿里士多德代替苏眷山考试这件事。
“那个……大帝，是苏眷山那小子同意的。”额头的汗珠不停渗出，‘苏眷山’小心翼翼道。
“小山人呢？”苏启凌语气阴沉沉地问道。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苏眷山’道：“我才把他的感知给屏蔽了。”
“做得不错。”前排的苏启凌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们在上面约定的事儿吧？”
“记得记得。”刚擦完汗水，一听这茬，又是豆大的汗珠不停渗出，‘苏眷山’急忙点头答道。
“那行，找个机会就做吧。现在可以把我儿子还来了。”汽车行驶得挺快，还不到40分钟，就已经能隐约看见苏眷山家所在的小区。
“好的，大帝我相信你会遵守约定。”
话音落下，苏眷山的身体慢慢地侧倒在座椅上，过了好一会才醒转过来：“诶？爸，我怎么了？”
“你考试太累了，睡过去了，刚好！到家。”驶进地下车库将车熄火，苏启凌转过头来看着苏眷山道，“儿子，走了，回家吃饭！”
“哦，好。”
答应一声，推开车门与苏启凌一同走向电梯，脑子里却还不清不楚，隐约间苏眷山记得自己好像和鹿里士多德交换了意识，之后的事儿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回来了？”
电梯上了楼，打开家门，母亲早已做好了饭菜摆在桌上道：“小山，快去洗手，吃饭吃饭。”
“哦好！”
脱下鞋子换上拖鞋，苏眷山洗了个手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
说来也怪，这么早就吃晚饭了，才17:00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