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一直不停在纠结,究竟该如何才能让宋国避免悲惨的命运。
可想来想去除了将皇帝赵构一刀杀了好像什么更好的办法。
甚至去杀皇帝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对了,今年后半年金人与赵构就要达成一致不光签订屈辱条约甚至赵构还同意了跪下迎接金人来使?
如果破坏了这次求和的达成呢?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犹如登天,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更是难如登天。
虽然眼睛在不断的按摩下已经开始好转,但无法视物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一点儿进展。
微微摇头赵麟还是离开了书房,不等他说什么林升已经当先一步扶住了他轻轻说道:
“单单抓住藏在江陵的金人是没有用的。”
赵麟一愣旋即豁然开朗。
对啊,自己费心在这些奸细上又有什么用,如果真的在战场上打败了一次金人那不比一切情报都来的痛快。
金人奸细有如何,自己还是知晓历史走向的穿越者,这次出使草原应该先将宋国未来真正的祸患想办法解决掉才是。
何况他与八哩丹已经有了协定,马匹这种东西积少成多在将来定然会爆发巨大的用场。
如此说来就只剩下能够影响皇帝赵构的这一最重要的步骤了。
想来想去竟然还是逃不掉一个官自己,自己莫非必须也向上爬一爬么?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赵麟呢喃着。
“好诗好诗。”
林升拍手而赞。
赵麟哑然失笑,指着摇摇头说道:
“兄弟就不要取笑我了,大唐李白的诗如果都算不得好诗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罢他放声大笑起来。
林升眼带笑意点着头,轻轻说道:
“我见哥哥心有忧愁不如去问问那位老人如何?”
赵麟点头,李秉晟与半山先生早就结识又是西夏来到宋国避难的族群身份特殊从他的角度来看应当更能看透一些事情。
招呼上李达三人便来到了新的地牢。
未近地牢一股血腥味已经传来,赵麟停下脚步使劲抽动着鼻子抓紧了李达。
李达会意赶忙说道:
“少爷,血的味道不带异味恐怕这些人才刚刚死。”
“不好!”
想着李秉晟和赵麟脑中突然电光一闪西夏人,李世纪,李秉晟金人粥铺掌柜等等一串儿人物都被连了起来。
唯独有一个人赵麟发现自己突然忘记了,那就是杀了县令鲁志高的邢德。
算起来这些日子赵麟因为忙着抓金人再加上他一直以为邢德的一切行动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只以为鲁志高的死只不过是邢德又一次想抓自己失败罢了。
可是如果事实不是这样呢?
赵麟心中懊恼,自己刚刚还说李刚有了思维定式疏忽大意怎么忘了邢德到今天为止暗中都有自己的打算。
就算是千方百计想让他下狱也不过是想通过别的法子好劫走他罢了。
可是他自从接了圣旨作为一个小官出使草原后邢德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直到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只有一个原因。
踩着满地的尸体赵麟又一次加快了步伐。
西夏。
邢德在不合适的时间放弃了让他娶唐清为妻而是提出西夏已经说明了其早就将目标放在了那里。
想想这些日子突然出现的李世纪等西夏人赵麟就不寒而栗。
西夏这个词看似和他出使草原毫不相干可是西夏却是他避免进入金国土地直接进入草原的必经之路。
此时的南宋与草原上刚刚成立的蒙古王庭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连边界都隔着其他国家,金与宋的关系让他们这些去草原结盟的官员势必不能前往金人领地。
该死!
“少爷。”
到达李秉晟的牢房赵麟听着李达的声音已经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血的味道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腹腔,明明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赵麟此时却只觉得恶心。
痛苦的捂着脸蹲了下去赵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不敢上前去碰触老人的尸体。
西夏,好一个西夏。
这座城里真正定居的西夏人只有李秉晟一族。
西夏......
以邢德的老谋深算好端端的放着就近的更大的吐蕃不去去西夏显然是有所图谋的,而李世纪突然的出现恐怕和其脱不了干系。
利用李世纪去搜查李秉晟的族人而自己则暗中查清了玉玺的下落反之潜入监狱以常人最想不到的方式血腥屠杀了整个地牢除了逼问李秉晟。
“好一出阴谋算计。”
赵麟冷笑着嗓音已然沙哑,只是不知道那位鲁县令究竟又知道些什么竟然被邢德灭口。
“我终于明白了,达叔。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玉玺。”
李达不敢出声,地上那满身是血的尸体让他都看不下去。
那位坚强果断眼光过人有着雄心壮志却无从报仇的老人生前不知受到了多么大的痛楚。
但三人都很清楚,邢德既然已经拷问完老人又并没有直接找到赵麟脑袋上来恐怕不是老人死不承认就是用巧计转移了他的目标。
只是对着老人冷冰冰的尸体赵麟再也无法问些什么。
林升眼珠一转,突地问道:
“我记得还有一位叫做王年的人不知被关押在了哪里。”
赵麟猛地站起紧张的抓着李达,厉声道:
“达叔,王年呢?我记得他们好像是被分开关押的。”
李达疑惑的摇头,说道:
“我们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王年所在的那间牢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也无破坏的痕迹,竟然像是......自己走出去的。”
赵麟一愣,心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对王年这个怪秀才的轻功他放心,就算脚筋被挑断一次这座监狱原本也关不住他。
而他一直跟在李秉晟身边恐怕是为了保护老人才是,可惜......
想到这,赵麟突然面色古怪握紧了拳头问着李达:
“李达,你说邢德他......那日劫狱会不会压根是冲着李秉晟去的?”
越想他越觉得这件事才是最合理的,邢德这种人打着干什么的名号去做另一件事才是真正的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