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们吃点饭后点心,要吃不下的话娉姿包起来,一会儿带给婆她们吃也是好的呢”江娉姿嫣然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江娉姿笑的灿烂,又一脸无害,族老们脸色又好上了几分,既然都是上道的人,讲起来应该也不费劲。
“不知铜三叔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江奶奶可没蒋红娟和江娉姿那么好脾气,跟江震天一样,一点就炸。
被叫铜三叔的是最初开口质疑江奶奶的,今年已经七十好几了,平时在村里德高望重,也是最看重宗族发展的长辈。
铜三叔大鼻孔哼气,手重重摧了两下桌子,茶水晃荡出来洒落到桌上,跟在后头的年轻人看的好一阵心疼。
“你还好意思叫我一声三叔!咱们村里就没有你这种不配为人母的江氏妇!”
铜三叔这话说的就严重了,跟着一起来的族人们纷纷侧目,就是没人敢出口阻止铜三叔。
大把年纪了,万一顶撞了两句出了事,真是随时都可能噎气。
江桂英见没人说话,又想到躺在家中昏迷不醒的爹,也不顾长幼尊卑,站起身来教训道:“桂英敬您一声喊您一声姑,可您最近所作所为简直不配为人母,江家村那么些年都没出现过虐待亲儿亲孙女儿事情,传出来都要惹人笑!”
“你住口,你什么辈分!再说一句我恁死你!”忍了许久江震天立马站了出来当在了江奶奶前面,把前面蒋红娟吩咐要忍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上去就给江桂英一脚!
场面瞬间僵持下来,江桂英脸色铁青,可江震天说的也有道理,轮不到她来教训江奶奶,所以只好坐回原位。
铜三叔用眼神安抚了下江桂英,又用不赞成的表情看着江震天:“震天也是胡闹,以前混不吝的,现在还威胁起人来了,这就是你疼爱的小儿子!”
说到最后一句时,铜三叔有所指的暗讽,让江奶奶即便看不到说话的人,心都跟被针扎一样。
江奶奶一言不发,一张脸毫无血色,背部被汗浸湿,那么多年了,江家村还是把她当成外人!
江奶奶的母亲是江家村一名孤女,年轻时出去闯荡,等过了几年回村时一手牵着名男孩背上还背着一名女娃。
村里人好奇,又不敢多问,最后还是有人在县里听见闲言闲语才知道,江太婆被骗子骗了身又骗了心,连带着身上银两都骗光了,只好灰溜溜回村,没过几年得了场风寒,人没熬过去便去了。
江奶奶其实也不算是正统江家村人,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资格上族谱,在老辈人心里,她就是个野种,过了那么几十年了,有些表面变化了,人的内心还是没变。
江奶奶偷偷抹了把泪,站起身来让江震天退下,语重心长道:“我虐待老大和雪丫头?你们是哪只眼睛看到的?老婆子我这些年把饭都喂了狗吗?!”
江奶奶沙哑着嗓子红着眼眶,那么大年纪了还沦落到让村里人指责,换谁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