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来了。陈吉安暗叹,老子就知道,总会横生枝节。
他抬起头,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充满压力感地站在自己身前,自己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在他跟前堪堪才到了肩膀。
只见这家伙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一头金色头发好似烈日般灿烂,白皮之下似乎都透着柔润的白光,那五官如同刀裁斧剁般刚毅而又棱角分明,一双眸子湛蓝得如同秋天的湖泊。
又是一个帅哥。陈吉安无奈地叹息,“既然是大人您的座位,在下闪开便是,何必动怒?”
“算你识相,饶你一条狗命!”那金发白皮冷笑,满脸倨傲。
陈吉安赔笑,“大人果然有大量。”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行,帅哥,老子记住你了。日后不划烂你的脸老子不姓陈!
秋雪葵凑到陈安吉耳边道:“怂货,就这么忍了?跟他干!”
陈吉安闪在一边,同样低声道,“跟男人干我一向没什么兴趣。晚上出了城,荒郊野岭,我们高天为被,厚土为床,来一场激战!”
“滚!”秋雪葵在陈吉安腰上狠狠一扭。
就在这二人“打情骂俏”时,一声冷哼陡然响起,“欧普达,怎么,教会也来掺和?那杯子本就是你们的,还买什么买,直接抢走岂不是痛快!”
陈吉安扭头,只见一位四十余岁,身高约有一米七八左右的中年人出现在金发白皮的面前,他身材匀称,脸色微黑,但一双眸子却亮得出奇。
“陈北玄子爵,教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欧普达冷笑,“你还是好好想想,你那女儿该怎么保住命吧?我可是听说,但凡嫁给活阎王西门剑晨的,活不过三天就要被玩死。趁着这才订了婚,还有挽回的余地。”
陈北玄?陈吉安再次后退两步,这家伙就是?
“哼!”陈北玄面色阴冷,随意一拉先前陈吉安准备要坐椅子,径直坐下:“教会近年来膨胀得有些快了,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出头的椽子先烂。”
“你也不用激我。”欧普达脸上仍然是那副倨傲的冷笑,“谁不知道教会和军部有矛盾,你找我的茬不就是为了巴结南宫烈?不过我看你这是打错了算盘,西门剑晨最近可是要跟南宫烈摊牌撕破脸,你真以为脚踩两只船能行得通?蠢货!”
“地下世界,死了白死。”陈北玄双目之中寒芒炸裂,“你这是在挑衅我!”
“三级武者罢了,真以为自己外环无敌了?”欧普达大笑,“我就是在挑衅你,如何!身为圣殿骑士,你敢对我出手不成!”
“有何不敢!”陈北玄二话不说,凌空暴起!他握掌成拳,恶狠狠砸向欧普达的头颅!
“有种!”
欧普达双臂夹在头顶,硬生生接下陈北玄这霸道一拳。
“你突破了!”欧普达脸上现出一丝潮红,噔噔噔连连倒退数步。
拍卖场上,瞬息之间便自动清空了场地,留出一大片空间,围观人群环绕成圈。
“这小子也是嚣张得过分了。”
“谁不知道陈北玄巴结南宫烈?军部本就和教会不睦,他要是敢坠了风头,也巴结不成了。”
“陈北玄四级了啊,欧普达怕是要完蛋。”
“不错。中级武者,肤如木石,欧普达必败无疑。”
议论之音四起。
这些议论平常至极,就如同围观邻居吵架一般无二。毕竟,在地下世界,争斗、厮杀,死个把人简直再正常不过。
欧普达脸上愠怒难掩——四级的武者?陈北玄不敢堕军部的名头,他又何尝敢跌了圣殿骑士的面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去死!”欧普达一声怒吼,板甲之上骤然亮起一层圣洁的光晕,他一把抽出腰间十字剑,朝着陈北玄兜头便是一剑猛斩!
那一剑划破虚空,登时爆出一声嘹亮的剑吟。
“不够看!”陈北玄不闪不躲,长刀出鞘便是一刀撩起,森寒的刀芒与十字剑撞击在一处,登时爆出一团夺目的火花,刺耳的金铁交击之音回荡在大厅当中。
欧普达只觉自己仿佛是被巨石砸中了一般,手中剑被高高弹起,几乎要脱手而飞!饶是他拼命抓住了剑柄,但被震裂的虎口却是鲜血淋漓。
“不过如此!”陈北玄冷笑,“老子再还你一刀!接得下便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陈北玄那一柄长刀力劈而下,便如泰山压顶。
欧普达自知不敌,慌忙中连连后退企图闪躲,但陈北玄的刀锋便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锁定着他后退的去路。
欧普达暗暗咬牙,眼角余光扫罗不远处的陈吉安,口中却是大吼:“以圣光的名义!”
陈吉安额头泥丸宫巨震,当即发现了这家伙不怀好意,脚下便连忙后退。可那欧普达毕竟是三级武者,他哪里避得过去?
那欧普达一把抓住了陈吉安的手臂,就仿佛举起一只破麻袋一般将陈吉安举过头顶,迎着陈北玄的长刀便架了过去。
陈吉安双目之中寒芒一片。
居然敢将老子当做肉盾!在这当口,他毫不犹豫地掏出手弩,挥手便是接连三只弩箭连发,直扑欧普达的咽喉!
近在咫尺,欧普达哪里躲得开?他也根本想不到,这看起来不过是一级武者的少年竟然暗藏禁品手弩?
电光石火间,欧普达咽喉被洞穿!三个血洞,鲜血如泉。
陈吉安盯着空中的长刀,也是没了辙。毕竟他被举在半空,根本无从发力,而曲起自己的欧普达此刻还未毙命。
难道又要死了?
就在长刀即将斩落之时,陈北玄竟是骤然反转手腕,那长刀贴着陈吉安的头顶斩了过去。
没杀我?陈吉安显然是意外至极。他根本无法想象,陈北玄会冒着扭断手臂的风险,将长刀转了方向。
欧普达面如死灰,身上的圣光暗淡,他的手一软,陈吉安翻身落地。
“你要杀他?”陈吉安看了一眼陈北玄,然后一把抽出背后的秋蝉长剑,看也不看,翻手一剑斩断了欧普达的脖颈,英俊帅气的头颅滚落地面。
第一次真正亲手杀人,陈吉安心头难免不适。但他只是暗暗缓了口气,将恶心感以及罪恶感强行压了下去。
“我替你杀了,你我两清,我不欠你。”陈吉安看向陈北玄说着。
但他心中却是暗道,抱歉了,陈北玄。我还是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