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想到这些,但是我又开始厌恶我自己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的恶心,这样的猥琐。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自己了……我无奈的望着那红色的轿车,心里有些苦闷,我想就这样转身回家,但是我也想到了尹安好。要是我这样回去,那么尹安好会怎么样呢?我不知道我在苏微凉心里的重量到底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我而封掉尹安好,但是我不能去冒着一个险不是吗?
如果因为我真的封掉了尹安好,我的心里会彻底的承受不了的不是吗?我那不是恩将仇报吗?我不敢去做那样的人,更加不敢去招惹我现在的老板,也就是苏微凉。我猛地很想凌河,因为凌河不会这样的对待我,我记得凌河以前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很喜欢我,要送我一件礼物。
那时候的我在犹豫我要什么好,是布娃娃呢,还是什么新颖的小玩意呢。但是我知道,那些我都不缺,因为父母都会给我买上一大堆那些我不需要的东西,我呵呵一笑,只道我不知道。
那时候的凌河没有强求我,而是对我一笑,说要不送我一世无忧可好。
那时候的我很奇怪,也不想再搭理他了。一世无忧,那时候的我能有什么忧愁啊,一天快快乐乐的,像是活在城堡中的长不大的小公主,我能对无忧这一个词语有什么深刻的理解呢。我只是望着凌河嘟着嘴巴说:“一世无忧?我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吗?你不想送我礼物就算了,何必要这样调|戏我呢。”语毕,我便走了。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是推辞掉了多么珍贵的礼物。一世无忧,那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是我现在多么想要的东西啊,我想要快快乐乐,我想要一世无忧,但是我已经忘记了快乐是什么,我忘记了无忧是什么。我现在很烦,真的很烦很烦。
我闭着眼睛,不想去看那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只是在想,那时候的我要是答应了凌河,那么他死之前会不会有所遗憾,会不会说自己一定要好起来,给我一世无忧呢?
我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已经找不到了答案,而那时候的我才六岁,那时候我的父母还是模范夫妻,那时候的我还很快乐,要是我那时候答应了让凌河送我一世无忧该有多好啊……
可惜了,梦都是会破碎了,我的梦已经酥了,凌河说酥了的东西就接近碎了,就容易碎了,我想我的梦还没有碎,一定是因为凌河的那一句等他吧。
梦醒了是要睁开眼睛的,而我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不是看见阳光,而是看见了站在我面前的苏微凉,我被他吓得退后了一步,我有些恨,恨上天,恨为何他要让我一大早就看见这一个不相干的人!
但是我还是微微的一笑,望着苏微凉,说:“苏总早上好,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已经不想和他有上司与下属之外的任何关系了,所以,还是称呼他为苏总好了,就这样好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疼,真的挺疼的,闷闷的,有一种我要快被闷死的感觉。我想要发泄,但是却找不到一丁点的发泄工具。
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一个我了,他也变了。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也再也听不到苏微凉的那一声您了。
我觉得我变得变|态了许多,以前做讨厌苏微凉说您的我有一点想念那一声您了。
苏微凉望着我,一笑,那笑容真的很像很像那一个叫做凌河的男子,可惜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人。苏微凉说:“我来给你送早餐,昨天你又没有吃早餐吧,我看见你去药店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你自己,难道你的身体就是不值钱的吗?好好保重自己不好吗?你知道会有人为你心疼吗?”
这么多的问题,我应该回答那一个好呢……这是现在半吊子的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我没有想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号码,为什么会知道我有胃病,为什么会知道我昨天在喝咖啡,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一切的一切,我已经烦厌了那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毕竟他们也越来越多了。
我还是那一个直性子的我,我从小到大都有一点是相同的,得不到的答案,我选择不要。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恨苏微凉,不恨以前的原因。那些答案我已经找不到了,我为何要记住他们,记一辈子。
我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也懒得去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只是对着苏微凉微微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笑的那一刻,我猛地想起了一个成语——皮笑肉不笑。
这是尹安好经常用来形容五哥的成语,想到了那一个男人,我心里的苦闷有多了些许。我望着苏微凉,说:“苏总都是这样关心下属的吗?我记得公司里新来了很多模特,都很嫩啊,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我不介意你多多的关心她们一下,我相信她们也会很乐意被你关心的。”
真讨厌,我又开始口是心非了,要是真的那样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心疼多少次,但是我就是这样的口是心非,我能说些什么呢……
我嘴角的嘲笑终于变成了苦笑,我现在只想回到我那小小的小窝中,等待这一天的过去,等待尹安好下班来陪我。我猛地觉得我好孤单,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尹安好,我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吗?
没有了吧,也不会再有了吧……除了尹安好和安茜,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其他的朋友了吧……
想到了那一个矮肥并且不注重穿衣打扮的安茜,我的心猛地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真的好希望那一个女人不是安茜,但是事实已经就那样了。
我们真的都是‘面目全非’的了。我变成了徐茜,凌河死了,苏微凉摇身一变变成了大总裁,而安茜也变成了一个不注意穿着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