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人了,抢走的东西呢?”李曜满脸黑气,这飞贼竟然是两个人,他们抓到的那个身上没带偷的东西,而且现在还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真是气煞人也。
堂下低着头站着的姚立大气不敢喘,等李曜说完话才抬眼斜睨了一眼,却被抓个正着。
“看什么看,怎么,说不成你了,你说你最近都办的什么事,抓了两次,两次都跑了,你不觉得羞愧吗?”
“属下知错。”
“知错知错,就知道这两句。带回来的那个犯人在哪?”
“明善堂,吕大夫正在给他治疗,说是这一两天就能醒。”
“那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守在那,醒了立刻给我审清楚。”
“是,属下告退。”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刚刚发了一通脾气的李曜看着姚立跑远的身影,心里怒气减少了许多。
“李大人,无需生气,这也不能责怪姚捕头。”一直坐在大堂一旁没有出声的徐进州轻声说道。“毕竟,我们谁也没猜到,这飞贼不是一个人。”
“唉,我这不是生气吗,人都到跟前了却还是给跑了,所有的准备都前功尽弃,着实让人生气。”李曜轻叹一口气,坐了下来。
“虽然人没抓住,但至少我们知道他们并不是简单的飞贼,而是有着更大的图谋。”
“徐大人是说他们不是为偷盗,而是为了实施更大的阴谋?”
“自然,李大人,您对这些被盗的大人府邸有什么看法?”说到这,徐进州放下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曜。
“吏部侍郎王大人、光禄寺卿方大人、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大人、内阁学士秦大人,还有右骁卫谢大人?”李曜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这些时日以来被盗的府邸。
“吏部侍郎王大人原来只是从七品詹事府主薄现在却是四品大员。光禄寺卿方大人原来是国子监主事,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大人曾是内阁侍读,原是内阁学士秦大人曾是宁王府门客,再就是右骁卫谢大人原是城门尉。这些人放一起,李大人,你可想到了什么?”
“这…这些人都与坚王和宁王有关?”
“确实,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与当年的“宣宁乱”有关。”说完这句话,徐进州沉默了一会,看见李曜因自己一句话而神色突变,便接着说道。
“对于那场平乱李大人可有什么看法?”
“没想到徐大人这么年轻也知道宣宁乱一事,当时徐大人还未及笄吧?”一听到宣宁乱李曜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十年前的事又被人翻了出来。眼角瞥见徐进州端详的神色,便缓过神来,轻笑着问道。
“是的,当时我十二岁,那时家父也曾在我面前提及此事,因此对于那件事的参与者都有些印象。”徐进州似是不经意的说道:“当时李大人应该也有参与那场大乱吧?”
李曜一时有些沉默,终究是有人将这件事翻了出来。
“哈哈,徐大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记起来了,那时候那件事闹的太大,整个官场都有所波及。不过,那件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当时还年轻,初入官场。”
“也是,只不过我记得家父曾说过,当时宁王对一个初入官场的年轻人很是重用,所以才有这么一问,还请李大人见谅。”说完起身像李曜一拱手:“既然那飞贼还未醒,徐某就先回刑部,那边还有些事未处理完。”
“好,飞贼醒来定当通知徐大人。”李曜笑着起身,对于徐进州的帮忙甚是感激。“我送送徐大人,请。”
“李大人客气,还请留步,我对大理寺已是熟门熟路,这么点距离还是可以走出去的。”
“既然如此,那徐大人慢走。”
目送徐进州离开的李曜面上笑容逐渐消失,宣宁乱,已经过去十年了?怎么像是昨天才发生的。
“唉,老了,老了,那时候的孩子也都能独当一面了。”李曜摇摇头轻叹一声,向后堂走去,门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大堂,空旷的大理寺显得更加寂寥。而刚刚还一身活力的李曜一瞬间苍老了许多。